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落北北的那个问题，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她。
喜欢吗？也许吧，可是，难道喜欢一定要在一起吗?
没有准确的答案，逃避，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慕江辰不知道，落北北一开始就知道，无论是哪个身份，她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所以一开始，就没有奢望过和他在一起。
她慕江辰总是对自己那么好，已经超过了对一个助理的程度，所以，她只是想知道，慕江辰对她，到底是什么感觉。
俩人都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有时候，不知道才是最好的吧?
12月5日，德雨市下起了大雪，落北北裹紧了棉衣跟在慕江辰身后。
慕江辰手中提了一盒臭豆腐，带着落北北见了小时。
来到墓地，落北北诧异地看着墓碑上只有5 6岁左右的小女孩的照片。
慕江辰只穿了件黑色的大衣，没有怎么保暖。
：“小时，我来看你了。”慕江辰温柔地看着墓碑上笑颜如花的女孩，仿佛小时就在自己身旁一般：“今天是你的生日，算算年龄，应该也有20了吧。”
落北北微微一愣，纵然是对她，慕江辰从来没有用如此温柔的语气跟她说过话。
也对，自己有什么资格和立场要让慕江辰这么对她呢？
落北北低下头，有些微长的齐刘海遮住了眼底的自嘲。
：“小私生，过来。”慕江辰坐在石碑旁，朝落北北招了招手。
落北北走过去沉默地坐在慕江辰身旁。
慕江辰并没有看落北北，而是失神在某种回忆里：“你想知道，小时的事吗?”
落北北轻轻地“嗯”了一声。
：“小时，是高宇的亲生妹妹，也是我的未婚妻。”
落北北吃惊地看着慕江辰：“未婚妻?!”
：“嗯，未婚妻”慕江辰对落北北的惊讶没有感到意外：“我们两家是世交了，到我父母这一辈的时候，两家就定下了亲，高宇比我晚出生一个月，所以我们成为了好兄弟，1年后高伯母又有了孩子，就是小时，于是顺理成章的，小时就成为了我的未婚妻，我们三个从小就玩在一起，可是……”慕江辰苦笑着说：“我把一切都毁了，还害死了她……”
落北北心疼地看着慕江辰，但她此刻知道，再多话语的安慰也没有用，落北北轻轻握住慕江辰的手。
温暖的温度传到手心，慕江辰笑笑，道：“小私生，我应该给你道歉的，其实，我一直在你身上找小时的影子。”
落北北身体颤了颤，：“什……么……”
：“你的爱好，你的习惯，还有很多地方，都和小时很像，所以我曾经把你当成小时……”
落北北心里一痛，微微笑着对慕江辰道：“那就是替身的意思吧，嗯……那些德芙，其实也是高小时喜欢吃的吧？”落北北虽然笑着可是慕江辰还是在她的声音中听出了受伤。
：“我……”慕江辰想解释什么，可是却不知道说什么，张了张嘴，最后低着头：“抱歉。”
落北北咬紧了牙关，把快要溢出的眼泪狠狠地逼了回去。
这样好像也说得通了，为什么自己吻他的时候没有拒绝，原来是把自己当成了别人。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只有那呼呼地风声和大片大片的雪，很冷，可是却也不及心里的冷。
：“慕江辰!”一声怒吼打破了这雪天的宁静。
慕江辰和落北北同时看向声源处。
高宇红着眼睛看着慕江辰，眼底的恨意仿佛要把慕江辰杀了。
高宇大步走到慕江辰身边，二话不说就揪起慕江辰的衣领，朝着慕江辰脸一拳就挥了过去。
慕江辰重心不稳，就这么倒在地上，可是一向要强的慕江辰，此刻却像个懦夫一样，站起来后一言不发。
这个举动反而使高宇更为愤怒，要是今天是他独自来看小时，那也就算了，可是，他把落北北带来是几个意思？向小时炫耀他有心上了是吗？
：“慕江辰，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之前怎么说的，为了赎罪，这辈子不娶，现在你把这个女人带来，是在干什么!”高宇说完还想揍慕江辰一拳。
就在高宇的拳头离慕江辰的脸只有几厘米的时候，却硬生生地停了下来。
落北北挡在慕江辰的前面，害怕地闭上了眼。
：“滚开!我不打女人!”高宇犹如一只暴怒的狮子。
落北北身体都在颤抖，却还是挡在慕江辰面前，他因为高小时已经那么自责难过了，高宇还在这里这样说他。
：“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慕江辰又不是故意的，为什么要这样!”落北北瞪着高宇。
：“哥哥!它只是个玩具而已，你为什么要拆了它!”
高宇莫名地回想起小时质问他的画面，看着落北北，愣了愣。
小时?高宇有些晃神，但又摇摇头，怎么可能……
：“慕江辰，你什么时候懦弱到需要一个女人来保护了？”高宇语气中充满了不屑。
慕江辰皱起了眉，把落北北拉在自己身后道：“高宇，今天是小时的生日，她看到我们这样，会难过的，所以至少今天，我们还是兄弟。”
：“难过?”高宇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那你呢？带这个女人来看小时，你想想干什么!”
：“她只是我的助理。”淡淡地语气，好像在叙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助理……落北北垂下眸子。
：“是吗？那好，慕江辰，你敢不敢当着小时的面，说你不喜欢这个女人?”
慕江辰走到高小时墓前：“小时，我没有……没有喜欢落北北，从前没有，以后也不会，她只是我的助理，仅此而已。”慕江辰说这话的时候，心里狠狠地抽了一下。
落北北苦涩的弯起唇，今天就搬出去吧，她只是个助理而已，落北北，你早该这么做了，不是吗？
：“呵~”高宇讽刺地看着慕江辰，道：“慕江辰，原来你也学会自欺欺人了，你好自为之吧。”复杂地看了一眼落北北，离去。
回去的时候，落北北没有像往常一样坐在副驾驶上，而是坐在了后面，助理本就应该做在后面的吧。
回想起刚才的一幕幕，落北北难过的闭上眼睛，这样眼泪应该就掉不下了。
慕江辰从后视镜里看着落北北，叹了口气，他又何尝不难过。
只是，如果要在小时和落北北中选一个的话，他还是会选择小时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