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流影发现返回的侍卫之后便准备出城去寻找李兰生。他自小母亲去世,父亲忙于朝政。跟李兰生在一起的时间最多,李兰生如他的第二个父亲,又像他的老大哥。如今他失去了这样一个在他心中有多重身份的人。一个对前路未知的少年只能背起襁褓中的孩子朝着橙归橙走去。
终于穿过了西南道,但眼前的景象让赵流影迷惑了。他原以为西南道通往应该是橙归橙的进口。却没想到是一个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村落。此时已是傍晚,错落有致的房上炊烟袅袅。朝霞的余晖散落在各个角落。一切都如此的美好、祥和。
赵流影心中纳闷,难道这里就是传说中的橙归橙。师父之前提过橙归橙到处都是高大的石柱啊。他找了一个茅草剁准备休息一下,然后找点吃的给容与,顺便也给自己。
他不由感叹容与真是个乖孩子。他在一户农家的牛房里找到了一头奶牛,心中不由自嘲,想他堂堂赵府的唯一公子,安澜国都数一数二的少年名流,竟然沦落到偷奶的地步。废了一番力气之后把容与喂饱了。此时安澜来的三个蓝田堕者已经悄然而至。他们必须冒着随时会被橙归橙的人发现的风险在这个传说中的淡妆村把那两个小家伙给消灭了。
“谁?”赵流影瞬间拿起了剑。刹那间三个堕者成圆形的围攻之势剑指赵流影背上的容与。赵流影自知不是对手,只能拼尽全力逃脱。他心想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潜入了一个农户的家中,吃饭的桌子上有一叠黄纸,看似是小孩练自己的名字。原来这家农户姓程。他已记住了这家人家的位置。他下定决心把容与房到了床边。然后把床上的枕头捆了起来背到了自己的背上。他在容与的脸上轻轻的吻了一下,他能感觉得到婴儿皮肤的细腻和温度。走了三步他有折了回来,掏出了怀中的手绢,那个是师父给他的,也是师娘给容与的。他必须先把容与的命给保下来,才能等到带容与回家的那一天。
赵臣相是使用了无数的方法要把赵流影留在安澜城的。但是赵流影的本事已经没有几个人能拦住他了。最终不得已赵臣相把雪回和荣与的事情告诉了赵流影。这件事李夫人是不知道的。也千万不能透露给师娘送走的不是容与。不然她得有多伤心。
赵流影觉得澜帝实在是太可笑、太绝情,还有那个国师,那么大能耐怎么就保不住这天下苍生。一个小娃娃下手,认为一个孩子就会天下大乱。那沈雪理夫妇得多悲痛。赵流影从小就没有娘。他心疼真正的容与,更心痛身边的雪回。
离开容与之后。他兜兜转转不知道被追了多久。“这小子在这里!”一名堕者呼喊。此时的赵流影身上伤口七七八八,论道行他不是堕者们的对手。如影随形也使用的勉勉强强。重要来到了一个不显眼的黑石柱前。
“你们三个堕者,为了俗事的私欲离开蓝田,杀人如麻。我替你们感到羞愧。”赵流影靠在黑石柱上用非常轻蔑的口气说着一边说着一边解下背上的东西。
“小子,你还有点本事,把我们三饶了这么长时间。就冲你这本事今天只有你把那孩子给我们,我们就放了你。”
“休想!”
一位堕者小声嘀咕:“修歌,你不会真要放这小混蛋一马吧!”,对方撇了一眼。
三人还是选择同时攻击。赵流影支撑不住。“修歌。小混蛋竟然早就把孩子调包了”
那个一路上没吭一句话的堕者剑指着赵流流影白白的颈脖,赵流影的脖子被割了一道道血痕。他的手法非常毒辣,刚刚割破皮肉却没有伤及血脉。伤口整整齐齐。这手法似乎出自一个强迫症患者。
他就这样一剑剑从赵流影的颈脖往下个割,每割一次,那个叫修歌的都逼问一次孩子到底在哪。
“小混蛋,你还是说了吧,被割的这么惨,多痛。你说出来就没事了。你逃不掉的,除非你跳进橙归橙。那你的一身修为就没了……”
“闭嘴!”那个叫修歌的一副要杀死他身后说话之人的样子咬牙切齿的说。
赵流影听了这话后,眼中光芒更甚,衬的明亮的脸庞更加俊俏。这个如风一样骄傲洒脱的少年决定了。他要去橙归橙,即使断了一身修为。但是他又非常担心容与在那户农家以后会有怎么样的生活。这些思绪在他的脑中飞逝而过。
赵流影耗尽最后的力气,朝着黑石柱后面奔去,毅然决然的跳下去。
话多的堕者原本还想去拉一把,一直未说话的那个人拦住了。修歌又恶狠狠的说:“你想失去一身道行吗?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对不起修歌,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你和安思去西南道再去搜罗一遍,我去村庄查探一番”
安思和安辩听了修歌的吩咐去了西南道。修歌考虑到附近就是橙归橙,不能大面积使用蓝田的道法搜索,只得小面积慢慢查探。他发现有家中有襁褓中的孩子的只有三户,为了一举成功,不打草惊蛇,他计划等安思和安辩一起回来把那三户给解决了。
“怎么回来这么迟?”
“安辩说他感觉到了强大的道行,似有似无。我们怕是安澜新派来的人抢了我们的功劳就多呆了一会。”
“我们抓紧时间把那三户人宰了就一个不剩了。”修歌的说这话时候的脸甚是阴暗。
杀死三户农户对三个堕者来说简直易如反掌。他们处理到第三人家的时候正是姓程的农户。他们家有三个孩子,有一个跟容与年龄相仿的婴儿。对于这个突如其来,从天而将的婴儿没有什么好的脾气,打算趁着天黑将其扔到黑石柱后面的涯下去。
那个妇女抱着容与正准备出门,突然迎面而来三个人。她吓的直往屋里钻。三个堕者准备破门而入,此时一股强大的道行封锁住了整个房屋。他们三个被弹出了院墙之外。
修歌踉跄的站了起来朝天吼到:“阁下是蓝田的哪位?出来赐教!”
夜已漆黑,无星无月,远处传来阵阵不知名鸟儿的叫声,如泣如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