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彦非会成功吗？”
“会的吧。”
周炜点点头：“我觉得……彦非都快奔三了，也是时候结婚了。”
陆锦曦咬着叉子，尽管嘴里的蛋糕已经咽下去了，却还是不肯松口。
“他们俩认识也一年了，应该结婚了。”
“我觉得……今天怎么那么悬呢？”
周若婷又切了一块蛋糕：“因为卫雪晨的生日蛋糕被我们仨吃完了呗。”
瞎说八道。
希望一切能够顺利吧。
——
彦非把照片递给她：“这是照片的原图，我找人复原了。”
这是那张接吻照。
女生是小卿。
呵。
她当时只是猜测，她不明白为什么小卿一定要葡萄回来工作，也不明白那个高管看小卿的眼神究竟是什么意思。
直到陆锦曦打电话告诉她那个高管是小卿的叔叔，她才有了是小卿的想法。
“彦非，如果今天薯片没扯坏快递的包装，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
他不知道，或许会瞒一辈子。
“你这样的行为和曹毅相比有什么区别？你不比他高贵。”
同样是骗。
“……我错了。”
“很多事情不是道歉就能一了百了的。彦非，我之前护着小卿那么久，她背叛我一次，我就可以抛下一切情义转身就走，哪怕我不愿意失去她这个朋友，但是我也不愿意像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了。”
他知道。
他当然知道。
当初他用陆锦曦的工作来让卫雪晨答应签合同，卫雪晨同意了，他就知道她和陆锦曦的友情能有多重。
小卿从卫雪晨刚成为作家开始一路陪她走到顶端的位置，她让小卿成为在云晚无人能动的地位。
这一切，都是因为卫雪晨她太重情义。
“彦非，我现在脑子很乱。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了。”卫雪晨看着他，声音哽咽，过了一会儿，眼泪就不由自主地流下来了。
小卿背叛了她，她忍住了。可是彦非，她喜欢的人骗了她，她真的忍不住了。
昨天今天，双重打击。
都是对她极为重要的人，可为什么就都选择了欺骗。
“彦非你让我一个人冷静一下，放心我不会出事。”
卫雪晨站起来，转身拿起包。
“雪晨。”
彦非抓住她的手腕，看着她的眼睛。
“我现在心里已经很烦很乱了，我就想一个人静一会儿。你别跟上来，我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卫雪晨甩开他，一路跑出餐厅。
“喂，你们在哪儿？”
——
“她拒绝了？不是，秦姨干嘛寄过来啊？像我们一样烧掉一了百了不就好了么？”
“现在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怎么安抚卫雪晨的情绪。”周炜抿了抿唇，看向彦非，“你真把她弄哭了？”
彦非点点头。
“我就说今天不太对劲。她不让你跟着你就真的不跟了？她现在情绪不稳定万一出车祸失忆怎么办？”
“我找人跟着，应该不会出问题。”
周炜怼了一下陆锦曦：“什么车祸失忆啊？你小说电视剧看多了呀？”
“我不管。卫雪晨她要是有什么事儿了，我第一个找你算账！”陆锦曦突然站起来，指着彦非。
彦非没说话，任她这么指着自己。
见彦非没有反应，陆锦曦直接转身走回房间。
那一下的关门声响的要命，足以显示她的愤怒。
“没事，曦儿她……就是有点拗。你们才认识一年，我们三个都认识十年了。之前陆叔叔有一次需要动手术，手术费……五十万。当时我们几个还在读书呢，曦儿就只能到处借钱，东拼西凑也就十五万。”
说了一半，周若婷有些哽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下去。
彦非递给她一张餐巾纸，周若婷道了谢，周炜倒是很自觉地走进陆锦曦的房间。
“当时雪儿应该也没这么大的名气，一个月可能……几万？反正也找家里借了钱，整整三十万，二话不说打过去。我们家跟雪儿家不能比，但比曦儿家好一些。不过我也只能出五万。后来手术是做了，曦儿也努力还债。这么久，也差不多了。”
“她这么在乎你们。”
“所以我们同样在乎她。我承认，我们也有错。但是我们于她来说太重要了，她舍不得。但是卫雪晨最讨厌背叛和骗，你也是她在乎的人，她脑子一热就这样了，没关系，别介意。”
周炜拉着陆锦曦的手从房间里走出来，陆锦曦站了几秒钟，上前一步：“对不起，刚才说话重了点。”
彦非摇摇头，手撑着桌子站起来。
——
果然她还没回来。
彦非揉了揉薯片的小脑袋，上了楼。
卫雪晨从厕所里面走出来，拉着薯片的爪子：“薯片，妈妈要走了。你要好好听爸爸的话，知道么？”
往上看了一眼，卫雪晨还是决定等彦非睡了再走。
她想了很多，其实这些根本不是彦非的错，但是自己强加在他身上。
现在的她不能面对彦非。
半夜十一点，卫雪晨轻手轻脚地上了楼，整理自己之前整理了一半的行李。
许久，她拎着两个行李箱下楼，再次摸了摸薯片的小脑袋，然后就走了。
薯片看她走了，开始轻声呜咽，等到后来，直接开始叫。
卫雪晨猜到薯片的叫声会吵醒彦非，坐上出租车就溜了。
彦非打开灯，先是下楼抱起薯片，然后带着它一起走进卫雪晨的房间。
事实上，彦非在开灯的那一刹那，并没有感觉到任何刺激——他一直醒着，没有睡过。
卫雪晨的房间空荡荡的，一些装饰用的东西倒还在。
桌子上有张纸条，彦非随意地把薯片丢在卫雪晨的床上，拿起字条：
彦非，我觉得我可能需要冷静一下。我出去一趟。我也不知道我会去多久，可能几天，可能几个月，也可能几年。求婚来的太突然，我没有准备。但是放心，我会回来的。只是，你得给我一点时间。
薯片站在卫雪晨的床上，满眼都是泪得盯着彦非。
“你哭什么？我还没哭呢。为了惩罚你妈离家出走，你可以睡她的床了。”
——
“小姑娘应该是跟男朋友闹变扭了吧？”
“啊？”
“这个点搬家的，不是和对象吵架了，就是和父母吵架了搬出来住的。”
原来司机师傅把她当成搬家了。
不过倒也确实是搬家。
“您这么晚也在接单子啊……”
“我就是上夜班的，其实这个点是没多少生意的，但是不是有像你一样的嘛，没关系，我习惯了。”
好像这些年来，她一直就没真正上过班。
读书的时候就签了公司，后来一路往上。
再接着遇到了彦非，每天在办公室里睡睡觉，打打字，好不惬意。
“其实小姑娘没必要的，多大的事儿啊。误会解开了，就一切都好啦！”
“师傅，我……确实必须得走。”
卫雪晨把双肩包的拉链打开，正要翻耳机，突然感觉外侧应该装水杯的位置里有东西。
这是……戒指。
当时彦非拉着她的手，把戒指放进了网袋。
卫雪晨叹了口气，她不可能回去还给彦非。
说实话，戒指很好看，她特别喜欢。
她小心翼翼地把戒指收好，然后掏出耳机。
打开音乐，她却突然发现不知道应该听什么歌了。
她平常喜欢英文歌，尤其是那种踩点的，很噪的那一种。但是现在好像不适合放这些。
在几百首歌里翻了个遍，她也没找到自己想听的。干脆拿掉耳机和司机聊起天来。
——
“彦总，我找卫雪晨。”
“她不在。”
“那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沈耀愣了一下，随后抱着一脑子的问号又走了。
“喂。”
……
“我真不知道……我要是知道那玩意儿会让你求婚失败我就烧了！”
其实他们当初拿走了也没用，他这里有电子稿，卫雪晨那边，应该也会有备份。合同依然生效。
不过要是秦纤不寄过来，可能卫雪晨也不会知道。
“雪晨真走啦？没事，我帮你找到！”
“不用。”
在秦纤还没完的叫声中，彦非挂掉了电话，然后尝试着给卫雪晨打电话。
果然打不通。
到底是卫雪晨没看到，还是卫雪晨不想看到，他就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她多久才能回来。
几天倒也还好，几个月……也能忍忍。
不过几年就有点过分了。
像卫雪晨那样的脾气，几天……不到一个月应该就会回来了吧？
彦非看向电脑，满脸烦躁。
——
“您看这间房怎么样？一室一厅，冬暖夏凉，交通方便……”
卫雪晨打断中介小哥，四处走了一下。
一个人住肯定是没问题，房租也挺合理，但是有点儿小。
中介小哥在知道卫雪晨的想法之后麻溜地带着卫雪晨到了另一个房子：“那您看这个怎么样？两室一厅的，空间也比刚才的大，下面也有很多小吃店……”
“等一下，你等一下啊。我呢，刚来这所城市，工作也还没找到。我是想先找工作，然后租公司附近的房子。我会去哪家我也不知道，所以你回去找找，符合我要求的都先帮我留一下，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