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经波折,我终于算是挤上了地铁,踏上了向西上班的路(我上班的地在C城的西边)。
一如往常一样,我没有去抢座位。不是我不愿意坐,而是,无数次煎熬的经验教训告诫着我,就算自己费尽千辛万苦抢到一个座位,后面几站,总会出现那么一个老弱妇孺,很巧合的出现在你身边,很“投缘”的望着你。你可以埋头看你的手机,假装没看见。不过内心那种受人低声数落的煎熬,比站着扛累更让人无法承受了,麻蛋。两权相害取其轻,这个道理我还是明白的。所以,我早就不在抢座位了,老老实实的找一个舒适一点的空间站着,那早已经成了我的最佳选择了。
当然了,作为一名挤地铁的老司机。我也总结出来了,在什么时候站在什么地方,是最合适的(个人偏见罢了)。这必须是一名合格的地铁族老司机的最基本的业务素养了,我这么认为的。我最习惯站在两个地方。一个地方是两节车厢的连接处。根据物理中的峡谷效应,风在通过狭窄的地方,速度会加快。弄明白了这一点的话,你很容易就能分辨出,在地铁里,站在车厢连接处吹风是最爽的了。
另一个地方是紧邻两节车厢连接处的两端。其实,也就是一节车厢的两端。这个地方由于是拐角处,不适合挤太多的人。“拥有者”能够享有更大的的空间。而且,可以怎么舒服怎么靠着墙,人比较放松,也不用担心人群会挤过来。而且在冬天,这地方还是一个良好避风的角落。所以,如果没有什么特殊情况的话,我一般都会躲在这里。
这天,还没上车之前,我就已经想好了自己该站在哪了,只等上车占位了。从排队开始,我就一直不停的在冒汗,每个毛孔都在喊热,麻蛋。
车门打开的那一瞬间,人群就像开了闸的洪水一样往里挤。在这股人潮的蛮荒之力下,没有人能够很好的控制住自己的身体,也包括我在内。人们纷纷在很短的时间内,穿过那道不宽的门,我感觉自己并没有抬脚一样,就挤了进去,麻蛋。这可能就是人们常常说的“挤”地铁吧。
上了车,就好多了。再往里走,其实并没有像门口那样挤了。如果你经常坐公交车的话,可能早就已经知道了,就像公交车司机们经常念念叨叨的“再往里挤一挤,里面还很空”一样。
上了车,我就像是变成了泥鳅一样,在人群中间穿梭。在这我得提下,想要在地铁里掌握主动权,在地铁里“要位”,你必须的具备身轻如燕的功夫以及“风骚”的走位才行了。否则的话,只有人群把你挤到哪里,哪里才是你的归宿,像只任风“宰割”蒲公英一样,随风飘摇。不过对于我这个久经挤地铁的“老司机”来说,这是绝对不允许的。当然了,我肯定也有“失足”的时候了。对了,还有一点,挤地铁也是一个体力活了,麻蛋。
行进的过程中,我亦步亦趋的穿过了几个打扮时尚,穿着靓丽的小姐姐(网络用语);一群欢快交谈,充满朝气的学生;一堆和我一样背着书包,一脸疲倦的上班族。从车门口到车厢两端连接处,几米的距离,硬是废了我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到达了目的地,麻蛋。不过在这里,我才终于有了自己的“立锥之地”。话说,在车门口,连站脚的空间都没有多余的。
列车启动了之后,一阵凉风吹了过来,那真叫一个爽啊。我闭上了眼睛,聚精会神的享受着这一刻的清凉。
又过了一会儿之后,我的精力稍稍的恢复了些,可脑子里又开始不安静了,麻蛋。我不自觉的又回想起先前的人和事来了。什么中年男子,白大褂,中山装男子,他们一个接一个的浮现在了我的眼前。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位穿着中山装,戴着老花镜,一副带头大哥,老干部风范的男子。在我的脑海里,中山装男子虽然头发花白,不过他的模样看起来就像个不到四十岁的青年人一样。这又加深了中山装男子的“神秘感”。话说,“神秘”是我脑海里中山装男子最大的特征了。
接着,钻进我脑海里的是那些白大褂和西装男。回想起他们,我首先记起了中山装男子说过的,他们都是医院的医生。可我一点也没看出来他们中哪一个哪一点长得像是医生,麻蛋。要说头发,他们一个比一个头发还茂盛,一个比一个还有型。要说身体,我可一个都没见着,他们中的哪一个的肉是松垮垮的。那些白大褂和西装男们一个比一个都还强壮,一身的腱子肉,而且脸上都是一副凶巴巴的表情。想到这里,我还记起了白大褂些,拦住我像拦住一只小鸡一样容易的画面,麻蛋。我记起了西装男们把“陈叔”打包装车时的情景。那绝不应该是医生所能够拥有的技能了。我猜测这群人会功夫,而且功夫还很了得了。不过,我并没有进行深入的揣摩,我打趣的在心里想着:“明明可以靠中国功夫吃饭,却非要靠脑子里的才华,真是技能多任性啊。”
接着,我回忆起了陈叔来了。陈叔的面庞在我的脑海里的画面依然十分的清晰,还是那么的油腻,还是那么的和善,还是那么的像我亲人,还是那么的和我爸相像。但是他比起我爸了解我的程度,陈叔可能高出了不止十万八千倍吧。看着看着,我突然感觉像是看见了二十年后的自己一样,突然心跳加速,担心害怕了起来,麻蛋。也因此,我立马就打住了自己脑海里的回忆,睁开了眼睛,回到了现实社会。我像是做了一场噩梦一样,心慌慌的,砰砰砰的跳个不停。我用手掐了掐自己,确定了自己不是在做梦,麻蛋。同时,我察觉出了,有一样很硬很薄的东西握在我的手里。此时,我并不清楚那是什么东西。一阵疑惑涌上了心头,我向来是对我身上的东西了如指掌的。不过对于现在自己手里握着的东西,我却说不上来它究竟是什么。我顺势掏了出来。这才发现,原来是陈叔扔给我的吊牌。我这才恍然大悟,想着:“也好,正好仔细的瞧一瞧。”
我拿近了一看,上面确确实实刻的是我的名字“陳愛樺”,麻蛋。只不过是繁体字罢了。这让我心里产生了一个可怕的猜想。带着这个猜想,我继续打量着这块吊牌。我又看到了一个日期。那是不一个什么特殊的日子,我思考了一下。“这是我的出生年月日,麻蛋。”我突然明白了过来。话说,以前小的时候,每一年我总盼望着这一天的到来。因为可以有蛋糕吃,还可以收到礼物。但是现在长大了,我开始害怕起每年的这一天了,那说明我又老了一岁了,麻蛋。
这着实让我惊了一跳。我心中的那个“猜想”像是快得到印证了一样了,让我完全的不知所措了,麻蛋。我打了自己一巴掌,查看自己到底是不是做梦。这一巴掌下来,痛的我再次确认了自己没有做梦。
“那陈叔到底是谁?”我这样问自己。紧接着,我就又开始回忆起和那名中年男子陈叔相遇的点点滴滴,以及后面和白大褂、西装男、中山装男子的是是非非。他们一个个的形象都还清晰的留存在我的脑海里,感觉他们离自己是那么的近,又仿佛很遥远一样。越看越觉的不真实,越看越觉得无法解释了。
话说此刻,我已经被自己给搞糊涂了,麻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