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伤可好谢了?”大口吃完面,莆禾开口问。
“已无大碍。”
“好,明天回红莲阁,把东西都收拾下。”放下筷子,莆禾把玩这自己的扳指,听着邻桌带来的消息。
“你听说了吗,那江湖各大宗门追了三天三夜的魔头被人救走了,而且连那正阳宗少宗主都不是对手。”
“不会吧,那可是世间少有的练武奇才,据说早已可以与他父亲一战,该不会是故意放水了吧。”
“想来不会,那少宗主原本就是宗门养子,却一直没有被小儿子取代,甚至现在马上要成为宗主,都是有那老宗主的庇护。少宗主没有任何理由不想给他复仇。”
“嘶,那得是多厉害的人啊。”
……
“今天就走。”对面的寿骨突然发话。
莆禾抬眼,一句未发。心下却有些后悔,这小孩没什意思,还是昨天的小孩儿好玩,咋咋呼呼的。
……
夜间,两人向着红莲阁遗址奔去。
“棠溪,我的狗呢?”
棠溪,就是那个身材很棒的女人。
半晌,没有回应。
“说话!”显然,第一次的见面让莆禾对棠溪没有丝毫好印象。
“你问我干什么。”一道幽幽的声音响起。
星曜,一匹狼。是她不知道从那个小世界带回来的,是个狼精。
她来到这的那天,那对她心怀不轨的狼一反往常的没有等她,就是不知道和这个人有没有什么关系。
“最好与你无关。”一天不见,有点想那条狗。
赶了整个晚上的路,终于在天空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到了红莲阁原址。
红莲阁也是好,建的地方也是风水宝地,山水环绕,背靠雄山,前环绿水,只不过这绿水岸边仍是污浊。
这原本是一座九层楼塔。
“红莲阁”牌匾已经掉落。塔身依稀还剩些大的梁木撑着。六月夏日,天气又闷又热。死去的一众教徒尸身发出阵阵尸臭,隐隐呈出巨人观。
“怨气久久未散,为何。”见寿骨沉默半晌,莆禾便率先开口,打破这诡异至极的气氛。
“……”
良久,又是一阵相对无言。
寿骨扯着有些沙哑的嗓子道:“先寻处地将他们安葬吧。”
江湖一阵血雨腥风,红莲阁几乎全军覆没,可名门正派受的打击也不小。原以为还会有些门派中人守株待兔,结果连写盗贼都没见着。
忙活了好一阵,两人才把这一番狼藉收拾干净。为他们下葬。出乎意料的,人人得尔诛之的魔教教主却亲手将他们一个个埋入土中。
“306人啊。”听得出,年仅十八岁的少年带着一丝哭腔。
此时已过黄昏,两人连饭都没吃。
“待子时,我引他们入地府投胎。”莆禾张嘴想说些安慰的话,却也知道毫无用处。
她陪着寿骨站在坟前,见他跪着在石碑上刻下“红莲阁三百零六教徒之墓”。
静静地,过了许久。
“李伯,年儿承蒙您照顾,长大了。却还是护不住家啊……以后我可是再也拿不到那份您专门留给我的点心了?”
回答他的只是一片一片的蝉叫声。
“往后,我将背负红莲阁灭门之仇,定为你们讨回公道。”少年的声音不大,却格外坚定,月光之下,他脸上的泪痕犹如宝石,折射出纯洁的白光。
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