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欣柔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她怎么会知道!当年她因为嫉妒,认为沈澜瞧不起她,赵欣柔便计划惩罚她,没料到她被沈澜拉了一把,倒在了池塘边额头磕在了石头上!
当时赵欣柔望着在水里挣扎的沈澜私心想着,如果她死了,姨母不能再生育,会不会将她当做女儿看待?
但没想到沈兼来的那般巧合,赵欣柔当时害怕的不得了,颤抖的看着沈兼把沈澜救了上来,他一定看到了!是他!
沈兼救了人便走了,外面的人听到动静进来,见赵欣柔身上湿了,以为是她救了沈澜,从那后赵欣柔笃定沈兼不会说,她便揽下了这功劳,一晃这么些年......
“是你告诉沈澜的?”赵欣柔适才看到了沈兼,只是不屑与他说话,偏偏把他晾在那里,眼下她怒气的红着眼睛指着他吼道。
“欣柔,注意你的仪态!她是你表哥。”沈澜皱着眉看着赵欣柔指着沈兼,不过好奇的看了他一眼,难道他当初见到了?
沈兼慢条斯理的让七桂倒茶,七桂被赵欣柔的眼刀不知道戳了多少刀了,硬着头皮给少爷倒了茶,暗道,少爷的小厮真是不好当啊!
赵欣柔气的颤抖:“你不过是个庶子!你就是个低贱的人!”
“赵欣柔!”沈澜愤怒的喊道。
沈兼对着沈澜笑着摇头。
赵欣柔见状更确信是沈兼高密:“沈兼啊沈兼,就算当年是你救了沈澜又如何?呵呵呵,你瞧瞧我,就算是救命恩人,但连一块小小的玉牌都不肯借!”
沈澜抚了抚额头,虽然刚才有过这个想法,但没想到当年真的是沈兼救了她。
沈兼将茶杯慢慢的放下,站了起来,怜悯的俯视着赵欣柔:“那又如何?”
赵欣柔听罢扬起手,被七桂拦了下来。
“欣柔!”担心沈兼和赵欣柔起冲突,沈澜过去拉过赵欣柔“你来这姨母知道吗?”
赵欣柔眼神闪过慌乱,但仍然嘴硬道:“自然是说过的。”
“你暂且呆在这里哪都不要去。”沈澜一看她的神情便知是瞒着姨母过来的,回头看向洪波“把小青关在柴房!”
没等小青反应,洪波和让一个婆子绑了小青押了下去。
“沈澜你想做什么?”赵欣柔尖叫着,脸上带着愠怒。
“没想做什么,现在管家就会带你回金县,帮我向姨母问声好。”
姨母和母亲的性子一柔一刚,所以赵欣柔被姨母惯成了这个样子,但姨母绝对不是是非不分的人,若不是当年被赵欣柔的父亲赵智迷了心智,堂堂侯府的嫡女岂会嫁给一个金县的商人。
姨母因此和侯府断绝了关系,那赵智眼见到手的荣华富贵没了,自此对姨母也淡了心思,但到底有情分,姨母在赵家虽谈不上苛待,但赵智姨娘竟有七个也委实不算幸福。
沈兼没了看戏的兴致回了书房。
赵欣柔尖锐的目光看着沈澜,后者淡淡的看着她,赵欣柔这才发现沈澜变了。
上挑的眉眼看向沈澜,伪装的楚楚可怜:“姐姐,我实在是被嘲讽的厉害,才会如此,姐姐,我错了。”
不想拆穿,沈澜淡淡的嗯了一声:“只要你往后莫要在她们面前提及沈府,兴许她们会不嘲讽你了。”
赵欣柔握紧了拳头,终有一日她会过得比沈澜更好!
头一次有厌恶一个人的感觉,沈澜不想再理她的事,挥手让洪波去处理,溪水随着沈澜回了院子。
溪水小心翼翼的伺候小姐洗漱,更衣。
沈澜抿着嘴始终一言不发,待溪水按照惯例离开时:“溪水你留一会儿。”
溪水喏喏的应了,站在旁边低着头小手胡乱的绞着。
“溪水,这些年我对你不够好吗?”沈澜盯着溪水的脸复杂的说道。
溪水跪了下来:“小姐,奴婢没想到表小姐如此行为,实在是,实在是......”
“实在是我以前很是纵容赵欣柔,也表现的很是愧疚,所以你理所当然的觉得我便该接着如此对待赵欣柔?”沈澜接过溪水的话说道,眼神闪过失望。
溪水只是跪着也不出声,但其实她的意思便是小姐说的那般。
“可是你忘了,就算我做错了什么,我都是你的小姐,而赵欣柔不过是个外人。”沈澜从不说重话,但此刻言语里却有一些压力。
“小姐,我错了......”溪水确实是知道错了,这些日子她越发觉得小姐不喜她,虽然不知道做错了什么。
沈澜见她的脸色自然能猜出她的想法,闭上眼睛:“不够机灵不是问题,问题在于你的想法就是偏颇的。”
洪波敲了门进来,见溪水跪在地上也没出言相劝,在她看来溪水没一样是做对的。
“看在你自小伺候我的份儿上,回沈府我便为你相看人家,你放心,无论嫁妆亦或是相看的人家,我承诺断不会委屈了你。”沈澜之前就做了最坏的打算,早早的将她嫁出去,没料到这一日来的这般早。
溪水哭着跪在沈澜脚边:“小姐!奴婢错了,奴婢会改奴婢会改,奴婢不要嫁人奴婢不要嫁人!”
洪波拉着溪水起身,毕竟是一起长大的姐妹,心里滋味也不好受:“小姐自不会改,也不会委屈了你,溪水,谢恩吧。”
溪水绝望的看着洪波,又见小姐坚定地目光,终究是知道覆水难收,疲惫的跪了下来:“谢......小姐恩典......”
洪波送溪水出门,转身回了房间:“小姐可是铁了心的?”
沈澜以前总觉得溪水稳妥,洪波情绪外放容易,现在瞧着倒是稳重了不少:“溪水想法太偏颇,不易改变,大户人家勾心斗角,不适合溪水这般敏感的性子,不如给她寻个好亲事,倒还自由在些。”
“小姐说的是。”洪波叹了气,也认为这是个好的出路。
“你也下去吧。”沈澜揉了揉太阳穴“喜宝是个好的,你多帮衬着,左右我身边的人不拘是不是家生子。”
洪波这些日子下来也察觉喜宝是个聪明的,眼下见小姐这般说便点头称是:“小姐尽管放心。”说着退出了房间。
沈澜困极,拉了被子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想,不知道沈兼是否还有心思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