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澜,你真的打算入朝为官呀。”文丽幽幽的在沈澜身边飘着。
“殷红呢?”沈澜没回答,往四周打量了一会道。
文丽撇嘴:“我怎么知道。”
“你们两个闹别扭了?”说完沈澜就摇头“你们可闹不起来。”
“下午就没见着了。”文丽叹气,今日见着杨大人她多年前的那段不太好的往事又回来了。
“你怎么了?”沈澜脱了沈兼临走前给她的披风,整整齐齐的叠好放在桌子上。
文丽哀怨的看向沈澜:“这个沈兼是给你吃了什么药,你就这么信他?”
“不是信不信的问题。”沈澜摊手,大眼睛机灵的看向她“沈兼有本事,前途不可限量,既然是亲兄妹,关系自然不能僵。”
沈澜作为一个大家闺秀,抛头露面的事情沈家自然不会同意,眼下也只有借助沈兼才能替小澜一家沉冤得雪。
“你怎么回事,今日去杨府你的反应很奇怪。”沈澜今日去杨府时文丽那小幽怨的眼神可骗不了人。
“杨家和我家算是有些关系的。”文丽虽然胖嘟嘟,但瞧着眉目清秀颇有几分江南女子的清丽味道。
沈澜按下没说,脑袋里思索了杨家各方面的亲戚,惊讶道:“什么关系?”
“你知道荥阳郑氏吗?”文丽端坐在椅子上郑重的问道。
“本朝几大家族之一。”
作为程澜时有幸见过几大家族的闺秀,和一般家族的人家确实不同,且不说姿态外貌,端教养来讲,便能看出整个家族的风韵,程澜从那时起便佩服。
不过说起郑氏,沈澜最先知道的是郑好和郑平,皆是勋贵子弟。
“我姓郑。”文丽被叫惯了闺名,这才想起来小澜似乎还不知道她的家世“郑氏家族在京城的分支,我爹是当朝御史大夫郑清,杨大人的夫人便是我族里的一位姑姑,只是算是旁支,庶子成的家,也算是争气,拿着分家的一笔银子从商,后来过得很是富庶。”
沈澜先前只以为文丽姓文:“那跟忠义侯府也是一支?”
“老忠义侯是郑氏嫡支一脉,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断了族里的关系,再后来老忠义侯因军功被犒赏爵位,只是这些年忠义侯府也不如当初了。”文丽唏嘘道。
沈澜倒是不知有这些内幕,难怪当初郑好说忠义侯府起复只能靠他一人,只可惜最后登上王位的可不是太子。
“说到哪去了。”文丽笑笑接着杨家的事儿说道“有一年杨旭以少年之姿得了童试,堪称年少天才,杨大人高兴宴请了京城沾亲带故的亲戚,我娘带着我去了。”
回到三年前杨府。
郑文丽被娘拉着去了杨府,说是去看看姑姑,偏那位姑姑初始还算热情的发帖子,见到她们却不算亲近,没说几句便打发他们走了。
娘也没多说什么,左右是杨府非要请人过来,爹那性子从不愿跟杨府人走近,娘只好自个来。
娘跟几个要好的京城夫人说话,郑文丽跟着几个小伙伴一块玩,后来不知怎的就迷路了,碰见杨大人和那位姑姑说话。
那两人也不知避人,大概没料到有人往内院跑,文丽那时才十岁罢了,胖嘟嘟的很是可爱,没人说不喜文丽的,正笑着要跑去问安。
便听那两人在讲郑家的事儿,杨大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你怎的还请了郑清那一家子来?”
那位姑姑模样端方,不算顶好看,却透着一股子精明劲儿,闻言笑道:“左右不过让旭儿多认识几个人罢了,郑氏也算是大族,妾身虽在族里势单力薄,那郑清却是郑氏看重的人物,老爷多走动走动也无妨。”
“那个老匹夫!”杨大人不屑的喊了一声,然后才道“你以为我不知你的意思,旭儿那婚事铁定是不成的,但郑清那女儿实在是不堪入目。”
那位姑姑也是叹了口气:“郑氏出人才,也出过几位娘娘,到没料到郑清夫妇模样不俗,生的女儿却......”
“别提了,郑清那个人古板又难对付,你这请了人家,回头郑清就不知道以什么弹劾我了。”杨大人直道夫人糊涂。
那位姑姑连忙认错:“那倒是不成想的,夫君莫怪。”
随后再说什么文丽都没听进去,只红着一双眼睛吵着拉着娘非要走,那时候娘身子已经不大好了,后来从丫鬟小环那里听到杨府的那段对话,气的娘生了一场重病。
再后来娘没了,文丽更加对杨府退避三舍。
“杨大人竟然那般品行?”沈澜今日见到便觉得不太亲近,倒没料到人却是如此,杨旭和杨昭也不知道像了谁,竟也没走偏。
文丽咧嘴笑起来,想到这几日在书院见到的杨旭和杨昭:“杨旭小时候便沉闷循规蹈矩,有点随了他们祖父,杨昭骨子里随了他那个舅舅,听闻是个超脱世俗的人物,偷偷告诉你呀,他们舅舅和他们母亲不是一个娘生的,听说是续弦,大方得体很是贤良淑德。”
难得听文丽说八卦的事情这么高兴,沈澜也眉眼笑开了:“你倒是很清楚呀。”
“那时候族里有意到我们家里说项,把我许配给杨昭,这些事都是后来打听到的。”到底是被教养的大家闺秀说起这些来文丽微微有些不好意思。
“原来如此呀。”沈澜竟不知有这层关系“其实杨昭挺好的,你若是嫁给他,倒不会像一般人家那般限制你。”
文丽黯然:“且不说我不喜包办婚姻,便是如今......”
沈澜见她如此,想起了什么,便道:“你知道齐玉是哪家人?”
“齐玉自来便从未提及。”文丽咬着唇说道,她初始也十分好奇,但做鬼都有不可言说的事儿,她便从不多嘴。
“京城有齐姓人家吗?”沈澜又问道,这姓氏很少见。
“没有听过。”文丽回想了片刻确定的又说了一遍“没有齐姓人家,我生前喜念书,史料也多有涉及,京城有名有姓的人家里面都有写到。”
沈澜垂眸沉思片刻道:“那宗玉道士你听说过吗?”
“有。”文丽很爽快的点头“当年皇上一怒之下处斩太子,扶六皇子为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