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小王连忙叫住。
“许医生!”
我走过去,只听小王说道:“许医生,你都不知道……”
一听到这样的开头,我就知道八卦就要来了。我连忙将水杯放在台上,一脸好奇地看着她
果不其然。
“那天年会上……”
越听我越热血澎湃,自从上次认出林大小姐时我就知道,咱们林董看中的女婿可不就是纪承嘛。借着这次酒会就是想好好拉拢拉拢金龟婿。可惜人当天竟然有手术没有到场,把咱们林大小姐气的不行。
我的心里倒是很得意,也格外的神清气爽了。第二日一大早,林女士就打了电话过来问我要不要回家吃年夜饭,我说上班回不去了,年夜饭就在医院食堂吃了。晚上六点,值班回不去的医务人员便是轮流来吃饭。
我快要吃完时便见纪承和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那个中年男人我认识是心外科的谢主任谢峥嵘。他们一边讨论着什么一边向窗口走去。我扒完最后一口饭正准备起身,却被纪承叫住,我闻声望去,只见他和谢主任说了什么后快步向我走来。他的腿很长,不似我穿上白大褂后恨不得看不到自己的腿
他两步就跨到我的面前,“任池回来了,初四让我们去吃饭,那天你什么班?”
“哦,我看看。”
于是我认认真真地翻来手机中保存的排班表,最后目光锁定到初四那天,下面一个大大的休字。于是他就说那天下班来接我,我们又一起达成一致。
心里真是美滋滋。
初四那天,早上下来班就见纪承的车停在了急诊门口。然而此时此刻的我很是狼狈。
昨夜来了一个有机磷中毒的男人,说是和家里面人闹了矛盾,这才想不开。唉,这大过年的,有什么不能好好说。给他洗了胃之后才将他送到肾内科继续观察。
我坐上车,纪大帅哥的视线落在我的衣领处,眼神一凛,“你身上怎么有血?”
吖?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见衣领上面却是有斑斑血迹。
“没事,我应该是这几天上火了上火了。”
我是一个不爱流鼻血的人,昨天夜里将洗胃的病人送走了,破天荒的放了一次血,再想想这几日天天吃火锅,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听完我说的话后,纪承好好大量一下我,虽然有些憔悴,但是也不想生病的样子,便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发动车子,蹿了出去。
我们先吃了早餐,然后送我回家换衣服。换完衣服出来时,他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他好像很喜欢我家的床。见此,我蹑手蹑脚的回房补觉。
我再次醒来是下午四点,我慌慌张张地跑到客厅,见纪承正坐在沙发上自己玩着跳棋。这个跳棋盘历史太过悠久,我还记得以前我们两个在大学时,这个便是娱乐之一。我们学校在A市与B市之间的郊区,虽然是属于A市,但是其实离B市更近一些,所以他们也很少进A市去玩。
“醒了?”
我嗯了一声,在他的身边蹲下。看着他,明明都是刚上完夜班的人,可他就是那么衣冠楚楚,而我蓬头污面,还真是不公平,他身上依旧是那件天蓝色的衬衣,因为睡觉上面有不少皱褶。他将袖口挽到手肘处,隐隐之中透露出一种别样的慵懒。
“你就这样出去?”
呃……
“我去换衣服。”
真是的!好不容易和谐下来的气愤,就被他打破了,我很不爽!非常不爽!
任池订的餐馆就在我家附近,我们决定步行过去。当我俩一前一后地进门。就见任池给了纪承一个熊抱。
那场面,还真是让人遐想纷纷。里面坐着的还有凌翔、宋熠和谢清扬。在他这些好友里面,我最熟悉的就是任池了。凌翔一毕业就出了国,宋熠现在已经是出了名的车手了,不过他高一开学没多久的时候就已经退学了。至于程书临,这不就是我前几天她在医院遇见的那个交警,听说他家家境很好,但是他和他哥哥程书言都上了军校,他选择了交通警察。
这确定是叫我俩吗?我确定我和他们关系一般甚至并不好。就连任池因为我和纪承分手后,他对我一直颇有微词。
不过当面我俩分手之事也是一个巴掌拍不响,所以对于这个事情,我其实还是挺委屈的。
这顿饭吃的我坐立难安,不过他们但是自顾自的喝着酒,聊着天。我就觉得自己是多余的,我算是知道了,人任池没准备邀请我,是纪承这个天杀的骗我来的!我时不时向纪承投去求救的眼神,可人纪大医生却偏偏不理我!
凌晨一点,终于结束了。散场前我去了一趟厕所,再回来的时候他们都已经走的七七八八,就只剩醉的像一摊烂泥的凌翔和纪承两个人坚守阵地。我一直认为凌翔很高冷,但是此时此刻,我觉得真是人不可貌相。
他双手握住纪承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阿承,哥心里苦啊。”
纪承瞟了我一眼,不动声色地抽回了手。似是感觉到异常,凌翔顺着看到了我,现在我是不是应该自觉点退出去给人家留点空间?
可是下一秒,我就不知所措。只见凌翔拍了拍纪承的肩,“兄弟,我是真不知道你看上她啥,身材不好张相还只是凑合,你图啥啊?”
我……是挺凑合的,这个问题,我也很纳闷,最后我归结于我坚持不懈的决定与努力。但是这么多年,我真的很想问问他当面真的喜欢我吗?如果喜欢我,那么为什么要这样轻而易举的放开我,不动声色的毫无悲伤呢?
纪承没有回答他,我也没有听到答案。当他把凌翔送走后已经是凌晨两点半了。他喝多了开不了车,我虽然拿了驾照,却一直不敢自己开车上路,再说了我要是把他的爱车撞着了,他不卸了我。所以,为了我的小命着想,我还是打车送她回去?
斑驳的夜灯不停倒退,半夜的车很少,二十分钟的士车师傅稳稳地在一个高档小区门口停下。纪承靠在我的身上已经睡熟,他今天喝了不少酒,我可算是知道他为啥带我去了,合着是让我送他回家呢!这个心机男!
在他断断续续的话语中,我总算是找到了他家,将他扶到沙发上躺下,他暴力地扯开衣领,衣领处的扣子随着他的动作掉落在地,暖黄色的光打在他的脸上,较平时多了一份柔和之色。他睡的很是不安,我给他接了一杯蜂蜜水喝下后才稍微平静下来,我扶着他进入他的卧室内躺下,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像孩子一样扭动了一下身体,寻找一个舒服的姿势。敞开的衣服随着他的动作隐隐约约可以见到他的胸肌。他的身材线条很好,没有电影里面那些硬汉身上那些血肉贲张的肌肉,但是该有的一样不少。诱惑!赤裸裸的诱惑!吓得我连忙将视线转移到别处。我打量了一下房子,整洁,非常的整洁,不会像我家那样乱糟糟的。但是却少了些人气,不过在心外科那样繁忙的科室,想想也正常。
最后我的视线落在茶几散落的药箱上,一般的家庭都会准备家用医药箱,所以并没有什么异常。可是一般的家庭大多是准备一些创可贴感冒药等,我看着他的药箱除此之外还有各种各样的胃药和安眠药。这种药物管理严格,所以一般地方是开不到的。我又想起刚刚他睡得极为不安稳,想来是长期睡眠都不好的吧。
太晚,我最后便在他家的沙发上将就了一夜。我终于知道了为什么他喜欢在我家沙发上睡觉了,沙发果然是比床有安全感多。
生物钟是个很可怕的东西,第二日早上七点一刻,我准时醒了,我今天轮休,所以不用去上班。我准备给他做点早餐后一会儿回去再继续补觉。
他的胃不好,我煮了点养胃的小米粥。怕他不够,我又出门去买点蒸饺。
当我再次回来时,正见他一脸慌张,不知所措地站在客厅中。他没有穿鞋,赤脚踩在大理石地板砖上。虽然天气已经开始回暖,但是这样赤脚踩地还是很冷。
“你……怎么?”
我还没有说完,他大步走上来将我桎梏在怀中。他将头埋在我的肩窝里一动不动。
我被他吓到了。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他就这样一直抱着我,他刚睡醒的声音带着些许沙哑,“你别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