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洛兮三人兴高采烈的采花的时候,有一个人也郊外的一大片水仙地里在弯腰采花。
一个护卫急匆匆赶来,看了一眼站在一边一动不动的人求助,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无奈硬着头皮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王爷,皇上派人来请您进宫”
南陆辰没有停止摘花,也没有回答。
侍卫也不敢再说话。乖乖等在一边。
又过了一会儿,看着篮子里的水仙花瓣,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她应该很喜欢。”
递对旁边一个立的跟一根柱子似的林潇咐道:“林潇你去找人把花瓣找人晒好,一朵都不能少。”
林潇:“王爷,我认为现在不是晒花的时候,而是~”
南陆辰:“现在没有比晒花更重要了,你就照我吩咐去做就行了。”南陆辰打断了林潇的话。
他知道林潇要说什么,但是他不担心,该来的迟早要来的。
南陆辰:“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你也做好你该做的就可以了,回去吧。我自己进宫。”
又对刚才来禀告的侍卫说:“你去回话吧,本王稍后便进宫。”
那个侍卫听闻一溜烟的就跑了。那个快。
林潇看着手里的花蓝子,对着拿起外衣要走的南陆辰说:“王爷,让我陪您一起去吧。”
南陆辰回过头笑了一下问道:“林大侠,江湖人给面子称你可以一挡百,你就真的信了?早晚都要面对,该来的总是会来。不许跟来,把花晒好。”说完转身就走了。
林潇站在原地看着南陆辰的背影,小声嘀咕:“如果拼上这条命,有何不能挡百。”
虽然心理百般不愿意,还是提着花篮往反方向走了。
南陆辰走到永乾殿外,整理一下衣衫,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果然如他预料,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南陆阳背对着门站在先皇的佩刀面前。是该结束一切了。
南陆辰上前下跪:“臣弟给皇兄请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南陆阳一把拽出先皇的配刀,直指着南陆辰。
南陆阳:“你这个杀人凶手,今天朕就替洛兮向你讨回这条命。”
南陆辰要背挺直的跪在那里,将眼睛闭起来,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他的沉默更激怒了南陆阳:”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南陆辰缓缓睁开眼睛直视南陆阳,开口问道:“那你又为什么那么做?你说我是杀人凶手?难道你就不是?如果不是你她根本就不会死。”
南陆阳摇头否认:“我根本就没有一刻想过要害洛兮。我当初接近他也只是想了解你的情况而已。并没有任何恶意。反倒是你,她那么爱你,你怎么能下得了手?”
南陆辰干笑了几声:“累不累?何必装傻,你明明知道我的目标是你,现在装什么糊涂?我以为我的计策万无一失,没想到还是被她知道了,她却傻傻的替你去死了。我的未婚妻替我的哥哥去死了。”
南陆阳虽然已经知道了,但是亲耳听到南陆辰亲口承认心里还是痛了一下。
“为什么?朕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赶尽杀绝。难道就是为了这个皇位?”
南陆辰依旧淡淡的道:“赶尽杀绝?如果不是你步步紧逼我会赶尽杀绝吗?你接近原洛兮的目的是什么?不是为了监视我吗?南陆阳,你现在在我面前扮演受害者吗?你已经夺走了属于我的一切,我窝在粱都那个穷乡僻壤过我的安逸生活,我打扰过你吗?可是你呢?千里迢迢跑到粱都对我的未婚妻打起了主意。南陆阳,你还想夺走我的什么?”
南陆阳恨恨的将刀插在地上,对着南陆辰咆哮:“你敢说你什么都没有做?津夏城各官府邸里,你敢说你没有安插过暗桩?世人们一直认为你是在九神山,为什么你会跑到粱都去了?父皇去世之前一再强调我们是兄弟,我们是手足,让我不要做出手足相残的事情。所以当有人将你私自佣兵的证据呈给我的时候我也只是按下不提,所以我才会去暗访,想亲自确认你到底躲在粱都干什么?你敢说你什么都没做吗?”
南陆辰轻轻笑了一下道:“你的皇位如果我喜欢的话,你早就坐不住了。南陆阳,你欠我的,是你这一辈子都还不完的。如今多说无益,当日是我想杀你,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不会否认,后果我一力承担,与他人不相干。你要杀要剐你随便吧?”
南陆阳听到南陆辰再一次承认他想杀自己的时候,怒气上头,手中的刀被高高举过头顶,就在要劈下来的时候,原洛兮的话在耳边响起:“五六,答应我以后千万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那种一辈子都会一直后悔的事情。因为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就没有任何可以弥补的机会了。”
南陆阳的刀就那么一直举着,在得到原洛兮替自己去死的时候,他就明白了她对自己说这句话的意思。她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看着跪的笔挺的南陆辰。
“啊~”南陆阳手起刀落,将南陆辰的发髻削掉了。
南陆辰剩下的头发散落了下来,遮住了他的脸。
南陆辰:“为什么?留着我不怕我睡不好觉?”
南陆阳此时看不到南陆辰是什么表情,更看不到一颗泪珠在南陆辰脸上划过。
南陆阳:“你走吧,走的远远的。去朕看不见的地方。我答应过她,不会做让我后悔一辈子的事情。好好活下去吧,她牺牲她的命就是想保全我们两个人的命,我不能让她白死。但愿你也不会让她白死。今天我这一刀我们两清了,从此不在有任何关系。对外我会再次宣布你旧疾复发去就深山修养了。至于你真正去哪里你自己定吧?”
南陆辰到现在才明白原洛兮在自己怀里咽气时那句“做你自己”的意思。
聪明如她,原来她什么都知道。
南陆辰:“那我再请求你最后一件事”
南陆阳:“说。”
南陆辰:“让我给她办完丧事以后再离开。”
南陆阳:“好”
南陆阳虽然不想答应,但是他知道,洛兮是愿意的。
原洛兮不知道两个男人在宫里的厮杀,也不知道还有在等着她“咽气”要为她办丧事。
和春兰夏荷一起将采回来的水仙花洗净。
春季的井水还是冰凉的,原洛兮身体还未痊愈,又碰了一会儿凉水,有点发烧了。
吓得春兰和夏荷赶紧把她裹得严严实实的按在床上,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夏荷就一溜烟的去请大夫了。
大夫来了以后诊脉后就说是有些着凉无大碍,开了一些常规的方子给夏荷,让夏荷去抓药。
原夫人回府后听闻原洛兮病了,赶紧跑来。陪了好一会儿才走。这么一折腾,加上有点发烧。原洛兮便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