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殃没想到自家的亲亲小师父会突然来这么一下,给他搞蒙了都。
麻溜的站起身,气定神闲的扭过去看看脸上还挂着慈祥笑容的夜浔,拍拍衣服上的灰尘,装作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夜浔说:“你去把斩日剑带回来!”
其实不是她不敢去,而是她真的不敢去,毕竟前世的时候,斩日这鬼玩意儿除了流殃,可是见谁砍谁。
可凶残了。
反正是他的剑,就让他自己去也没什么不对啊。
流殃呼出一口气浊气,抬脚移向祭坛中间,指尖一痛,之前还未愈合的伤口又裂开,一滴血被牵引着飘到斩日剑旁边,被它吸收。
雾气浓郁起来,不一会儿,流殃的身影就被完全遮住,等到雾气散去,祭坛上已经空荡荡的,流殃和斩日剑都消失不见。
夜浔挑眉,果然不一样了,过程,不一样了。
虽然人不见了,但她可以感受到隐匿的空间之力,这也是为什么她丝毫不慌的原因。
这个世界太奇怪了,鬼玉还是一直挂在她身上的鬼玉,这个鬼玉里的斩日剑应该是被流殃取走了才是,根本不可能还在这里。
但是矫耶剑也回到了迷妄幻境,还保留着前世的记忆,认得她这个主人。
等等,如果她现在拥有的鬼玉是前世的,那么这一世的鬼玉又去了哪里?
又或者鬼玉根本没有和她一起回来,和她在一起的只有夜迟殿!
但真是这样的话,也说不通啊,矫耶剑明明还记得她,而且看样子,斩日剑也记得流殃。
啊啊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夜迟殿又到底去了哪里,他到底都瞒了她多少事情。
夜浔感觉自己头上都快冒烟了。
所有问题的关键,都在于夜迟殿,她自己在这空想,根本想不出个所以然。
虽然并不怎么不担心流殃,但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要去看一眼的。
只是还没等她想办法找到对方,他就突然自己出来了,只是脸色苍白了一点。
夜浔用灵力在他体内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问题,仅仅有点失血过多。
松了一口气,这时她才注意到流殃手里乌漆嘛黑的剑,不知为何,突然感觉泪腺分泌液有点过多了。
流殃见她一直盯着自己手里的剑,心下疑惑:“师父?”
夜浔眼底的湿意瞬间消失,她抬起头,十分正常的样子:“嗯,什么事。”
流殃语气古怪:“师父,这把剑,它,它竟然认识我。”
夜浔眼里闪过一丝什么,很快又消失不见:“哦,是么,可能是因为你是它的天命之人吧。”
见流殃还有话说,她摆摆手:“走吧,这里的死气虽不致命,但时间长了,可没什么好处。”
流殃落在夜浔身后,黑沉的眸子透不出一丝光亮。
总觉得,师父有点怪怪的呢。
鬼玉的空间虽然可以隐藏人的行踪,但并不能变换地点,也就是说,当初从哪个地方进的,出去的时候还是那个地方。
鬼玉的时间流速被夜浔调快了,几乎是外面的三倍,所以在外人看来,他们不过消失了不到两个小时。
再出现时,围观的人群已经散尽了,毕竟谁都不是闲人,都有自己的事情。
地上还有那个少城主的血,行人走路都有意的避开那摊血迹,倒是让它保存完好。
两人的身影一出现,就有人认了出来,悄悄凑过来,对他们说:“两位道友,你们还回来干什么呀,赶紧走吧,一会儿城主他们得到消息,可是又回来了。”
神情充满了急切的担忧,夜浔感觉,他甚至还想把她打包送走。
她哭笑不得,问他:“请问前辈是宁城人吗?”
那人一愣,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但还是说道:“不是,我……我是,我是卧龙城的,对,我是卧龙城的人。”
听到卧龙城三个字,流殃瞳孔猛的一缩,心中是控制不住的戾气。
夜浔注意到了,伸手握住他的,安抚性的拍拍,面色不改的对那个卧龙城的人说:“那请问前辈,这宁城城主有多高修为?为人怎样?”
那人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你别喊我前辈了,我叫安子澜,我今年才20岁,你叫我前辈,我感觉怪不好意思的。”
夜浔微微一笑:“安道友。”
安子澜咧嘴一笑,只这一下,夜浔就断定,这是个二愣子。
他嘿嘿一声,完全把夜浔当成了自己的好哥们,他十分自来熟的搂住她的肩膀,意外的发现,她的肩膀单薄得很,放在男人身上,实在是过于瘦弱了。
不过他也没多想,喉结都摆在脖子上呢。
他左右看看,这才趴在夜浔耳边,轻声说:“听说他是个元婴后期呢,就差一脚就踏进化神了,平日里最爱欺男霸女,更别说还有个这样的儿子了,只是碍于他这么高的修为,宁城人才都不敢反抗他,残暴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