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符的威力虽然极强,但是凝练毕竟还是太耗费灵力了,花琏决定开始学习绘制纸质的符箓。
纸符的威力当然要远逊于灵符,不过,究竟能发挥出灵符的几成威力,那还是要看制符人的水平。
但纸符的好处在于,它不仅可以自己用,还能给他人使用,且使用纸符几乎不消耗灵力。若是不计较亏损,几叠灵符劈头盖脸砸下去,恐怕都能让人应接不暇。
画符所需要的符纸、符笔和灵墨,在城内的天宝阁中就能买到。下品的符纸200文一百张,至于符笔,最便宜的一支兼毫,一钱银子也就足够了。
最后,伙计拿出了好几款灵墨,供花琏选择。
她看上了其中最贵的一款,是天宝阁自家制作的,三钱银子才一小块。
要知道,此方世界一两等于十钱,姑苏城外中等的田地也不过才七两银子一亩。
像这样一小块灵墨,肯定是用不了多久的。若是买个二十多次,都能在城外买下一亩地了。
店伙计似乎也看出了她的为难,于是连忙劝说道:“我们天宝阁这灵墨啊,虽说是贵了些,可贵也有贵的道理啊。”
“你看姑苏这地方,好是好,可是却并没有制灵墨的匠人,这些个灵墨啊,可都是大老远的从徽州府的天宝阁运过来的……”
花琏在天宝阁灵墨和其他便宜些的灵墨之间来回斟酌,想到自己是第一次画符,买个好点的,也许能增加一些成功率,因此咬咬牙,还是买了天宝阁灵墨。
这些东西一共花去了她六钱银子,老板看她买了贵的灵墨,最后还额外送了她十几张符纸。
等将东西买齐,带回家中后,花琏并未立刻开始画符,而是先沐浴洁身,再点上一炉檀香,然后嘱咐拾蕙在门口拦住别人,不让任何人进屋,这才来到了桌前。
她先准备好一碗清水,再将灵墨磨好,等博山炉中的香气袅袅燃起时,便闭上双眼,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就有条不紊的开始净面、净手和漱口。
接着,就是依次念诵笔咒、水咒、砚咒和墨咒。
等准备工作一切做好后,才正式开始画符。
她要画的第一道符,属于“太上秘法镇宅灵符”中的一张,这一套符收录有厌鬼辟邪之镇宅灵符共七十二张,画好后埋于屋角下,可驱魔逐邪、镇宅安家。
花琏在其中选取了一张看上去较为简单的。
她又深吸了一口气,试着将丹田中的灵力上注眉心,再让一点灵光落于笔尖,然后一笔一划的开始画符。
符箓中纷繁复杂的符号和文字自然有着自己独特的规律和内涵,只是,以她目前的理论水平来说,有的清楚其中的意思,有的其实完全不理解,只是依葫芦画瓢而已。
第一遍画符的时候,因为不熟悉符文,而导致有一小处符文画错了,花琏只好扔掉这张,换上一张新的符纸。
第二遍画符,吸取了前一次的教训,并没有符文出错,可是画好后灵符却没有任何动静,显然是又失败了。
花琏仔细的将自己的符与符书上的示范来回对照了几遍,这才发现问题:她这次符文虽没有错误,可不同符文之间的相对位置却不大正确,有的太靠左了,有的太偏下了,因此才导致画符不成。
第三次,所谓事不过三,这次她对于其中的一些符文已经烂熟于心了,几乎都不用再去看书,只是涉及到不同符文的相对位置时,才注意仔细揣摩,慢描慢画,就这样,一直画到了最后一笔。
就在快要成功的时候,花琏心里不免得意了一下,这一走神,就导致那一点灵力没有跟上,眼看最后一笔就要连不成了。
说时迟、那时快,这时,房中的聚灵阵突然被人发动起来,一股灵力漩涡猛然涌向花琏,连上了快要断掉的那一点灵光,几乎是在惯性的帮助下,她这才险之又险的完成了人生中的第一次成符。
花琏回头一看,原来不知何时花瑚已经站在了房中。也不知道是自己画符太投入,还是花瑚行动太过鬼祟,自己居然半点都没察觉到他的到来。
“看!我第一次画符就成了,怎么样?厉害吧。”
花琏得意的向着花瑚炫耀着,选择性忽略了刚刚他关键性的那一次出手。
花瑚倒也十分顺从,他先是点了点头,诚恳的夸了几句,又询问这是什么符。
“是‘太上秘法镇宅灵符’中的一张,这一套灵符共有七十二张,这工程量太耗大了,我还得慢慢磨呢。”
花琏见一向见多识广的哥哥也有不知道的事情,不禁就来了谈兴,道:“这套灵符颇有来历,我给你讲讲它的来历吧。”
说着,也不管花瑚如何回答,有没有兴趣,就自顾自的讲了起来。
说的是有这么一天,汉孝文皇帝微服私访,然后就到了弘农县的地界上,看到了一栋奇怪的宅院。
宅院本没有什么稀奇,但是这座宅院的种种特征却正好符合《宅经》中所说的“三愚之宅”,这种宅子一般属于大凶,根本就不能住人。
但是呢,他走到宅子边一看,装饰的富丽堂皇不说,再一问,这家人口也有五十多个,并不算少。
这孝文皇帝就纳闷了,但是他这人也很警惕,他并没有立即进去打探情况,而是直接回了宫,带上两个神官,第二天再去探那凶宅。
进了宅子里一问,主人姓刘,名进平,在这座宅子里已经住了三十多年了。
这孝文帝也很直接,他直接就跟人家说,“谨按宅经云,此宅正系三愚之宅,其地大凶,人不可居之。”
确实啊,你这明明是三愚之宅,属于凶宅,照理来说应该是不能住人的。
然后孝文帝又问他是不是有什么方术,能够把凶宅变成安吉之宅的,让他说来听听。
刘老先生就回答了,说刚住进来的时候,确实是这样,各种天灾人祸不断,损耗财物,伤折人口,六畜不安,大小不宁,过的特别艰难。
然后忽然有一天,天色将晚的时候,来了两个书生,想要借住一晚,再要点吃的。
这小刘先生啊虽然家里穷,但是为人非常善良,就给了他们仅有的一些小糜粥。
两人吃完后,就问了小刘一个相同的问题,住哪里不好,为什么非要住这么一个凶宅啊。
小刘说家里穷啊,实在是搬不起。
这两书生就说他们有法子,小刘你不用搬家。
这要是现在的人,肯定马上就把这两个看着像骗子的臭骂一顿,再赶出家门了。
但是前面已经说了,这是个有灵气的世界,更何况古人还没有受到过辩证唯物主义的思想洗礼,因此这小刘一听他们有法子,马上就信了,赶紧求他们传授法术。
两个书生也好说话,立马就传了这套七十二道镇宅灵符。
临走前还留下了几句预言,说用了这套灵符镇宅十年,就能“大富贵二十年,子孙昌盛三十年,必有白衣天子入宅。”
老刘说到这里,还跟孝文帝唠嗑说,前面几条都一一应验了,只有这白衣天子、皇帝老儿还么见过呢。
文帝听了,心里暗爽不已,想不到吧老刘,我就是那白衣天子。他面上却不动声色,就让老刘把符拿来看看。
后来的事情就相当俗套,且真假难辨,也无非就是皇帝老儿把这套灵符带回宫,传给了天下人,立下了多大的功德之类,也就不在这一一赘述了。
……
花琏讲完故事,已经是黄昏时分了。
她见天色不早,于是连忙带着花瑚走出房间,向着正屋那边走去。
等到了屋角下,随便挖了个洞,刚准备将灵符埋进去,却突然发现泥土深处居然露出了一块木质的东西,像是一个匣子的一角。
难道自家地下埋着什么宝藏不成?
她不顾花瑚的阻止,赶紧将木匣周围的泥土挖开,将匣子取了出来,打开一看,里面居然是一套完整的太上秘法镇宅灵符。
花琏将匣子取出的那一刻,忽然察觉到一股磅礴的灵力波动出现在院子中,不过那波动实在是稍纵即逝,因此她倒也没有太过在意。
“这是你画的?”花琏顾不上洗手,一把拽住了花瑚的衣角。
“不是我……”花瑚也是一脸的疑惑。
她见花瑚一脸困惑不似作伪,倒也相信了他的话。不过不是他的话,那还能是谁呢?爹娘都是普通人,即使是花钱买的,也没有这个渠道啊。
“我们家祖上……是不是出过什么高道真人啊?”
花琏想了半天,只能想到这个解释,但这个其实也说不通,因为他们现在住的宅子并非是祖宅,而是花父花母搬到姑苏后才买下来的。
那……或许是这栋宅子的前任主人留下来的也说不定,等什么时候有空倒是可以去查查县志,了解一下这宅子的过往历史,也许能发现什么也不一定。
花琏将那套现成的符细细看了一遍,悉心揣摩了半天,才发现自己所画的灵符虽然勉强成了,但还是有许多不足之处,还能再进一步做些改进。
等她将每一张符都大致看完后,就决定先将这套灵符带回自己房中,借鉴一下。
反正有护城大阵在,也不会有什么妖魔鬼怪能够溜的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