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中没有半点往日的轻柔,只剩下清冷。“从回国的那天起,我所做一切不过是为了自己。不管是你还是沈君墨,都在我的计划之中。”
对于她说的话,帝枭选择不相信。反而问她,“是不是他们又威胁你了。”
对帝枭而言,凤倾歌要么是被龙老爷子威胁了,要么就是在开玩笑。包括她亲口承认如果不是为了接近他,她不会救下帝落一样,至始至终,他都从不相信。
凤倾歌红唇勾起一抹冷嘲,“没有谁威胁我!帝少,你还真是死皮赖脸,被我拒绝了一次又一次。与你相遇,就是我人生的污点!如果不是为了利用你,你以为我会刻意接近你?你以为你是谁,你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
听着她不断说出的伤人话语,帝枭双手握紧成拳,骨头关节因过度用力而发出的声音,在整个安静的包厢中响起。
手背上青筋暴lu,却斩钉截铁地说,“凤倾歌,你在撒谎,你想骗我。”
凤倾歌却不理会他阴沉下去的一张俊脸,自顾自说着更伤人肺腑的话。“你爱信不信,不过你怎么不学学沈君墨,乖乖的被我蒙在鼓里。”
她冷嘲热讽的话语如同不要钱一样,一句紧接着一句伤人。凤倾歌怎么也不会料到,她还有这等本事!
一双明眸闪过的自嘲,稍纵即逝的瞬间,处于两难抉择之中的帝枭,却是没能捕捉到。
“堂堂帝氏企业的帝少,黑道上令人闻风丧胆的枭爷,被我两句甜言蜜语就忽悠得找不到东南西北,还真是可笑至极。”
帝枭慢慢端起了桌子上放着的那杯红酒,依旧选择不发一言。看着他下定决心端起了酒,凤倾歌反而松了一口气。
如果这段感情需要一人来保护,那么她愿意去做那一个被对方恨之入骨的恶人。
“这就对了,我们之间本不该有所交集。喝了这杯酒,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凤倾歌也跟着端起酒杯,清丽的容颜上没有半分痛苦,一派的风轻云淡,仿佛她对帝枭至始至终都是在利用。
“这就是你最后的选择。”
耳边是他极其富有磁性的低沉嗓音,一双深邃的黑眸晕染上漠然的色彩,锐利地盯着她,像是要看穿她不容推敲的谎言。
凤倾歌努力镇定自若,不让自己露出半丝伤痛。一抹苦涩的笑容被她悄悄掩藏,原来她也是有表演天赋的。
她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对,嫁入龙家,享尽荣华富贵。和龙家比起来,你帝家算什么。”
语毕,端起了酒一饮而尽,将酒杯缓缓放在了桌子上,就连高脚杯杯底接触到桌面都没有半点声响。
就如同她本人,淡如清风,微微吹动,就能随之飘向远方。
就在两人即将擦身而过之际,她听到了帝枭脱口而出的那句话。直击她的内心,瞬间痛彻心扉。
他说,“凤倾歌,你是我见过的最残忍的女人。”
而就在此时,一滴清泪缓缓掉落,掉落在无人发觉的地面上。顷刻间匀染开来,消失得无影无踪,无迹可寻。
她一步一步朝包厢门口走去,一步,两步,三步。脸上的泪水,一颗,两颗,三颗,终于爬满了整张俏脸。
无声的落泪,无声的吞咽。泪水苦涩的味道触及到味蕾,缓缓下喉,滑入腹中。他们的关系,结束了。
是她亲手埋葬的这段感情,用最伤人的话语,结束掉这还未开花结果的感情。是对是错,今后如何,他们都会是一条平行线,再也不会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