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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酒不醉人人自醉

齐思年住进林家的第五天,林子悦终于忍不住发问:“你出来这么久了,家长不担心的吗?你都不想家吗?”

“他们去年意大利做生意,已经好长时间没回家了,平常都是我的一个远房亲戚照顾我,她只负责我吃好喝好,也不会认真管我。平常我只要跟爸妈视频电话,报平安就好。”

林子悦半信半疑,不知道齐思年说这话是编出来让她宽心还是确有其事,看着他可怜兮兮的表情,林子悦憋了半天才说出一句:“挺好的,没有家长管着,多自由。”

“怎么,这才几天就嫌我烦了?亏我这些天还一直帮你刷锅洗碗,每天被你指使着擦地、擦桌子,倒垃圾,我都什么还没说呢,你就想撵我走啦?”齐思年想想自己这几天的凄惨遭遇就忍不住吐槽。

“能有个收留你的地方,就不错了,现在还学会挑三拣四啦!”林子悦摆出包租婆的气势,“要我把你这几天吃的喝的列个消费清单吗?每天都跟我花式要饭,吃的我们家米缸都快空了,你打饱嗝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可怜啦!”

齐思年自知理亏,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不能来硬的,于是撒娇道:“悦悦~~~”

听见齐思年这么甜腻地叫自己的名字,林子悦不觉头大,请神容易送神难,自己当初为什么一句话不说就把这家伙带回家了?为了怕左右邻居撞见说闲话,她这几天每次带齐思年出门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的,不小心碰到了熟人也赶紧介绍他是自己的远方表哥。而且,最过分的是,齐思年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每天都让她下厨做好吃的,一天四五顿饭,一饿就嚎,叫外卖都不行。

“飞机票和高铁票我都给你看好了,现在不是春运紧张的时候,所以票都很富余,赶紧订明天的票回家。我爸妈早就从泰国旅游回来了,要不是他们还要回我爸的老家呆几天,我可不敢留你。过两天他们就回来了,要知道我跟你在这个房子里单独相处了这么多天,还不打断我的腿?就算不打断我的腿,他们也不可能放过你。齐思年,算我求你了,快回去吧。”

齐思年也知道自己一直呆在林子悦家里不合适,但是自己就是不想走。和林子悦在一起总是有家的感觉。他以前看过一部老电影《这个杀手不太冷》,里面的女人公马蒂尔达有句很经典的台词:“里昂,我想我已经爱上你了,这是我的初恋,你知道吗?在我的胃里,感觉很温暖,我以前总觉得那里打结,现在不会了。”以前他也是总觉得时不时的觉得胃疼,即使一日三餐正常饮食,按时吃胃药,还是会感觉到隐隐的疼痛,可是遇见林子悦之后,他的胃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这种温暖让他变得贪婪而软弱,让他舍不得离开。

“好,我这就跟我家里人打电话,让他们把户口本传真过来。然后去火车站买票。”

林子悦陪着齐思年忙前忙后,终于买好了明天早上的高铁票,她心里过意不去,还买了一堆土特产让齐思年明天带走。

齐思年则趁机让她准备一顿丰盛的送别宴,买了红酒和雪碧,说要兑在一起喝。

“你要是尝过这个味道,就知道什么叫完美。”齐思年兴致高涨,林子悦也充满了好奇心。也许是最后一个夜晚,两个人多少都有些不舍、感性和放纵,喝光了一瓶红酒还觉得不够过瘾,齐思年又下楼去买啤酒。

林子闲着没事干,就掏出手机,习惯性地刷空间动态,看到姜南征发了一张最新聚会的照片,除了姜南征还有五个女生,他们在KTV的包间里,一副烂醉如泥的模样,配文是:这是什么新年福利?

猝不及防看到姜南征和那么多女生亲密地坐在一起,林子悦的心像被谁刺了一刀疼。这就是他说的不了解吗?还是此时此刻的姜南征享受这种万花丛中过的感觉,才不想被林子悦绑住。刚刚喝过的红酒开始上头,林子悦只觉得整个世界都旋转,她把手机扔在一边,决定一醉方休。

齐思年红着脸,抱着一箱啤酒回来。他本来还想说我们今天想喝多少就喝多少,就看见林子悦扑上来,暴力拆箱,抓起一罐啤酒仰头就开始喝,齐思年本来想要制止她,可是看到她的眼眶里的泪花,还是忍住,默默坐在她旁边,不知道突然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林子悦仰头喝了一罐又一罐,然后开始嚎啕大哭,这下齐思年彻底慌了。林子悦一边哭,一边去拿新的啤酒,踉踉跄跄地走路不稳。齐思年去扶她,林子悦却只想推开眼前人。

“你放开我,我没事。”

林子悦的抗拒激怒了齐思年,他紧紧抱住林子悦,任她如何挣扎都不放手。齐思年知道自己越矩了,平常两个人再怎么关系好,都没有牵手拥抱过。林子悦一直认真地跟他划清着界限,明里暗里地说自己只是朋友。借着酒意,齐思年胆子大了起来,他跟自己说,我就是抱一抱,什么也做。

见他不松手,林子悦就把自己的眼泪和鼻涕往他身上蹭。齐思年哭笑不得,只得放开她去换衣服。再回来的时候,林子悦抱着一罐啤酒,安静地坐在沙发旁,不哭不闹。

齐思年看大半箱啤酒已经没有了,不禁有点担心,坐在林子悦旁边,用毛巾给她擦脸。

“你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我头晕。”林子悦无力地挥着手。

“好好好,我不动。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突然之间这么伤心,这么舍不得我走呀?”

“我失恋了。”

齐思年心中一惊,小心翼翼地说:“失恋?没听说你谈恋爱呀?”

“我被我喜欢的男孩子拒绝了,你知道吗?他说他喜欢长头发的女生,所以不能跟短头发的我在一起,你说还有比这更扯的理由吗?”林子悦说完了之后,更觉得委屈难受,又开始灌自己酒。

齐思年抢了过去,看着颓废的林子悦生气地大喊:“看你这点出息,为了一个不喜欢的男的,把自己搞成这样!”

林子悦又开始嚎啕大哭,“你凶我!!!”

齐思年的太阳穴突突地跳个不停,心中还是不忍,轻轻把她抱在怀里,拍着她的背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没事了。”

没过多久,林子悦就不哭了,拉着齐思年的手,委屈巴巴地问:“学长,你喜欢我吗?”

齐思年不知道她这是搞得哪一出,苦笑不得,柔声回应道:“当然喜欢呀。”

林子悦似是受了极大的感动,主动拥抱齐思年,又开始大哭:“我也是,我也好喜欢学长的。学长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们一辈子在一起,真的一辈子。”

齐思年刚想说什么,被林子悦打断:“你真的喜欢我吗?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了?你回答我,回答我。”

齐思年头大,忙哄她:“我发誓,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真的,除了你,再也没有别人。”

林子悦嘿嘿一笑,在问了大概十几个:你真的喜欢我吗?你喜欢我哪里?你会一直喜欢我吗?这样的问题之后,她终于抱着齐思年的胳膊终于躺在地板上安静地睡过去了。

齐思年看着满地的垃圾和不省人事的林子悦,内心烦躁不安。他把林子悦搂到怀里,小心地、温柔地抚摸着她脸庞,一时间感慨万千。这已经是林子悦第二次在他面前喝醉酒了,虽然说明了林子悦对自己的信任,可是两次都是为了别的男生,这让他觉得别扭。林子悦虽然没有说出那个人的名字,但自己已经猜出来个七八分。就那么喜欢吗?喜欢到如此折磨自己?

对于九儿,齐思年虽然喜欢,但在高中毕业的时候就知道两个人不可能在一起,所以这次诀别不觉得有多难过。反而因为牵挂终于了了,而有一种释然的感觉。怀里的林子悦睡得不踏实,眉头紧皱,喃喃地说些什么,齐思年想要打醒她,却也舍不得,只好把她抱到了床上休息。

齐思年给林子悦盖上杯子,用手轻轻拍着,想让她快点入眠,窗外寒风呜呜吹个不停,齐思年心烦意乱,叹了口气说:“小悦,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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