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之景,总是朦胧的、总是撩人心扉的。
拨开丛丛树木,明月温柔地映照在那个清丽的身影上。
黑色皮衣紧裹着女人身体,玲珑的身材被勾勒得淋漓尽致,裸露在外的皮肤如羊脂玉般白皙,纤纤素手如白葱般细腻。
她的右手无名指上套着一只指环,指环由黑木雕花和一颗红石嵌成。
红石在月光下晶莹剔透,它的表面有一道道细微的白色长痕,就像是流下了一滴滴眼泪。
艳丽如它。
而且仔细一看,在红石里面竟有一只展翅而昂头鸣叫的凤凰,它的姿态华美优雅。
想着:这红石仿若红烛白蜡,点燃了光芒,但当最后的光芒都熄灭了,还能有什么呢。
她站在悬崖峭壁旁边,幽冥深渊之下传来浩荡的涛声。
她缓缓闭上眼睛,感受风拂过她娇嫩的脸庞,扬起她柔顺的黑发。清风萦绕、高树娑娑之中她隐隐约约听到一声悠扬的笛音。
还没来得及仔细去听,女人的身后传来一阵吵杂的声音。
她没有转身,只是用手轻轻地扭动着无名指上的指环,淡淡地望着仿若咫尺之近的明月。
“你们来送死,还不安宁点。”轻悠悠的声音从女人的口中吐出。
“江安遥,你个黄口小儿!快把宗族圣物交出来!别逼我们动手!我们可不会手下留情的!”
一位灰袍白须的老者手执一把长剑,眼里透露着贪婪,看着女人纤细的背影,用他沙哑的声音叫嚣着。
“江安遥,你族为虎作伥,恶事做尽,我们万门宗齐心协力,替天行道!今天就让漏网之鱼、你有去无回!”
身着修身紫袍,手握三寸金铃的妖娆女子张着她的红唇,涂了红蔻的手指着前方背对她的女人。
“江安遥,你可要想清楚!纵然你有异能,但面对我们万门宗追杀也是无力而为的。”
“你那顽固的父亲到死也不肯松口,守着他的秘密下地狱。你说他何必呢?何必呢?!哈哈哈!真是愚蠢至极!”
领头的中年人身着圣洁的白袍,右手捋着他的黑长须,口吐恶劣又无情的话语。
他笑的时候仿佛是想起江父死前的惨状,因而显得那么扭曲狰狞、不堪入目。
月下的女人、江安遥对此无言,她睁开眼睛,她的眼眸在月光下幽若璀璨星河。
她缓缓地紧攥住手,乳白的肌肤被染上艳红。
她丹唇徐徐吐出话语:
“所谓万门宗,只不过是一群贪婪入骨的饿狼罢了。我江族死于你们之手,是为何死?你们比我清楚。休说一些颠倒是非的话。”
“都这个年代了,怎么还有你们这种蠢人存在?”
“诶。”江安遥故作无奈,轻叹了一声。
她松开手,徐徐转过身,微风卷起她的发丝,她凌厉的眼荡着深邃的光,被掩在阴影之中。
三人皆看不清,捉摸不透此时的江安。
只听见她幽幽的声音绕在耳边:
“杀人夺宝,着实是万门宗一向的作风。我独闯沧海山关,历经险恶,而万门宗妄图坐收渔翁之利,真是好本事。”
她转头看向中年人,“说我父亲愚蠢,可我觉得你们来劫我更是愚蠢。”
“来来来,废话少说!江安遥,今天你不死,天理难容!让我来好好治治你吧!”
手持金铃的紫袍女子率先冲向江安遥,一边手舞着她的九阴铃,一边大喊:
“就让我毁了你这张到处勾引人的脸!”嫉妒的眼神使女子妖艳的面容变得丑陋无比。
江安遥没有施舍她一眼,似抚云般抬起左手,唤来的风将女子甩开,重重地撞击在巨大岩石上。
“呃——”女子闷声一哼,嘴角不断流出鲜血,然后无力地倒在地上。
万门宗的人看见六长老如此轻易败落,心中不由生出些许退避之意。
江安遥看见他们眼里忽生的胆怯,勾唇一笑,嘲讽之意尽显:
“杂碎。”
老者、万门宗大长老也看见了,不禁老脸一红,见势挥剑刺向江安遥,
“江安遥!今天且把命留下!”
江安遥几个瞬步冲前迎剑,用她的赤手空拳与大长老的剑相对。
“啪——啪啪——”大长老的长剑被强力一震,渐渐碎成几半,淅沥沥落在地上。
江安遥再身影一闪,从大长老身边擦过,一股强劲将大长老的五脏六腑震得凌乱。
“噗——”腥味回荡在冷凝的空气中,大长老两眼发黑,扑通倒地,江安遥回身又重重补了大长老背上一脚,大长老彻底晕了过去。
“也不过如此。”
“我江族不是没人。”
“你们今天别想离开这里。”
江安遥眼里冷火交融,透着无情而冷漠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