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纤月带着宁致远走进了内室。
“月儿,你有什么事情想要跟我说?”宁致远觉得妹妹今天有些神神秘秘的。想起紫芸说起当时五城兵马司搜查刺客的事情,他觉得有些蹊跷。
宁纤月没有说话,只是带着宁致远走向自己的床边,撩起蚊帐。宁致远随着她的动作,在看到床上躺着的人时,顿时目瞪口呆。
“月儿,你…”宁致远看到眼前这一切,还有什么不明白,什么以死证清白,什么受到了惊吓匆匆回府。难怪朝廷出动了那么多的人都没有找到墨世子,原来是自己妹妹在掩护着呢。
“哥哥,详情我待会再跟你说,只是墨世子如今高烧不退,性命危在旦夕,能否请哥哥先请个信得过的大夫过来看看?”
宁纤月上前抓着哥哥的手,摇了摇,抬头眼巴巴地看着哥哥,不是她着急,着实是刚刚看到墨世子的脸色更加苍白了。
宁致远摸了摸宁纤月的头,很是无奈。叫来紫芸,“紫芸,你到院外去找我的贴身小厮,就说小姐受了惊吓,让他速速去请益禾堂的林大夫来看病。”
“是,大少爷!”紫芸领命匆匆走出沁月居找到大少爷的小厮,将少爷吩咐的事交待下去。
“好了,大夫很快就过来了。月儿是不是要跟为兄说清楚啊?”宁致远见事情已经吩咐下去了,看向宁纤月。
宁纤月知道自己是躲不过了,于是便将墨东带着夏墨帆如何闯进自己的禅房,自己如何替夏墨帆止血,如何躲过五城兵马司的搜查,如何进城一一交待清楚。
宁致远一直面无表情地看着宁纤月,不发一言。
糟了,大哥肯定是生气了,往常大哥的脸上总是挂着温和的微笑,她还从没见过大哥如此的模样。宁纤月说完之后抬头可怜巴巴地看着宁致远,“哥哥,你别气…月儿知道错了…”
“哎…月儿,你不应该如此贸然行事。万一被五城兵马司的人发现了,你的声誉就毁了,这倒是事小,万一被那些刺客盯上你,你该如何?”看着宁纤月可怜巴巴的眼睛,他也不忍心责怪她,只是担心她卷进那些是非之中。
想来也是自己这个做哥哥的失职,自己就不应该让月儿一个人去护国寺,让她遇到事情连个商量的人也没有。
“哎…”宁致远叹了口气,“罢了,以后做事记得多考虑自己的安危可好?”
“嗯,哥哥放心,以后我要再遇到这样的事,我就离得远远地,什么都不管…”宁纤月知道哥哥这关就这样过去了,松了一口气。
正好此时紫芸带着林大夫进来了。林大夫看着眼前的一男一女,男子他认识,是宁家大少爷。而那女子如此出色,该是宁家大小姐吧。
只是不是说宁小姐身体不适,让他赶紧过来诊病吗?那急急忙忙的样子,他以为是病入膏肓了呢。
“林大夫,今天请您过来是看一个特殊的病人,但是事关舍妹的清誉,还请您保密。”宁致远郑重地给林大夫拱手行了一礼。
“宁大公子勿要多礼,你我相识一场,你知道我为人,我绝对不会乱说的。”林大夫连忙扶起宁致远的手。
“正是如此,所以才会派人把大夫您请来。这边请!”宁致远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将人引到床边。
林大夫往床边一站,看到床上躺着的人时,不由得一惊。这不是墨世子吗?自己之前给他诊过脉,听说昨晚他遇刺了,才出动了五城兵马司去寻他以及搜查刺客。
直到今天他来时还听到别人议论世子失踪的消息,没想到竟然在这宁大学士府。
看他脸色苍白的样子,林大夫立刻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给墨世子诊脉,完了摸摸墨世子的脑袋,“世子高烧不退,要是继续这样下去,恐怕性命不保啊!”
林大夫拿过药箱,里面有一些他常备的退烧药粉,这是他为了应对这种紧急情况备下的,“拿水来,将这个给世子灌下,我边给他施针,护住他的心脉,助他的烧退下!”
为了防止更多的人知道,屋里只有宁致远兄妹在,宁致远自然不想自己的妹妹干这些活,便听从林大夫的吩咐,给墨世子喂药。
那头林大夫已经脱掉墨世子的上衣,给他施针护住他的心脉。林大夫的手速很快,不一会就在墨世子的胸膛穴道扎满了银针。
宁纤月在一旁等待着,脸上看不出什么神情,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手心满是汗。
直到半个时辰过去了,林大夫才慢慢将银针取下。此时林大夫已经满头大汗,摸了摸墨世子的额头,烧总算退了下去,他松了一口气。
“咦?”方才情况紧急,他没来得及查看墨世子的伤口,如今才看到上面的缝合针脚,“这是谁给世子包扎伤口的?”
“大夫,是我,怎么了?”宁纤月听林大夫提起伤口,以为是有什么问题,着急地回答了他。
“哈哈,原来是你啊!怪不得…”林大夫兴奋地看着宁纤月,“上次我给墨世子看诊的时候就看过他的伤口,我还好奇是谁的处理伤口和包扎手法那么独特,而且十分有效,原来是你啊!”
林大夫十分兴奋地看着宁纤月,像是看着什么珍贵的宝贝,看得宁纤月有些不好意思。但她倒是松了一口气,还好自己的手法是正确的,帮到了墨世子的忙。
“嗯?上次?林大夫,请问是什么时候?”宁致远听着林大夫的话有些疑惑。
“就是墨世子入城前一晚遭遇刺客那次啊,我还去墨王府给世子诊过脉呢!那次也是他命大,要不是有人帮他及时止了血,估计他就危险了!”
糟糕!宁纤月的脸色有些僵,被哥哥知道了,自己早跟这墨世子有所牵扯。
“呵呵,大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宁纤月有点心虚地低下了头,不敢看哥哥的脸色。
林大夫全然不察,很是兴奋地看向宁纤月,“宁小姐,我能问你为什么要缝合伤口吗?还有是用什么缝的呢?我看你上药的时候都会清理干净伤口再上,为什么呢?”一连串的问题问得宁纤月都来不及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