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尽是唐宁的屁话。一会儿问问这个一会儿问问那个。当然刘婧的话也不少。比起卫凌轩跟唐宁,就好像刘婧跟唐宁才是说相声的。
“师娘,你医术那么高明,听没听说过折寿续命的?”
“这他娘的续命是医术?是道术吧?”
“有啥区别?”
“道士是抓鬼驱邪看风水的,大夫是治病救人开方子的”
“那我爹以前经常画抱朴子送给大夫然后给我娘看病,我看那抱朴子也是个道士啊”
“你啊,这道士可以当大夫,大夫可不能到道士,你说的抱朴子即是道士又是大夫,但不是每一个大夫都能抓鬼的”杨晓雪听完笑着跟唐宁解释道。
“晓雪!你也看不起我是不是?不是我吹,想当年我连慈禧嘴里的夜明珠都给扣了,给慈禧都气的站起来了,最后还不是让我跟我师傅收了?”说着还真就从口袋里掏出个珠子来。她和卫凌轩不一样,她并不避讳别人谈起她师傅,甚至自己也会经常说起,师傅生前是个好面子的人、明明是个道士却也学林长民穿洋服,可那个山羊胡子根本就配不上那身儿洋玩意儿。
“真的?师娘也有师傅?我跟师傅上次去哪个石头房子里有个男人也差点站起来,师傅抢了他的木头。”
“你们去过楼兰?”刘婧听完唐宁说的心里一合计,敢情上次就是这俩货帮着斯文赫定偷国宝呢吧?我说这斯文赫定怎么指名道姓的让他俩跟着来。这次可得看紧点儿。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楼兰,我跟唐宁我们俩人掉进去就出来了,那个木简的事儿,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楚”
“你们俩别傻呵呵的给人送东西了,你们知道现在全国都怎么骂你们的?说你们是偷国宝的贼!”
“我师傅可不是啊。我师傅是看不懂上面的字儿,找那个死先生给翻译翻译。可真逗一个破木头片儿也当国宝,稀罕我回去了给你们砍一驴车行不?”
“。。。以后看不懂的字儿找晓雪,她啥字儿都认得。”刘婧顿时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俩货啊,听说过为了钱当卖国贼的也听说过为了命当卖国贼的,头一回听说为了识字儿就当卖国贼的。
卫凌轩想了一会儿蹲起身在地上歪歪扭扭的画了几笔,然后看向杨晓雪。
“额,这,这是什么字”
“这是个青字”
“那这个呢”
“这是卫字”
“杨姐姐,这个青卫是谁啊?还是蓝眼睛的大胡子长得可吓人了!”
“青卫我可不认识,青这个姓很少见的,我只知道一个叫青文胜的人是明朝的一个典史”
“可我师傅姓卫啊?”
“卫青?卫青可就有名多了。”这哥俩儿一听这话赶紧凑到跟前,像极了嗷嗷待哺的小鹰等着老鹰妈妈给他们肉吃。
“这个卫青可是个厉害的大将军,两千多年前,我们汉朝的时候,那时候有个叫匈奴的名族成天欺负我们的老百姓,这个卫青将军带着他外甥硬是把那些人打的逃到了西域呢,还有这个卫青还是汉武帝的小叔子呢”杨晓雪一讲起历史就变得滔滔不绝仿佛她并不是个内向的人。恩,如果放在现代的话,她应该适合当个历史老师。
“呦,你是卫青的后人啊,那咱俩还成了亲戚了?来叫声姐听听!”
“你斗嘴能不能找唐宁斗去。再说卫青是我祖宗,这汉武帝还能是你祖宗?你还能有那命?”
“你不信啊?那我问你汉武帝叫什么名儿?晓雪不许告诉他”
“那我哪儿知道,不过听说汉朝有个叫刘邦的皇帝,那汉武帝也姓刘吧”
“那不得了!快叫姐”
“那姓刘就是汉朝皇帝啊?那我还姓唐呢,我也是唐太宗后人呗?”
“额,内个唐太宗姓李。。。。”
“李唐太宗?这啥破名儿,还有四个字的名字?”
“唐太宗是庙号,他的本名叫李世明,庙号就是皇帝登基了需要接受人民的供奉供在庙里的名字就叫唐太宗”杨晓雪没等唐宁张嘴,杨晓雪就接着跟他讲解了庙号,谥号,姓,名,字,号这些古人名字的区别。
三个人听完两个人懂了,剩下一脸懵逼的唐宁还在纠结,这都叫唐太宗,咋今天到他这叫了李世明了,合着这姓儿也能改的?也许他们自己都没有发觉,他们经过昨天的一场生死劫难,会开始坦诚相待起来。就在四人边走边聊的时候,几双眼睛在远处幽幽的盯着他们。
四人大致确定了方向,开始往楼兰的地方走,因为昨天的一场沙尘暴,这沙漠的地貌已经全变了,就是再有经验的向导不再来个两三回也是不敢轻易夸海口的。这就是为什么沙漠这么危险的原因。因为所有人的目标都是楼兰,刘婧觉得斯文赫定肯定也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主儿,所以只要去楼兰就一定能找到他们,斯文赫定在没在倒是无所谓,刘先生和李先生在就行了,这二位可是国家不可多得的人才,不能在这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这时候卫凌轩把唐宁叫了过去,小声了说了几句话,本来乐呵呵的唐宁脸上也显出了几分凝重。这一切刘婧倒是看在眼里。
“你们俩商量什么坏事呢?可不许把我们甩开啊!”
“不是这事儿,我们让那群畜生盯上了,大家聚拢了走,别分散开,这群畜生专挑落单的人吃,身上有什么家伙事儿都拿出来!”卫凌轩说着伸手一指,众人看到了老远处跟着的狼群。这俩姑娘哪儿见过这阵仗,腿一软纷纷坐在地上。动物一般会冷静的对待比自己大的物体,儿看起来差不多大的就另说了,狮子也不敢轻易的去惹河马犀牛,但看起来瘦弱的鹿和水牛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去。狼王到两个跟他们差不多大的动物,自然是吹响了进攻的号角。狼群箭一般的冲向四人,这哥俩儿现在心里也是五味杂陈,怎么好好地突然就坐下了。二人身上也没什么利器。只有两把铁锹。其实他俩也怕,他们来这里也不是天天跟狼生活在一起,加上这次才是第四次见到狼,之前有过几次,村里有饿极了的狼进村偷鸡偷羊吃,刚爬上院墙就被看门的猎犬盯上了,农村就是这样儿,家家都养狗,一家的狗叫,家家的狗都跟着叫。狼再凶猛也是斗不过这么多狗的。可这次没有狗啊。
眼看狼群就扑到眼前了,二人没办法只有把两个吓坏了的小丫头护在身后,抡起铁锹。等待着狼群的进攻。唐宁可等不住,往前两步抡起铁锹照着头狼的脑袋猛拍下去。
啊呜~~扑在空中的狼被硬生生的拍在了地上,后面几匹狼也减弱了攻势,挨打的头狼,爬起来连路都走不稳了,往后没跑两步又再次倒了下去。而由于用力过猛,铁锹也断了,只剩下一个头儿和一根棒。唐宁捡起铁桥头,转身把棒子塞在杨晓雪的手上。
“姐,谁扑你你就打谁!”说完回过头单手握着铁锹头儿紧紧盯着前面的两头狼。这铁锹如果磨得锋利也是可以当刀使的,可是这兄弟俩一个懒过一个,谁没事吧铁锹头磨那么锋利,他家的柴刀都快锈了,
再看卫凌轩就没那么轻松了,由于是狼扑向了他,而不是他冲向狼,他跟狼一比一打平,狼咬了他胳膊一口,他拍了狼脑袋一铁锹,不过这狼没死,虽然也不敢上前,但也爬起来再院子龇着牙恶狠狠的盯着卫凌轩。死的并不是狼王,所以没有撤退接到撤退信号的狼群还依然在围着四人,只是哪个也不敢上前了,尤其是唐宁这边的两匹。
这时候刘婧倒是缓过了神儿来,从衣兜里掏出两张黄纸符,右手一抖,符着了,他捏着符靠近那匹死去的狼把符扔在狼身上然后赶紧回到三人身边,之见那符一挨着狼,狼身上就燃了起来。狼王一看更害怕了,嗷了一嗓子,狼群以比刚才冲锋还快的速度离开了“战场”。
看着狼群离开众人也是松了一口气。刘婧掏出水壶跑到那头“火狼”边上用水灭狼身上的火,唐宁看狼跑了又乐呵了起来。
“师娘我不饿,你别忙活了,再说了就这么一会儿这狼也还没烤熟呢”
刘婧白了他一眼,骂道!
“你这徒弟咋当的,也不保护你师傅,过来过来,给我把这狼脑袋整下来。”
“人都说挂羊头卖狗肉,师娘你挂狼头要卖啥肉啊?”
“卖你的猪头肉,让你整你就整你再磨蹭你师父可要死了啊!”
唐宁一听师傅要死,这哪还敢在含糊,一铁锹就把狼头给批了开来,这刘婧也不怕脏,扥着狼的舌头就往卫凌轩伤口上抹,疼的卫凌轩嘴都快咧到后脑勺去了,接着刘婧有取出纱布在铁锹把儿上缠了一层,用酒精吧铁锹把儿沾湿。掏出一张符来引着了这个铁锹还成了个简易的火把。抬头看了看卫凌轩的胳膊说了句忍着点儿啊。卫凌轩以为她要拿火把烧自己,吓得赶紧往后缩,谁知道刘婧根本没理他转过身取出包里的铁盆,把身上几个水壶的水都到了进去,这是要烧开水啊。纱布只有一层,烧了不到五分钟就灭了,刘婧吧手伸进盆儿里试了试水温,结果吧白嫩的手烫的通红,然后转身用袖子护着手端起盆来,端到卫凌轩面前。
“把手伸进去!”卫凌轩点了点头照做,结果还是烫的龇牙咧嘴的,过了十来分钟,刘婧把水往地上一泼收起盆来,用纱布给卫凌轩包扎。同时唐宁也没闲着,提着狼头,扯着狼舌头围着杨晓雪左三圈右三圈的绕。
“你得了吧,她压根没被咬,看你急的那样儿”刘婧看明白了唐宁的意思笑着骂道。这话四个人都听到了,杨晓雪的脸自然是红到了脖子根儿。没想到这次,唐宁的脸也红了,不,是黑了。。
“那个,谢谢啊。”卫凌轩也红着脸小声跟刘婧道了声谢。
“嗨,要不是你挡着可能挨开水烫的可就是我了,我这一身细皮嫩肉的可经不起那个,再说了你昨天救我的时候我不也没跟你说谢谢么。“不得不说在话痨这方面刘婧跟唐宁绝对是一个等级的。
“师娘,你刚才那个一抖符就着了可太厉害了,我师爷也会,我亲眼看见的,教教我呗,我这笨师傅跟了师爷那么多年也没学会,”刘婧听完后没吱声,从衣兜儿里掏出一小瓶白色颗粒,放在符纸上,然后手一抖,符就着了。
“这东西叫白磷,你师爷没告诉你?”唐宁一看有戏。缠着刘婧要跟她学。可这卫凌轩就蒙了,没见过师傅用这个东西啊,以前师傅给人算命破灾的时候也用过这招。但他跟师傅形影不离的从没见过师傅往符上放过这些东西。
四人摆脱了狼群,稍作休整吃了点干粮就继续向着楼兰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