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已经到了永熙二年
司马遐身着大氅,就这么坐在自家王宫的门槛儿上,说实话,司马遐现在有些迷茫了,不知所措,有些找不到前进的方向了。最一开始,胎穿过来的时候,司马遐最大的心愿就是:有朝一日,穿着皇帝独有的大裘冕,坐在太极殿上,对着朝中百官喝上一嗓子道:“孤非相,乃摄也!”
事实上证明,司马遐其实是最low的穿越者,为毛人家穿越不是有系统就是有金手指,要不就是从后世带来了一堆东西,老子穿越就是光屁股一人儿?说实话,有些绝望。不过,昨天,司马遐见到了山阳公刘秋,这让他有些失望,汉太祖孝高皇帝刘邦和汉世祖光武皇帝刘秀的后代就是这么个东西?也没比人家多长一个脑袋。
至于安乐公、陈留王还有归命侯都是个什么德行,司马遐已经有所了解了。哎,现在,司马遐觉得自己最应该想的,是怎么在凶狠嫂子的面前把自己那个大侄子给保下来。但是,奈何一直作一直作。人要是想要作死,连上天都拦不住。
现在自己这个大侄子在自己的眼里就好比那个西汉时候被自己奶奶吕雉给弄死的那个小皇帝差不多。那孩子绝对是脑子里有GAI,自己手里一点儿权利都没有,还来一句:“吾未壮,壮即有变。”你不死谁死?
另外,王适也招募到了司马遐要的一万五千六百八十名青壮男子以及把他们的家眷一起迁到了清河国,司马遐设立了锦衣卫,并以王适为锦衣卫指挥使,下设两名指挥同知、两名指挥佥事、两名镇抚使和十四名千户。这一年清河国的户口也有所增长。
司马遐改革了税制,以民户为什二税(即将一年所得的五分之一上交府库),兵户和卫户、匠户和乐户这些特殊户籍的人交什一税。
其中兵户和卫户还享受其他特权,在司马遐推行的“一人当兵,全家光荣”的政策下,藩国人民踊跃参军,藩军数量达到十一万六千余人。值得一提的是,石勒被王适派出的锦衣卫一刀毙命。至于刘渊他们,现在因为已颇具实力,又是朝廷命官,故不好下手。
马上就要开春了,自己也是时候该进京了。说走就走,司马遐领了七十藩军,奔赴进京之路。至于所余六千藩军,司马遐怕规模过大,引人注目,特令他们分批入城,潜伏在洛阳城内四处。
之后,司马遐又借鉴了后世中北宋王安石变法的方田均税法,下令清丈清河国全国土地,核实了土地所有者,并将土地按照土质的好坏分为五等,作为征收田赋的依据。这样既可以清账出来大量隐瞒土地,增加了清河国的府库收入,还免除了部分农民的赋税,令其得到实惠。
另外,司马遐又实施了市易法,在清阳城设立了市易务,出钱收购滞销货物,等到市场短缺时再卖出。限制大商人对市场的控制,有利于稳定物价和商品的交流,也能够增加清河国府库的财政收入。均输法,设立发运使,掌握清河国两郡十六县的生产情况和政府与宫廷的需要情况,按照“徙贵(转移贵的商品)就贱(到便宜的地方),用近(本处丰富的物产)易远(远处匮乏的物产)”的原则,统一收购和运输。降低了清河国府库的支出,减轻了纳税户的额外负担,限制了富商大贾对于市场的操纵和对民众的盘剥,便利了老百姓们的生活。
这三个政策总结下来就是两句话:抑制封建大地主对于土地的兼并行为,以及限制富商大贾对于市场的控制,防止他们囤积居奇,哄抬物价,扰乱市场。更精简些来说,无非就是重农抑商四个字罢了。司马遐如果想要鼓励清河国的农业发展,那就势必要遏制封建大世族大地主的经济特权以及对于土地的兼并行为,像后世北宋那样对于土地的兼并行为视而不见,贪图于一时的眼前之利益,是社会阶级两级分化愈发严重,长此以往,富的越富,穷的越穷。如果,真的到了那样的一种境地的话,那么,一个王朝距离覆灭之日也不会太远了。
另外,对于经济市场进行干预也是一种必要的手段,如果任由经济市场自由发展,那么迟早会演变成为后世1929年~1932年的米国经济大危机,眼前的繁荣仅仅只是昙花一现,那就会是一个个经济体的倒闭,一个个“胡佛村”的重现。所以,大天朝历朝历代实行“重农抑商”的政策并无道理。不要以为大天朝四五百多个皇帝都是些傻子,恰恰相反,他们聪明的很。
马上就要三月开春了,到了那时候,整个大晋将会迎来一场只属于宗室藩王的饕餮盛宴,而最高权力,也会得到洗牌。
洛阳城,铜驼大街,永安里,清河王府,看着昏黑的天空,“这天,快要变了啊。”清河王司马遐仰头看天,口中喃喃道,嘴角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在天空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阴恻。
宫城,嘉福宫,贾南风看着窗外人来人往的街道,无言而立。孙虑和董猛两人,一左一右,侍立在侧,不敢出一言。
楚王府,正堂,只见楚王司马玮坐在厅前的胡椅上,用左手中的绢布细细的擦拭着拿在右手中的长剑,那清秀的面容映在寒光四射的剑刃上,竟然显得有些阴冷。
陇西王府,一间小屋中,陇西王世子司马越照着昏黄的铜镜,使得他本就有些泛黄的狼目更加阴森。
下邳王府,下邳王司马晃身披甲胄,看着满庭院披坚执锐的甲士,悠然自得的捏着自己皂已经花白的胡须,略显混浊的眼中时不时地透过一股精于世故的精光。
东安公府,只见此时,东安公司马繇一边浏览着手中的书卷,一边摩挲着自己漂亮的胡须,那一双虎目中的寒芒,一闪即逝。
平原王府内,密室,只见清河王司马遐、楚王司马玮、下邳王司马晃、长沙王司马乂和陇西王世子司马越还有东安公司马繇这六位宗室王公皆是身披甲胄,腰悬利刃,看着洛阳的城防图,司马遐寒声说道:“洛阳禁军分为宿卫军和牙门军两个部分,两军各有十万人,牙门军局扎在洛阳城郊之外,宿卫军驻扎在宫城之外,内城之内。杨骏素来重视牙门军而轻视宿卫军,再加上他大肆封赏,大失人心,导致宿卫军现在有很多的将领和他不是一条心,三哥,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从宿卫军北军中调兵,直接将杨骏的外甥中护军张劭拿下,此人手握宫中三千禁军,为防止其狗急跳墙,慎以待之。”
“这件事情就包在我身上。”司马玮点了点头,表示并无异议。“陇西王世子。”司马遐说完,随后又转过头来,看着司马越说道:“孤现在要你做的事情就是,立刻到宫里向陛下和皇后请旨,率领你的五百人马,封锁并且控制洛阳城门,并且得到信号之后,立刻率领人马到洛阳城郊之外,安抚牙门军将领,宣读杨骏谋反被诛杀的诏书,并且强调只罪首恶,余者不论的旨意,以免激起兵变营啸事件的发生。”
“没有问题。”司马越闻之,微微颔首。“东安公,带上你的人马,封锁云龙门,杨骏的府邸原先为曹魏大将军曹爽的府邸,居于武库之南,孤要你封锁云龙门,切断杨骏的武器来源。”司马遐寒声道道“好。”司马繇说道。“下邳王,带上你的人,坐镇东掖门,切断三杨之间的联系,防止他们互相串通,以防不测。”紧接着,司马遐又对着下邳王司马晃沉声说道。“此事就包在孤的身上吧。”司马晃表示同意。“士度(长沙王司马乂的表字),”司马遐叫到。“在。”长沙王司马乂抱拳应声道。“我要你带上你的七百人马,直奔杨珧府邸,务必生擒他。至于杨济,就不用管他了,宫中自会有皇后的人来处理这件事。”司马下沉声说道。“喏!!!”司马乂说道。
“至于杨骏和他府邸中的三千甲士,就交给孤!”司马遐“啪”地一声将手掌拍在木案上寒声说道:“各位,依令,各行其是吧!”“喏!!!”在场众人皆是抱拳应声道。
随后,走出门去,各自召唤自己的军队,“走!随孤去宿卫军北军营去接管禁军。”楚王司马玮对着自己从自己藩国楚国带来的四百楚军藩军沉喝了一声道。“唯!”四百持戈带矛的精锐楚军齐声应道。陇西王世子司马越对着自己的五百兵士沉声道:“走!随我去洛阳城门,接管封锁广阳门、西明门、阊阖门、大夏门、广莫门、建春门、东阳门、清明门、开阳门、平昌门、宣阳门、津阳门,有敢阻拦不听命者,杀无赦!”司马繇此时一脸杀气腾腾地道。“唯!”“随我去云龙门!”司马繇道。“唯!”“随孤去东掖门!”这是下邳王司马晃的声音。“唯!”“随孤去杨珧府邸!务必生擒之,如有敢轻举妄动者,杀无赦。”长沙王司马乂嘶哑着嗓子道。“唯!”
“走!随孤直奔杨骏府邸。”只见司马遐说完之后,抽出腰间佩戴的八面汉剑遥遥指向苍穹:“清君侧,诛杨骏!起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