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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侠女(1)

问娘行昏夜何来?为郎君猝犯飞灾,备身力救恐遭毒害。寻径窦逃身莫待。深赖,铭心刻骨,曷胜感戴。

--《鸣风记》

十天后,韦惜玉的父亲韦宗吉,奉叶廷春之命,从香港匆匆赶回上海。一下海轮,他便雇了一辆黄包车,直奔安乐里自己的家。他要先核证一下,县衙公函中所开列的事情是否属实。坐在黄包车上,那封由叶县令亲自署名的“迳投隆茂洋行”的公函,仍清晰地闪现在眼前:韦宗吉大班台端:冒昧致函,幸毋惊骇。事体紧急,又关大班身家声誉,不得不预为言之也。

两月前,武伶杨月楼自京莅沪,献艺于丹桂戏园。不意该杨唱做之功未逮,优伶恶习难更。台上顾盼,属意女娃,台下逡巡,倾心钗裙。令嫒玉姿天成,终为淫伶所窥。于是,觊觎之心骤起,诱拐奸谋遂生。先行贿通仆妇王妈,谑语淫词,假诸函墨挑逗;继而托词“探病”眉勾舌引,终至诱骗遂奸。更有甚者、该杨拐带令媛并银洋四千元,隐匿同仁里,经月姘居!舆论哔然,报章腾讥……天理法宪几为优伶辈亵凌净尽矣!

幸赖汝弟韦宗利,忿而出首,状诉租界,巡捕查抄,好徒归案。奈何,会审公廨掬讯无方,奸刁淫徒,三缄其口。以致时日迁延,悬案难结。只得转求上海县,以为穷究。本堂以理导恶仆之心,以荆惊淫伶之胆,夙夜匪懈,顽劣石开:恶妇开口吐供;淫伶束手就范。纲纪将伸,严惩在即--以戒淫恶,而傲不悛者也。

至于银洋如何处置?令嫒何去何从?悉候大班归沪定夺。

飞函遥达,务期星夜驰归,早抒高略,免致巨案稽延也!

上海县正堂叶廷春(署)

同治十三年八月二十八日

这封信,不但使韦宗吉深感“惊骇”而且使他万分愤慨!

刚收到叶县令的信时,他信疑参半。认为八成是投错了人。当时,他恨不得将这劳什子书信撕个粉碎,扔进大海里,同时大喊一声;“这不关我韦某鸟事!”可是,信封上收信人的名字,信笺上提到的人和事,都与他家分扯不开,不信也得强信。至于那加盖的关防,送信的专差,都说明,事情之紧急,非同寻常。

作为一个闯荡码头二十余年的老练商入,他知道,不仅与官府打交道丝毫马虎不得,就是与同行的往还,客户的交易,也要丁是丁,卵是卯,永远不能背离“信义”二字。因为买卖归买卖,情义归情义;泾渭分明,混搅不得。他是一个深明礼义的谦谦君子。就晃偶尔去烟馆赌场散散心,到长三公寓打打茶会,吃台花酒,也往往是因为生意场上必不可少的交际。他总是出手大方,丝毫不肯占别人的便宜。虽说自己在香港和广州各讨了一房小老婆,建了“外室”但那于礼义无妨。许多正人君子不是都有着那样的风雅与享受吗?算不得是“停妻再娶”。在他的心目中,韦王氏虽然是他的“元配夫人”和“正室”。但要他每年者忙里偷闲,跑圆上海住几天,却越来越提不起兴致。好在他并不担心久旷的妻子,会因缺少春雨秋露,而狗急跳墙,做下对他不忠的勾当。他充分信任发妻,才把上海滩偌大一座邸宅,连同他唯一的女儿,都信托给他照看。每年寄回的度日银两,休说是二主二仆,就是四仆四主也享用不完。可恨的是,妻子和家奴竟辜负了他的嘱托和信赖。偌大一件哄动上海滩的风化案,竟发生在他韦大班的家里。好一群饭桶蛆虫!吃饱了他辛辛苦苦挣来的山珍海昧,竟只知看戏、搓麻将,连唯一的女儿被拐走,也听之任之。女儿要是跟了当官的,为宦的,经商的,做工的,倒也罢啦;偏偏是被一个臭唱戏的拐走,实在叫人忍无可忍!他韦宗吉二十载闯荡生意场,如鱼得水,一帆风顺,大风大浪都平平安安地渡过来了,今天要是栽到一个无耻的丫头和臭戏子身上,往后,这上海滩还怎么闯?哼,还不如让那混丫头暴死的好。她死了丝毫无损于韦某的名誉。他不会落一滴眼泪!可足,名誉和面子多少钱能买回来?

坐在黄包车上,韦宗吉咬得牙齿格格响。此时,如能将女儿捉到手,他会毫不犹豫地一把将她扼死,然后跑回安乐里把那个无用的女人敲个半死!把吃里扒外的恶仆统统赶走!

可是,当他进了家门,看看冷冷清清的旧居,再看看披头散发病倒在床上的妻子,他的心忽然软了下来。站在床前,他压下一腔怒火,极力平缓地同道:“那贱戏子凭着什么道行,能将阿宝和银洋一起卷逃而去呢?”

“胡说,怎么能怨人家?是咱们阿宝看上了人家,才央媒嫁过去的!”韦王氏两眼发呆,答话却很流畅。

听到粗暴的回答,韦宗吉惊讶地坐到床前的杌子上,沉默了许久。然后问道:“哼!什么人不好嫁,偏让她嫁一个贱戏子,你不知道他是个下九流吗?”

“下九流,也是人!”韦王氏嘴角露出不屑的冷笑。“那叶廷春倒是个上九流!怎么样?声声为民作主,却把好人当奸夫,把正当婚嫁当诱拐。我去击鼓喊冤,他不问青红皂白,拖倒就打了二十大板--天底下谁见过这样的混官?”

“我是一家之主,婚娶大事,为何不写信跟我商量!”韦宗吉提高了声音。

“闺女发急生了病,眼看要死人啦!再说,你扔下这个家不管,到哪儿找你作主去?女儿是我生的,难道我就作不得这个主!”

“混蛋!”韦宗吉终于克制不住了。“你疯啦--跟谁说话,用这口气!”

韦王氏呼地坐了起来:“在大堂上我也是这种口气!”

“那就该打”

“呀哈,没良心的,你也这么混说?就不怕阎王奶奶来捉你!”

“啪!”韦宗吉扬起右手,一记耳光,响响地抽在妻子的脸上。“娘的,我叫你发疯。

“韦宗吉,你这养女人的王八蛋,老娘为你守活寡,你还敢打老娘。莫非你是叶廷春的干儿子,和他穿一条腿的裤子?哈……”韦王氏一头躺倒,放声大笑。

“我打死你这水贱人!”韦宗吉的一双细目瞪得圆圆的。

韦宗吉怒不可遏,抄起桌上的一把瓷茶壶,举起来就要往韦王氏的头上砸。忽然,他的手高高停在了半空中。他被妻子的高声狂笑惊果了。这时,远远站在一旁的范五,快步上前,将茶壶夺下来。一面劝道:“先生息怒,先生息怒。太太自从在县衙门挨了打。这几天茶饭不进,哭笑无常,一定是得了重病。看在太太有病的份上,先生,你就高抬贵手吧!”

一看老仆焦急欲泣,又听说妻子有病,韦宗吉的怒气平息了许多。他扭转头,沉吟半晌,回头说道。

“老范,你跟我把事情详细说说。”

“是。先生跟我来。”

范五将主人领到自己的卧室。把他所知道的情况从头至尾盼说了一遍。未了,他流着泪说道。

“先生回来的正好。得赶快去县衙门救出杨老板和韦小姐,他们已经被关了二十多天,吃了不少苦头……”

韦宗吉低头沉思了一阵子,抬起头,沉痛地答道:“老范,你一定要照看好太太,别让她到处乱跑。至于阿宝,她是我的亲生女儿,我不能不管!”

说罢,韦宗吉饭也不吃,匆匆去了上海县衙门。

“哟哟!祥甫先生!您受累啦,快快里面请!”

书宗吉来到上海县衙门,一拿出叶县令的书信,门上立刻禀报。紧接着,典史胡逊便迎了出来。他客气地抱拳长揖,施礼问安,然后喊着韦宗吉的表字,客气地往花厅里让。听差献过茶之后。胡逊压低了声音,按照书信上的调子,特“拐骗案”作了详细的介绍。最后,他语气沉重、暗含教训地说道:“祥甫先生,现在主犯、从犯,俱已就范。只是尊府,以及丹桂戏园等一些不相干的人,还在节外生枝,甚至谣言惑众,为杨月楼大喊冤枉。奸谋不肖之徒,连报社也买通了,他们齐声呐喊,肆意鼓噪。县尊为此十分恼怒。很想打几只出头鸟,做个样子,杀一做百!在下诚恳希望祥甫先生多多开导家人,俾使他们不再做出让县衙名誉受损的事。不然,韦先生在商界的地位,伯也要有所损害的。不过敝人只是作为朋友,略进忠言。当与不当,均望祥甫兄三思。”

“那……”韦宗吉的双眉蹙到了一起。胡逊的话再明白不过,县衙是在逼他承认既成事实。他犹疑地答道。“小人返沪之后,听说,案情,似乎有所出入……”

“这正是无赖之徒无端滋事混淆视听的结果!”

“不知大老爷的钧意……”韦宗吉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发出这样的询问。

“祥甫兄,在下的意思,自然就是县尊的意思。”胡逊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韦宗吉的方脸上。他见韦宗吉低头不语,便问道:“祥甫先生,现在我们去见见县尊如何?”

“好吧。”韦宗吉无力地站了起来。他是个精明的商人,知道多说已经没有用啦。

“嗨!祥甫先生是远客,怎好劳他的大驾!”门外传来叶县令浑浊的声音。随着一声“恕我迎客太迟”他迈着方步,走进了花厅。向书宗吉抱拳施礼,然后亲切地说道:“祥甫兄远途跋涉,辛苦了。”

“祥甫兄,”胡逊急忙站起来介绍,“这位就是县尊。”

“叩见县父母。”韦宗吉提起长衫,准备跪下。

“祥甫兄何必多礼。你我虽然是初识,我倒希望成为老朋友昵。”叶廷春扶着韦宗吉的双肩,把他按到原先的座位上。自己则退身坐到了胡逊让出的太师椅上。胡逊便坐到下手侧面相陪。

“不,请县父母上座。”韦宗吉慌忙又站了起来“小人基敢借越,恭敬不如从命嘛。”叶廷春伸出右手,指着上座礼让,都是自家人何必多礼!”

胡逊插话道:“祥甫兄,县尊视你为契友,你又何必自己见外呢?”

韦宗吉踌躇了一会儿,抱拳说了两声“告罪”才把半个屁股斜落在太师椅上。

听差重新献过茶之后,叶廷春左手端杯,右手两指捏住杯盖,刮了好一阵子浮茶,然后轻叹一声,语含不平地说道。

“唉,下官实在为祥甫兄和尊府难过呀。”叶廷春又是一声长叹,接着忿忿说道:“杨月楼那蹶,色胆包天,竟敢在令嫒身上打主意。搅闹得街巷腾讥,沸反盈天。造出了上海滩几十年不遇的大丑闻!倘若不予严惩,不但国法难容,纲纪难整;尊府的面子,也难以挽回。所以,本堂严鞫杨、玉二犯,务期使之就范:对无端鼓噪者,也拟严究不贷。对此,不知祥甫兄有何见教?”

韦宗吉见叶县令咄咄逼人的眼光盯着自己,等候回答,慌忙含糊应道:“是,是,老爷。”

“祥甫兄既对本县的裁决无议异,本人实为感谢。为了答谢,本人将极力维护尊府的面子。”

“是,是。小人感谢县父母的明裁。”韦宗吉又一次站起来作答。他觉得象咽下了一只苍蝇,虽然十分恶心,但却吐不出来。

“好,好!禅甫兄毕竟不似妇道人家,竟如此通侍达理!”叶廷春扭头向坐在自己下手的胡逊吩咐道。“胡典史,既然祥甫兄已无异议,速将首犯杨月楼押送松江府复审,王婆子披枷带锁,游街示众!”

“遵命。”胡逊匆匆去了。

叶廷春语气沉重地继续说道!

“祥甫兄,不瞒你说,在这件惊动上海滩以及松江府的丑闻大案中,令媛也推不掉重要千系:如不是她的轻佻冒失,杨月楼的淫心,未必如此容易得逞。不知祥甫兄以为然否?”

“是,是。都怨小人失于家教!”

“不过,为了不使尊府涉嫌,本县还是要破例维护令嫒,无罪开释,由祥甫兄接回,另行择配。至于被杨犯骗去的银洋、自然如数发还尊府。尊府任何时候,都可以来车运回去。”

“老爷,银洋,我领回去。”韦宗吉站起来诚恳地答逋,“小人贱内教子不严,出了这样一个不肖畜生,实在令人可恨!她不配再做我的女儿。从今日起,不准她再姓韦,也不准进韦家的大门!该关该嫁,听凭县父母发落!”

“好!祥甫兄深明大义,实在令人钦敬--下官敢不遵命。事情就这样拍定了。”叶廷春一拍椅子扶手,站起来抱拳说道:“天色巳晚,请祥甫兄留下与官共进晚餐如何?”

“多谢老爷,小人家里还有些事情需要料理,改日打忧。”韦宗吉站起来准备往外走,“县父母,小人告辞了。”

叶廷春发出一声悠长的呼喊:“送客!”

叶廷春一直把韦宗吉送到县衙大门口,方才“留步”。身为七品县令,竟与一个普通商人称兄道弟,礼为上宴。如此礼贤下士,维护韦家名声,使韦宗吉既意外又感激。虽然明知案子有冤情,但他不但不想再露一点“风,还要让他的家属与仆人闭紧嘴,不再露出与县衙判决相违背的一个字!他以嘹亮的声音,喊来一辆黄包车。刚坐上去,忽然喊了一声“慢!步跨下来,向车夫吩咐道:“喂,随我到县衙门,运几个箱子。”

等到走在运银洋的黄包车后面时,韦宗吉暗暗骂起自己的妻子:“小贱人,养子不教已经够可恨,还背着我攒起了这么多银子!不交给我去作生意,却拿去孝敬那个臭戏子。好一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这一回,别想我再还给你!我要买上一批江浙土产,运回香港,大大地赚一笔。嘿……”

“瞠瞠、瞳……”

嘶哑的铜锣声,一声接一声,回响在上海滩的大街和里弄的上空。

“快看哟,有人带枷游街咯!”

随着呼喊,马路上的行人立即纷纷向一个方向奔跑。西面不远处,已经聚集了黑鸦鸦一大堆人。人群拥挤着,推搡着,慢慢向东移动。来到跟前,才看清,原来是上海滩难得见到的“带枷游街示众”场面。

带棚人正是韦惜玉的奶妈王氏。她披头散发,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污垢和泪痕。颈上带着一副粗糙的大木枷,背上挂了一块长方形的薄木板,上面糊青白纸,用黑笔写着两行醒目的大字:“诱拐良家妇女纤头王婆,着游街示众十天。”她左手提着一面铜锣,右手握着一支锣锤,走几步便敲一敲。她的身后,跟着两名身穿皂衣,手提水火棍的衙役。王妈敲过一阵铜锣之后,右边那个叫栾兴的矮锉衙役,便用水火棍在她的背上击打一下。一面喝斥道:“快喊!”

王妈一言石发,面无表情地缓缓往前走着。

“快喊!”“啪”地又是一记板子。“按照教你的话,放声大喊!”

“各位先生们,我叫王婆。”她终于开口说话了。

“老虔婆,大声点!刀两个衙役齐声喝斥。

“我是撮合奸夫、奸妇的马泊六,是我帮助奸夫杨月楼诱拐了良家妇女,卷逃了银洋……”

象冷水泼进了热油锅,訇然一声,围观的人群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放着女仆不做,干么做那丧天良的缺德事?”有人表示义愤。

“唉唉,那么重的木枷杠着,还要一步一板子。可怜哟--啧喷!”也有同情的声音。

“活该,这是做纤头的好报应!”

“呸!冤枉老实人,不怕伤天理!

“说的是呢,驴不喝水,按不到河里去。母狗不掉腚,伢猗怎敢上?倘使女人不心牵意动,我就不信,人家能诱骗得成!”

“什么诱拐良家妇女一一纯属无耻烂言!”

高声喊叫的,是一位高个子年青人。他站在人丛中,手里挥动着一张报纸,用人们不太熟悉的官话高喊:“你们别听信官府那一套!看,我这里有好几份新闻报,上面有详细的记载。先生们,让我念一段给你们听,你们就知道事情的真像啦。”

说着,他展开一张《申报》,高声念起来。

“大家都听着,”他喊道。“大标题是:杨月楼屈打招假供,上海县肆意定冤案。下面是!女娃垂青名伶,焉得为诱,三媒六证嫁娶,怎能成拐女家陪嫁,自古皆然!疆诬卷逃,天理何在!”他环顾一眼黑压压的人群,继续念道:“所传名伶杨月楼诱拐韦氏女子一案,经本报记者多方侦询,真像已经大白:杨伶为人本分,从无越规行径。此桩美满婚姻,完全由韦女自愿追求。现将杨氏屈打成招,定成冤案,何以平天理王法,纲纪人心……”

“住手!你这混种,竟敢在这儿信口雌黄,谣言惑众!”矬衙役高举手中的水火棍,向青年人怒声喝斥。“难道说,堂堂知县衙门,能无故冤枉好人?你小子是黄鼠狼的腚眼--放不出个香屁来!皮子痒痒,就痛痛快快地说!”

“报上是这么说的!”青年拍拍报纸,毫无惧色。“难道人家记者亲自查访的,能假得了?”

“啪!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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