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南边,一僻静地角儿,左右二里方圆劈出一处府衙。正是当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相国大人李文圣的府邸。
虽是位高权重,食千担俸禄家财万贯,可这位相国大人的府中倒是极为朴素。石桌方凳陪两盏清茶一副棋盘。
玄德老道便与这位年近半百的相国大人下了一整天的棋。
彼此一直没有说话,从晌午到如今黄昏残局依旧没有添得一子。
终于那玄德老道罢子认输。言说李相国实在厉害,左右让他无路可走。
李文圣舒颜捋须,甚为得意。
玄德老道捧着那凉了已久的茶杯,呷了一口放在桌上。微风一吹,倒显得格外惬意,然则这二位实在是没那个心思惬意下去。
终还是李相国先开了口。“那母女二人终是异族,且不问其他,单单这地缘血脉的联系就难以割舍,难道真叫她们替咱们出力对付滇人?”
原是那次玄德老道无功而返后,皇帝便不打算请她们出山,只玄德老道心中知道蛊术的厉害。若是没有对其知根知底的人,麻烦可就大了。
苏湖二州凶杀案的僵局便是这个原因。
见李相国如此说,玄德老道不置可否,只说异族手段终是与咱们不同,日前苏湖两州附近的茅山派已经派人去查,结果还是什么也查不到!
李文圣端正起来,言说圣人不以艰险而踯躅,更不以小利而同流。中原之事凭什么要靠异族的两只女子!
玄德老道已经把能说的都说了,这位李相国执意不愿意,他也没有办法。只不再提及,而是一起赏玩起书画来。
要说这位李相国,虽是朴素节俭,倒是在文人笔墨书画方面甚是大方。单单是遇上合适的画作丹青,勒紧了肚皮日日吃糠咽菜也要拿下。
……
陈员外府中,岳奇峰已经醒来。
燕几回与他说明了情况,言说他可能中了巫术。叫那岳奇峰忍不住一拍大腿,长叹一声“可惜!”
陈员外倒是在一旁笑眯眯劝慰“不打紧,那两个贼人被岳大人断了手脚,想是日后必不敢来了!”
岳奇峰苦笑,燕几回使了眼色,陈员外知趣的离开。房间里只剩下这二人。
不免的还有些尴尬,倒是岳奇峰看燕几回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便问他为何。
燕几回不回答,却是问他出身。又怕他疑虑,补充道“实不相瞒,我看大人的刀法不同寻常,心下里好奇!”
岳奇峰倒是拿燕几回当朋友,只唤他燕老弟,并说明自己以前是武人官职,后来因为某种事情做了断狱的文职。
只那原因岳奇峰并未说明。燕几回也不好追问。
“怎么,对我会武功这事儿还好奇?”
怎么会,众所周知,大唐的文官也是提刀混饭吃的!
哈哈哈哈……你入官场不久,这体会倒是深刻!
岳奇峰极为欣赏燕几回,一手按在他肩膀上,语重心长道“燕老弟,谢谢你了!”
“岳大……”那人字还没说出口,只看到岳奇峰脸上已经是不高兴了,燕几回欣然改口“岳大哥客气了!”
“好好好,那我就不客气一回!”随后在燕几回耳边嘀咕了几句。
“大哥,你想一个人吃下这个案子?”
“你跟我!”岳奇峰道出原由,只那尸位素餐的太多,若是他们二人不包办这个案子,日后恐怕再难有出头之日!
这也正是燕几回心中所想,真可谓不谋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