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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一阵马嘶突然从他们的身边响起来,那马嘶声惊醒了屋里的孩子,孩子顿时哭叫起来。女人挣脱他的手,慌忙往回走。高个儿呆呆地坐在那里,过了好一会儿,他突然从床上跳下来,操起拌草棍就往马身上抽,那马嘶叫着,左右乱跳。马的嘶鸣使他不得不停下手来,棍子也从他的手里落下去。他久久地立在那里,最后他走到马的身边,抱住马脖子轻轻地哭泣起来。

女人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雨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她匆匆起身,来到柴棚里,可是柴棚里只有一床被,别的什么都不在了。她回到屋里把睡着的孩子抱在怀里,顺着车印追到地里。眼前的情景让她愣住了,她家的地已经犁好耙好了,地头上孤零零地放着一只化肥袋子和一只磷肥袋子。她望着空无一人的村道,就忍不住地流下泪来,她喃喃地叫一声:“青苗哥……”

舞轿者

九月的阳光把田野里照得热烘烘的,正在地里干活的人看到从村子里走出一队娶亲的队伍来,有人就喊叫起来:“来了,来了。”

田地里干活的人便都停住手中的活儿,静立着看。先是几面五颜六色的彩旗,随后是一把红顶黄流苏的小伞子,小伞子的后面,是四个提着红铜大锣的光头汉子。光头们迈着戏步,黄色的铜锣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他们手中带有红缨的锣槌一起舞到空中,然后又落下来,击在锣面上,发出“咣--”的一声响。铜锣的声音像一群被枪声惊起的小鸟,和着身后的唢呐声在空中惊恐地飞翔。人们先是看到有两团白雾腾空而起,接着就传来了震耳的三眼铳的枪声。等那白色的烟雾散尽了,就有一顶红红绿绿的花轿出现了。

一个男人说:“不是说用汽车吗?”

一个女人说:“你知道凤琴的老公公是谁?老铁呀。他抬了一辈子轿,这回他儿子结婚,老铁会让他用车?”

男人说:“那可不敢说,他儿子是乡里的团委书记。”

女人说:“团委书记算个屁,能当他爹的家?”

说话时,那支队伍就过来了。在那支迎亲的队伍里,最惹人眼的就是那顶花轿。那花轿被四个轿夫抬着,四个轿夫一律的青灰衣裤,他们肩上的花轿晃晃悠悠,一起一伏,就像波动不断的水浪。花轿上的装饰物在阳光下放着刺眼的光芒。

田里的女人指着走在轿边的一个红脸老头说:“那个就是老铁。”

男人哦哦地应着,目光仍痴痴地看着那花轿从他们的面前晃过,朝颍河镇去了。

跟在花轿边的那个红脸汉子就是老铁,远远近近的乡亲都知道老铁给儿子娶媳妇,可老铁今天满脸却没有一点笑容,冰冷冰冷的,即是九月的骄阳也晒不化他的脸。老铁的驼背跟着花轿走,轿夫肩头上的杠子发出“咯吱咯吱”的欢叫声,那叫声像许多小虫子在他的身上爬,一种因焦躁引起的愤恨从他浑浊的目光里流出来,使那些熟悉他的人都不敢正看他一眼。老铁有些恍惚地跟着轿子往前走,扛三眼铳的汉子从前面折回来,迎着老铁站住了,汉子说:“铁哥,进镇了,放枪吗?”

老铁停住脚步,抬头往前看,迎亲的彩旗已经进了镇子,他就把手一扬说:“放!为啥不放?放!”老铁说话像是给谁赌气似的。汉子听了老铁的话,就小跑着跟上队伍,站在路边,把肩上的铳蹲在地上,吹一吹手中的火媒子,就点燃了三眼铳。一阵枪声过后,就有许多人都从家里拥出来,正在临街门面里忙活的人们,也都停下手中的买卖,往这边看。

颍河镇上的人最爱看热闹,正月十五,狮子龙灯竹马旱船高跷走阁就能出五六班子,每年都要闹上几天,十里八村的人都来赶正月会,人多得可着街筒子拥。不年不节的时候,如果有花轿路过,镇上的人都要拦住在街道里舞轿,况且这几年结婚用汽车的人渐渐地多了,花轿就更稀罕了。刚刚响过的三眼铳声,一下把颍河镇人冷却了几个月的热情挑逗了起来,转眼间,街面上就远远近近放下了好几张桌子,桌面上放了热茶,放了香烟,还备了鞭炮。轿夫们一看这情景,都拿眼睛看老铁。放铳的汉子又跑了过来说:“铁哥,舞吗?”

老铁嗔着脸,嘴里只吐出了一个字:“舞!”

说完,老铁整了整腰带,走到前面接过轿杠,他底气十足地喊了一声:“动!”他的话音刚落,那顶花轿就在大锣唢呐声和轿夫们的吟唱声中舞动起来。内行的人都知道,这舞轿的路数可大有讲究,老铁自幼跟着父亲出门,般般武艺学了六六三十六套,什么“雄鹰展翅”,什么“高台亮风”,什么“金鸡独立”,什么“葵花向阳”……每套都能舞得令人叫绝。所以老铁在颍河镇一带赫赫有名,远远近近的轿夫提起老铁来,没有一个不口服心服的。你看,老铁今天的轿子也真的舞出了水平,使出了心劲。一阵阵叫好声从大锣唢呐声中传出来,只见那支油亮红光的轿杠在老铁的肩上,像被磁铁吸住一样,任老铁弯腰凸胸左出右击时高时低,它都不脱落。一条条长凳越过去了,一张张方桌上去又下来,直舞得轿夫们大汗淋漓,衣服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那花轿子从上午十一点一直舞到下午三点,舞过了二十多张方桌,轿夫们换了一回又一回,唯有老铁没下来。大家都有些担心,几次想上去把他换下来,可是都被老铁推开了。最初的时候,还有看热闹的人说笑话:“新媳妇这回非得尿裤裆不可。”到后来,人们看到老铁有些苍白的面孔时,心里都为他捏了一把汗,等舞到了最后一张方桌时,人们心里才轻松了一些。可轿夫们的心都寒了,他们知道,到了这一步,别说抬着花轿舞上桌子,就是空着手也难爬上去。放铳的汉子跑过来小声对老铁说:“算了吧?”

那个时候的老铁两眼通红,他的手颤抖着,轿夫们都知道老铁的脾气,一看老铁的目光,就都止住了要说的话,只听老铁喘息着说:“别坏了咱的规矩。”

老铁说完这句话,就感到头有些发涨,要不是抱住轿杠,他非倒下去不可。可是眼前的那张桌子像一团彩云在他的前面飘,那些看热闹的人拥在彩云边,数都数不清。现在老铁只有一个信念,这最后一张方桌一定要舞过去,不能坏了规矩,一定要舞过去!这时三眼铳的枪声又响了,那枪声像血液一样注到了他身上,力气又像火苗一样在他的身上燃烧起来。花轿又在轿夫们的肩头晃动了,只见老铁的身子倾下去,用一只胳膊支撑着,那轿杠就从他的肩上滑到脖窝里,他把另一只手伸下去,想再来一个“水中捞月”。老铁极力想把动作做漂亮些,可是突然间,他肩上的轿杠变得千斤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只感到有一股热热的东西从他的体内涌上来,一张嘴,就有一口鲜血吐出来。老铁感到天旋地转,便一头从桌子上扎了下来。

四周的人惊恐地喊叫着。有人说:“快叫新媳妇,她公公……”

说着,就有人跳到花轿边,等掀开轿帘一看,看热闹的人都愣住了,花轿里空空的,没有新媳妇,只有一袋粮食。

这个时候,从西边开过来一辆贴了大红喜字的吉普车,车上装着高音喇叭,那车开到人群前停了下来。人们看到从车上下来一对新人,他们的胸前戴着红花。新郎和新娘挤进人群,他们看到了躺在地上的老铁,新郎惊叫一声:“爹--”就扑过去。

老铁微微地睁开眼睛,看着身边的儿子,挣扎着坐起来,他断断续续地说:“小亮……爹总算是对……对得起……你……”

老铁当天就死了。老铁安葬那天,一下来了十多班子花轿,那些轿夫在老会首的带领下,一队又一队,长长地排了二里多地,漫天地里都是唢呐声,十多班子唢呐对着吹,只吹得天昏地暗。老铁的儿子在家里待客,一茬又一茬,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花去了多少钱。老铁的儿子觉得没脸在颍河镇混下去,就要求调动,带着他的新婚妻子到外乡供职去了。

六十年间

农历三月初九的傍晚时分,一位老太太颤颤巍巍地出现在村子东边的土道上。那个时候村子里的许多人都刚刚上坟回来。明天就是清明节了,他们在一些坟头上添了黄灿灿的新土,插了泛绿的柳枝,然后站在一望无际的麦田里,看着几处袅袅青烟在近处或远处晃动,目光里透着凄伤。他们转回身,看到一带灰白的烟雾被夕阳染红了,像条带子一样飘在黑浓浓的树头上,心中就生出一些茫然。就在这个时候,人们看到了那位老太太像一段木雕出现在村道上。

那位老人满头银发,嘴轮下陷,满脸垂着皱纹,她已经很老了,人们对这位陌生的老人在傍晚时分的出现都感到惊奇。他们跟着她来到村里,看着她在路边的一块麻石上坐下来。老人把一根斑驳的朱红拐杖放在地上,从肩上取下一个蓝色的包裹放在脚边,然后用她黯淡的目光打量着眼前的一切。一个中年人夹着铁锨提着纸篮子在她的身边蹲下来,问:“老大娘,找谁呀?”

老人抬起手朝前指了指:“那棵老槐树哩?”

“老槐树?”中年人朝老人指的地方看着,嘟哝了一句:“老槐树?”

老人说:“这不是槐树庄吗?”

“哦,是哩是哩,老槐树出了,出了二十年了。”

“那座庙哩?”

“庙也扒了,1958年扒哩。”

“挨着庙有一个铁匠铺你知道吗?”

“不知道。”中年人眉头皱起问身边的一个人说:“老二,你知道吗?”

这个时候老太太的身边已经围了许多人,那个被称作老二的低个儿说:“我听俺爹说过,好像有一个铁匠铺,那都是很早以前的事啦。”

老人没有牙齿的嘴轮颤抖着,她说:“寻点水好吗?”

“水?有有有。”老二对身边的一个姑娘说:“花儿,回家端碗开水。”

那个叫花儿的姑娘就小跑着走进对过的一个院子里不见了。

中年人又说:“找谁哩?”

“刘中会。”

“刘中会?”中年人又皱起眉头看着老二:“谁叫刘中会?”

老二说:“刘中会不就是老鸡吗?”

“哦哦哦,对对,老鸡,是老鸡,他死了。”

“死了?”

“死了。十几年了,七几年死哩。”

老人说:“他的家哩?”

“早塌了。”中年人指了指老人身边的空地说:“以前他就在这儿住。”

老人吃力地转过身,望着那片空地。那个时候西天的霞光正在淡下去,几片白色的云彩都被染红了。

“水,水来了。”人们听到声音,都给花儿让开路,花儿捧着一个黄瓷碗,递到老人面前。老人接过来,哆嗦着送到唇边,碗里的水一晃一晃,不断从碗边上溅出来,湿了她的衣襟。等喝完了,老人把碗还回去,用手背擦了一下嘴说:“他没有后?”

中年人说:“没有,打了一辈子光棍。”

“有一个吧。”老二说,“俺爹说他娶过一个,那女的跟人家相好,被他爹抓住,打得死去活来,最后沉河了,后来就没有再娶。”

老人说:“老鸡他爹哩?”

“也死了,1958年饿死的。”

“都埋哪儿啦?”

“河边。”

老人就挣扎着站起来,一手提着蓝布包,一手拄着拐杖。

中年人说:“就走吗?”

老人说:“河边去。”

一群人前挤后拥跟着她穿过村子往河边走。其实河边并不远,出了村子走不到百米就是。他们沿着码头的引路往河道里走,没有人说话,只有灰色的光线里荡起的尘土。河道依然,一带青水,两岸柳丛,一只赭色的渡船泊在水里荡来荡去,一位老艄公坐在船头吸烟。他看到一群人出现在河岸上,就把烟头从嘴上拿下来。老二走过来说:“爹。”

艄公说:“啥事?”

老二指了指老太太说:“她要找老鸡的坟。”

老太太朝老艄公看一眼,就朝人们指着的坟头走去,她在那个低矮的坟头前坐下来,哆嗦着从包里取出纸钱和火纸,接着又取出一盒火柴来,可是她划了几根都没有划着。这个时候,老艄公走过来,不声不响地从她手里接过火柴,把火纸燃着了。老太太把火纸抖燃着,取出两份给中年人说:“这份给他爹。”中年人拿着那份纸走出几步,放在地上。那是一片平地,没有坟头,只有青草。

老太太突然问老艄公说:“你知道铁匠吗?”

老艄公一时茫然:“铁匠?”

老二说:“爹,你给我讲过。”

“哦,知道知道。”

“他人呢?”

“死了,早死了,五六十年了。他跟老鸡的女人相好,被抓住打瘫了,第二年就死了。”

“埋在哪儿啦?”

“就这一片儿吧。”

老艄公说着往草地上指了指。老太太又从包里取出些火纸燃着,挣扎着站起来,朝前走了几步把火纸放下来。那火纸在老人的脚下燃烧着,老人说:“就这吧,就算这,拾钱啦,拾钱啦,起来拾钱吧……”然后就默默地站着,一直看着那火纸化成一撮跳动的纸灰,老人双手拄着拐杖就那样站着,默默地看着河道,灰黄的光线把河道弄得茫茫苍苍。

老艄公沉溺在往事之中,他说:“老鸡是个好人,他爹要把他女人沉河,他却偷偷地送过河,让她走了。那天晚上下着暴雨,我才八岁,跟着爹在船上守夜。唉,一晃就是六十多年,快着哩。”

老太太转过身来,她哆嗦着抓住老艄公的手,抚摸了一下说:“是呀,真快,六十年了,像梦一样。”

老人说完,走几步弯腰拾了包重新挂在肩上,拄着拐杖往回走。一群人都傻傻地站着,望着她的身影在黄昏里渐渐地淡了。老艄公突然醒悟道:“噢,八成她就是老鸡的女人吧?”一群人也都醒过来,嘴里叫着:“就是就是。”然后朝那淡弱的身影追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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