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光长老看到这位面带清秀的苏三荀,寒射出一丝冷峻的眼神,可以感受到苏三荀全身上下,丝毫察觉不到气息的浮动,犹如一具石雕。然而其他弟子都已经是心力憔悴,空乏其身,疲惫不堪,嘴角时而抽动,时而喘着粗气,趔趄的步法,踉踉跄跄的伏地而坐,恍惚的神情,似乎很是疲倦。
看到此景,和光长老便内心有一丝惊喜和担忧,苏三荀的名字早有耳闻,也略知一二,据说此人修为诡异,是一个不容小觑的旷世奇才,起初听到别的长老这么一说,总以为是夸大其词,天玄宗数十年,也未见到半年之内能成长到气镜修为的弟子。
不过眼前的这位青年,能提前小半柱香时间到达青涯峰顶,可谓是有点实力。更让和光长老惊讶的是,此人丝毫没有疲乏之感,然而其他弟子都已经表露出疲惫的状态。气喘吁吁,肆无忌惮的瘫软着。
看到此景,和光长老开始有那么一丝动摇自己的观点,不过还是有些不可思议,“也许是这小子体力好一点、有胆识和魄力而已,修为嘛?还真有待考察。不过下一环节就是剑道测试,修为高不高,一看便知。”和光长老喃喃自语道。
看着大家也渐渐地恢复真气,和光长老带着沙哑浓厚的声音说道,“下一关,剑道测试,能挥出一剑五鸣者,且能通过此关考核。”
听完,弟子们觉得剑道测试,岂不是轻而易举,谁知,和光长老带着几位弟子辗转来到了,古剑奇坛,只见此坛立于青涯峰顶,两道石柱,幽暗深邃,高不见顶,石块的颜色呈现出暗灰色,颇具有古老的气息。
走过两石柱,仿佛穿过一种屏障,清凉之感,在脸上掠过,还未来得及感受这清凉之感来之何处,眼前的景象,让众人目瞪口呆,惊叹之余,停止了脚步。
眼前得石柱甚是多的恐怖,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边,仿佛来到了石柱林,像是一片古老的森林,里面传来阵阵阴森之气,那是一种极其强大的剑气,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不知里面有何凶险,竟然吓得几位弟子,止步于此,不敢继续前进。看到和光长老,缓缓踱步而去,这才跟着继续前进。此时恐惧,好奇之心双重叠加,说不出的滋味,在心跳间来回徘徊。越往里走,越是黑暗无比,苏三荀却能感受到,有一种古老的气息在石柱间游走,源源不断,似乎这气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内含苍劲之道。
弟子们每踏出一步,都感觉举步维艰,难以启齿,使出浑身解数,压抑着,抵抗着这迷惑心境的气息。不得不运用真气护体。
倏忽间,大家像是看到希冀一般,感受到不远处有一束光,通体发亮,石柱上发出蓝绿色的星光,像极了珠光宝玉,顿时感觉像是在星辰大海中翱翔。
此时,和光长老开口说道:“大家随我来,前面就是剑坛,我们就在那里测试,大家调整好真气,好好努力吧!祝你们好运。”和光长老似乎有些摇头和不屑。
话音未落,不到片刻功夫就来到了剑坛中央,上面有一束虚光,虚光中有不停流动的流光,如同磅礴海涛在流动,激起千层浪,但片刻间,又如同静流的小溪,变化无穷,时汹涌时平静。
奇怪的是,这虚光有三丈之高,中间若影若现的出现一把古剑,古剑中散发的剑道,让人敬畏,一眼望去,只身处在汪洋大海般,千万种剑道,若是能捕捉到一丝,都足以受用终身。然而这剑道,如同海中巨兽,不断翱翔,吞云吐雾,速度难以用肉眼捕捉。
此时,苏三荀耳边响起弟子们的议论声,“这也太恐怖了,我感觉看到了,一条巨大无比的怪兽,比鲲之大,展翅方圆万里。甚是恐怖至极,不亦说乎!”
“我倒是看到了,万重高山,一座连着一座,突然惊声大作,激起一群鸟兽,眼中红光惊现,利爪无比锋利,如同放大的鸢鹰。”
“好吧!看来每个人的剑道高深不同,看到的也不一样,也许剑道不高者,看着越是恐怖吧!”
此时,苏三荀依然坐在一旁,若无其事,也没有望向这虚剑。
剑意显露无疑,却难以捕捉到任何信息。弟子们开始议论纷纷,众说风云,突然一道光,是一个流光,如同流星划过,甚是刺眼,电光火石间,又瞬间消失。
这一闪,倒是闪到了坐在一旁的苏三荀,便下意识的望了一眼,确是看到千万种剑意,一把古剑在白云中穿梭,好像在诉说,岁月沧桑,古老而神秘的剑道。这对于苏三荀来说,感觉这剑道,跟自身剑道有些相似之处,也有巨大区别。
苏三荀突然站立起来,难道是虚之势剑道?此剑道在分之势和合之势之上,更是比分合之势略胜一筹。苏三荀看到此剑意,在内心早就比划了千般次。
和光长老,挥一挥衣袖,仿佛把大家从这古老的剑道中,抽离出来,不紧不慢淡然处之的说出,“能在此剑坛上,挥出一剑五鸣者,就算是通过考核。谁有把握谁先上,但时间不等人。”
说完,大家互相望了一眼,都不敢上前一试,因为大家心知肚明,机会只有一次。就在此时,一位身穿白袍,年纪较大的师兄,喊了一声,“我来,对我来说岂能难倒我!”语气自信,铿锵有力,浑厚的声音中,散发出强大的内力。
此人不是别人就是田哲,气镜二重的修为,在门外弟子中,也是一个魔性般存在,因为疯狂的修炼,早已经无人敢与之相抗衡,对剑道的领悟也是极为高深,能使出剑之势中的分之势,可一剑劈开双人合抱的古树,声音巨响,可惊林中鸟兽乱飞,劈开截面,竟是平如镜。
剑道高深,估计此次定能通过,只见田哲一跃而上,缓缓落在剑坛之上,便开始挥出剑鸣。
舞动五六次,便听到一声剑鸣声,又是舞动五六次,第二声剑鸣脱颖而出,似乎,很是顺利,可就在第四声中,感觉有些乏力,但还是击出一声剑鸣声。这四声剑鸣,田哲足足舞动了九十九次,才出四鸣。
最后一鸣,田哲显得有些疲惫,但总不能放弃,咬咬牙使出浑身解数,这是已经舞动三十次,还是未能听到剑鸣。使得坛下的弟子有些着急,“怎么回事儿,平时不是很厉害的嘛,怎么这第五鸣还不响?”
剑坛下,大家也是为田哲捏了一把汗,但内心也是焦灼,为何迟迟不响。田哲的剑鸣,无形间也是决定他们能否出五鸣。
田哲脸上出现了豆粒大小的汗珠,鼻子上布满了细碎的汗珠,就在舞动三十八次时,一声爆呵,终于使出第五鸣,“真是费劲,感觉达到了极限,骨头都感觉酸痛,这剑坛论剑,果然没有虚的。”田哲一股脑的摊在地上,无奈的说道。似乎在田哲脸上露出一丝喜悦!
剩下几人,也陆续登上剑坛,几乎喘不过气来,有的更是拿出了吃奶的劲,好在大家,在坚强的意志下,使出了一剑五鸣。
最后一位上场的,则是苏三荀,苏三荀嘴里默念着剑决,使劲一挥,根本不需要过多的动作,干脆利落,轰然爆响,一鸣,二鸣,三鸣……
连续三鸣,苏三荀这一剑还没结束,又是一连串的三鸣,坛下的弟子,惊呆了,“什么?一剑六鸣,似乎只需一剑,没有过多动作,干净利落潇洒,真是一个可怕的人。”田哲背后一阵发凉,感觉自己的脸被狠狠地删了一巴掌。
众人又是一惊,什么,七鸣?
苏三荀这一剑,仿佛形成了一道空间,无形的空间,难以让人贴近,更是看不清剑意战技和路数。
天呐,八鸣!此时的和光长老也有点坐立不安,十多年了,已经没有见过,能使出一剑八鸣的武者。
就在和光长老赞叹不已时,苏三荀逆天般的使出了第九响,这可是百年无人使出的一剑九鸣。众人惊呆,瞬间石化,惊恐万分。
一剑九鸣
和光长老默念道,这是帝王剑道的领域才能使出一剑九鸣,看来这苏三荀的剑道,已经到了最高境界。
苏三荀在比划剑意时,心中有些不乏的想着,“原来如此蹊跷,真是妙哉,剑意随和,剑形无形,剑道无踪,已经完全领会到虚之势剑道。”苏三荀觉得一剑九鸣则已,且不能太暴露自己的实力,其实苏三荀还能使出第十鸣,因为千年无人能在剑坛之上,没有过多的招数,只需一剑就能使出九鸣之人,少之又少。
但是一剑九鸣者,极为少数,那都是舞动剑意百余次,才索性挥出一剑八鸣,九鸣者也有,但是在少数,也是精疲力竭,殚精竭虑之感,才能使出一剑九鸣。
可想而知,苏三荀的剑道,是如此的恐怖。但也吸引了不少师兄惊讶的目光,和光长老也是微不可察的压抑惊讶之感,淡定的说道:“好的!通过考核,剑意确实十足古怪,大家看,苏大弟子这剑道,充满了古老剑意啊!”
和光长老,又是欣慰的对着大家说道:“不过也恭喜大家,顺利通过第二关古剑奇坛测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