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红的天际逐渐染上一丝淡淡的墨色,一条不到两米宽的道路上,随着凌乱疾速的马蹄声渐行渐近,晚霞的余晖微弱的穿过树叶留下一道道暗淡的光束,却在此刻见倏然从林间发出一道道刺眼的金属光芒。
微不可察的金属触碰声,让寂静的密林霎时间一阵簌簌声响起,经久不绝。
原本已挂在枝头酣然的鸟儿们被惊醒,纷纷受了惊吓似的四处乱串,树梢、树干、树顶一片密密麻麻的扑腾这翅膀越过树顶,在空中盘旋几周后不甘心的飞向远处。
山林不远处的山洞内,一名身着红衣的妙龄少女睁开双眸,眸中充斥这恼怒,水润的媚眼满是阴冷。
辛娜高傲的眼神瞟向洞口,整个人散发着阴郁的气息。几息后眸子下垂,纤长的睫羽遮住了她愈发阴冷的目光。
右手手背慢慢浮现青筋,不到一会儿青筋愈发明显,好似血管似乎下一秒就要破皮而出,洁白无瑕的手背瞬间可怖。中间的一条血管蠕动着,里头的东西在手背上横冲乱撞,似乎在寻找寄宿的地方,又因为找不到而再寻找出口。
辛娜红润的面色逐渐苍白,细密的汗珠不断在额头、两颊以及鼻头上浮现,贝齿咬着泛白的下唇,极力的隐忍着。
不到一会儿,手背上的青筋突然急剧暴涨,瞬息之间血光乍现,一条身躯呈半透明颜色的小虫冲破血管,蠕动而出。
那虫子在手背上轻微的蠕动,站满鲜红的液体的手背,从最外围的血液慢慢消失,直至真个手臂恢复光滑,青筋
也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似乎刚刚看到的一切都是错觉。
“看来你又失败了。”
身后响起一道平静的毫无波澜的声音,似乎对此事已经习惯了。
阿莲雅缓缓从黑暗中走出,来到辛娜身边,直接忽视掉她浑身的戾气,看着她手背上的虫子挑眉,“看来若是再坚持一会儿,你的本命蛊便可变成蛊皇了,可惜了!惑阴草可遇不可求,错过这次机会不知道你此生还有没有这个机缘寻到,若是无缘……”
阿莲雅看着半透明的虫子,似有若无的金光闪过,微弱的似乎下一秒就会消散,眼中惋惜不已。
“如今咱们苗疆部族日渐衰落,各部族如今年轻一辈竟然只有桑蛊族的族长桑朔阳成功炼出蛊皇,除他之外,剩下所幸存的最年轻的蛊皇竟是如我这一般年纪的人,难不成苗疆今后就桑蛊族一家独大了。”
阿莲娜轻声说道,淡漠的眸子闪过一丝不甘和悠远。
那个人始终站在高处,让他们不断的追赶,却不管他们如何付出,始终不及她,真是让人又羡又妒,愤恨不已。
现在她的侄儿也比她从小带到身边,手把手教导的徒弟还要强,这可真是……让人想要毁灭啊……
深不见底的双眸底下惊涛骇浪,被平静的外表遮掩住。
辛娜缓缓起身,虫子顺着手臂蠕动而上。
“我会成功的,他桑朔阳能做到的,我也能!桑蛊族想要一家独大把苗疆收入囊中,也得问问其他四大部族同不同意!如今桑蛊族如此得意,也不过就是借着桑恬娅这个苗疆的败类,而去当那舔着朝廷的一条狗罢了!都把我们四族当傻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