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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81.放羊

从小就听母亲说过,我有一个姨,“姨,就是我的姐姐或者妹妹。”看我听不明白,母亲经常这样解释。

我不明白是有原因的,因为见的次数太少,以至于小的时候用把舅妈和姨这两个概念弄混。见的太少,一是因为离得太远,二是因为交通不便利,以至于我一年之中只能在过年的时候在姥姥家见到姨妈。可是,在我读五年级那年的春天,意料之外的,我见到了姨妈。

表哥买了一辆农用三轮车,他开车带着姨妈到我家来看望母亲。并且给我带了一个特别的礼物——一只刚满月的小青山羊,满身青色的卷毛,一双棕色的眼睛好奇而又羞涩。我看到它第一眼的时候便喜欢上了,跑过去把它抱起来,可是它却惊慌地从我怀里挣脱了。姨妈、表哥和母亲在屋里说话,可是我坐不住,我跑出胡同口,跑到池塘边上,我要给小山羊寻找到一把最柔软的青草。

由于路程远,刚吃过午饭,姨和表哥就要回家。我和母亲一直把他们送到村头,从此,这只小山羊就成了我家的一个新成员。

村里的小学只有五个年级,限于条件,五年级的学生就可以参加小升初考试了。当然,大家都知道肯定是会去镇子上读初中,所以,从老师到家长都不太重视这升学考试,只要参加考试就有学上,谁还去在乎分数多少呢?轻松的课业赐予我们一个快乐的童年。小升初考试来了又走,谁也不去关心分数,都为一个超长的暑假而雀跃不已。其实,在考场上搁下笔的那一会,我就想好了暑假主要去干什么,我要把小山羊养的胖胖的。

在我放暑假后,小羊也获得了自由,不用整天被拴着了。我牵着它满村子转悠,找一片我认为很好吃的草让它去吃,可是有时候它并不领情。村子东头和家后是人们放羊常去的地方,放羊的人中,不仅有老人,还有很多小孩子,那时候几乎家家户户都养着三两只或一群羊,一到放假,孩子们就成了家里的羊倌。

我和几个发小放羊常去村东头的小树林里,把羊牵到那里,也不拴,任它们满树林里觅食。不一会,几家的羊就混成了一个羊群。如果人数够,我们会找一个平整的地方,随便铺一块破布,在上面打够级,为了一张牌或一次输赢,就争得面红耳赤,而后相视一笑。如果人数不够,我们通常是下象棋,为了几步棋而绞尽脑汁,不知不觉已是夕阳西下,这才想起自家的羊来。我只有一只小青山羊,非常容易找。这可苦了那些领了一大群羊来的小羊倌们,几家的羊已经混在一起,只好几个人看着羊群,派个代表回去叫家长来把这群羊分开。第二天,同样的场景几乎会再次上演。

一个暑假之后,小山羊长成了大山羊,而我去了镇子上读初中,放羊的机会变得越来越少,可是,关于放羊时光的记忆一如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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