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月明池,寻离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又说不上来是什么时候,记忆中他恍惚见了看到一个雪白的背影和一双纤细的脚脖。
寻离想自己也是男人,偶尔脑海中出现这种画面也很正常。
容与就不一样了,她清楚的知道事情的整个过程,脸上绯红,尽量避开与寻离对视。现在她终于知道这琼琚楼生意红火的原因了。
月明池水面平静,池内水流暗涌,人站在池内像水流在给身体按摩一样。过了一会,一群婢女端来各色各样的瓜果和美酒。空气中传播着瓜果的香味和美酒的诱惑。触觉和嗅觉的双重刺激让大家仿佛置身天堂。
容与突然感觉空气中有一股异常的气息,这气息不是普通人能够闻出来。她发现身旁的如酥、甘甜竟然昏睡了过去,于是她缓缓拍打了甘甜的脸庞,结果没有任何反应,她这才发现事情的不妙,刚要呼叫寻离,却被一人捂住了嘴巴。那人就站在她的身后,气息喷向她纤细雪白的颈脖。
通过气息的判断她已经知道这人是谁,但她还是不敢乱动,心想这林谷雨胆子再大也不会光明正大的劫色吧!如要劫色拼死不从。
“容与,我没有任何恶意,相反我有要事相求,甘甜她们只是闻了我独创的春眠香睡着了而已,绝对不会有什么危险,。”
容与刚开始眼睛瞪得大大的,听了林谷雨的话之后,心底突然有些好奇。她一个平凡的小女子能帮到这个沧海院唯一继承人什么忙呢?于是她轻轻的拍了拍捂住她嘴巴的手,暗示她不会尖叫。
林谷雨放下了手,道:“我有个哥哥林谷清去年去世了,他的妻子阿岚那天你见过。我哥哥死的很突然,留下的唯一线索就是一本名叫《乐修录》的书。这条线索只有我和阿岚知道。沧海院的人因为这个原因不愿意放阿岚自由。前段时间《乐修录》有了很大的动静,因此我一直随身携带这本书,那天遇见你的时候它又有了反应。我此前调查过,《乐修录》是一个系列的书,所以容与姑娘是不是有一本呢?”
容与听过这话之后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她一直觉得这林谷雨是个纨绔子弟,家世显赫,又是唯一的继承人,之前一直在外面浪荡,一看就不是正经的人。
容与对林谷雨刮目相看。沧海院估计也是一个波涛暗涌的地方,林谷雨如此精心安排这种地方说事,一定是为了避开谁的耳目,到底是谁的呢?
“我此前见过《乐修录》,至于你身上的那本为什么会有反应我不得而知。”容与淡定的回答。
“我和我哥哥从小相依为命,自我们成年之后,沧海院的人就为了各自的阵营离间我们的关系,我和哥哥从小就看尽了那些把戏,早已习惯。后来我哥哥成亲,娶了阿岚。我们都喜欢阿岚,为了成全他们,我就离开了澄归澄浪荡了几年。直到后来我哥哥身体受损,沧海院的人就请了我姑姑回来。我真的很想很想查出我哥哥死的原因,不能让他白死?”林谷雨眼睛红润,眼眶湿润。
容与听着、看着心里也不好受,心想这林谷雨也是一个可怜之人。
“你也别难过,你哥哥知道你有如此心意一定非常欣慰,就凭你愿意跟我说这么多,我也会帮你查出你哥哥的死因。”容与之前一直就纳闷自己从何时有了那么大的魅力让林谷雨这样的人对她穷追不舍,现在终于能相同了。
容与一直跟寻离暗暗较劲,现在觉得自己好可笑。不知何时有了一点能力。一直都是别人帮助她,现在她终于可以帮上别人了,怎么也得做出点成绩出来。
林谷雨在和容与交谈的时候,寻离早就醒了。林谷雨特质的春眠香从来没有失过手,寻离一开始也是昏迷的,但是只是一小会就醒过来了。谈话的内容他也听了七七八八。
从前他以为蓝田乱七八糟的事情很多,后来他到了安澜宫又见惯了勾心斗角,现在发现这澄归澄也不是一个安宁的地方。如今容与又被牵扯进了泥潭。他心中叹了口气。寻离继续装睡,如今暴露自己并不是最佳的时机。
“我的春眠香的时间快到了,她们马上就醒了,我不知道可以相信沧海院的谁,澄归澄的谁。那天我看你打抱不平,又有还寒阁的背景于是就纠缠于你,实在是不好意思,还请你见谅!”
说到这里容与已经对林谷雨的种种行为进行了合理解释。
“你真的愿意帮助我吗?”林谷雨尴尬的羞涩的问道。
“我说过帮你,自然不会食言!”
这时甘甜醒了,她觉得自己打个盹之后神清气爽,这月明池真是个神奇的地方。
泡过月明池的人虽然解乏,但还不至于令人神清气爽,都是林谷雨春眠香的功劳。林谷雨在外漂泊多年,道行没有修多高,但是用医已经修的炉火纯青。
甘甜走上岸道:“泡过之后乏是解了,这肚子却饿了,我要去吃点东西,谁跟我一起去?”
“我,我!”如酥跳了出来。
寻离没有说话,已经走上了岸。这时池中只剩容与和林谷雨两人,容与见寻离自顾自的走了,心中很是失落。她以为刚刚的事情至少能让寻离有那么一些触动,但是还是这种结果。容与根根分明的睫毛上粘了些水汽结成的小水珠,很是可爱,林谷雨看晃了神,忍不住用手播弄。突然他回过神来,手尴尬的停在了半空中。容与对他突然的动作感到错愕。
两人对视笑了起来,随后也爬上了岸。由婢女们带路换了衣裳去了吃饭的地方。
“这琼琚楼果然很大!”
“是啊,还希望小荣以后经常过来!”林谷雨看了看身旁的青衣婢女回道。
“阿雨请我一定来!”两人经过刚才的一番交谈,已经有了些默契,说话都很小心。容与清楚的明白这里的每个人都有可能是谁的耳目。
琼琚楼顶层,沧海院长房中,一个青衣婢女跪于地上道:“奴婢确定记全了她们说话的内容!”
沧海院长纳闷的与琼琚楼主对视了一眼道:“不应该呀,容姑娘根本就看不上阿雨,现在两人关系怎么这么好了呢!”
“院长,这年轻人的心思一天一个变化!”琼琚楼主回道。
沧海院长听到年轻二字瞬间变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