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浪啊太浪,以后做人,你可不能太浪!”
苦心准备的武技瞬间被孟太浪学会,孟长风冷冷地丢下一句话,旋即凌乱离去,背影感伤。
“我已经教不了你了!”
孟太浪微微失望,雪儿则迎了上来,拿着香巾给他擦汗。
事实上,千机红漠天蚕丝本身便带着浓郁的火元,织差距成衣服后更是温而不烫,不染纤尘。
但孟太浪却鬼使神差地没有躲开,任由伟岸的雪儿在自己身上剐蹭,百般旖旎。
“她只是蹭蹭,只是蹭蹭……”
孟太浪双眼木然,直勾勾地要往那一抹醉人的沟壑里落,忽然又想起老院长的谆谆教诲,比铁还强,比钢还硬的直男癌发作,一脸正气地把雪儿推开!
“别想毒害我,老院长说过,你们都有毒!”
“……”
雪儿愣住,心中暗念:“第二次了,少爷明明已经动情,却总是一脸正气地把我推开,这是何故?”
“难道他喜欢一些特别的调调?少爷就是会玩……”
孟太浪快步走开,浑然不知更大的“阴谋”已经在雪儿晶亮的眸子里酝酿。
走着走着,一座雄伟的宝塔镇在孟太浪眼前,通体赤红,像一道冲天而起的火柱,有如大漠孤烟,挺得笔直!
“藏经阁!”
宝塔上龙飞凤舞着的三个烫金大字,兀地一看,便像是要从牌匾里飞出,令人赞叹!
哪怕不懂书法的孟太浪,也忍不住频频抚掌,叹为惊绝。
藏经阁,孟太浪自然不是第一次来,不过以前作为整个大漠城耻笑的烂泥,他被禁足在第一层,说是研读武技,倒不如说是镇宅神兽,供来往子弟为鉴。
一幅幅屈辱的记忆如幻灯片流过,孟太浪哑然失笑。
藏经阁还是藏经阁,他却已经不是他了。
第一层是风土异闻层,诺大的房间里屹立着十几个高大的书架,记载着九州志怪,但很多说法都缺乏考证,颇为荒诞不经。
比如孟太浪曾读过一本很是古朴的老书,山海怪谈,便记载了神龙断角、麒麟伏狱,天浴血,九州无。
笑话,这世间,谁能斩龙?那个能败麒麟?
很多人在这里翻阅典籍,神情呆滞,偶尔读到什么光怪陆离,才露出几分向往的神彩。
孟太浪神色复杂。
曾几何时,他也是这些人中的一员,实力低微,连取书都要借助特制扶梯,引为笑谈。
但他还有个牛笔老爹,时不时都给他几卷武技,这些人却浑浑噩噩,终其一生也不一定看得到真正的武技!
再一次感受到实力的重要,孟太浪转身走上二楼,楼口坐着一名胡子眉毛一片花白的老头,眼光混浊,颓靡异常。
但孟太浪却不敢小瞧这颓靡老头,而是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老厉头,我想上楼!”
“哦。”
老厉头眼皮低垂,声音忽远忽近,让人捉摸不定。
“想上就上,爱去哪去哪,关我屁事!”
“额……”
孟太浪有些吃瘪,灿灿地挠了挠鼻头。
这老厉头据说曾是一方山头大王,堵路行凶,杀人如麻,臭名远扬到能止小儿夜啼!
后来,孟霸霸雨夜独行,一人一棍挑起腥风血雨,再回来时,世间便少了一名大盗,多了一名老厉头。
当然,这并不代表老历头不强,据说两年前有一名武师强闯藏经阁,便被这萎靡老头一掌拍成肉沫!
许多人都见证了这震撼的一幕,从此藏经阁便成了孟家绝地!
孟太浪无奈苦笑,转身望向老厉头身旁的柜台,柜台上高低排列着赤橙黄绿青蓝紫气色令牌,散发着古朴厚重的气息!
藏经令!
藏经阁中多留的是各种武技的拓本,经过秘法炮制,只有手握藏经令,才能借阅武技!
而为了防止子弟擅自修炼高阶武技,伤及自身,便将藏经令分为七等,可检测众人根骨,区分天资!
简单来说,就是有多少B数看多少武技,而藏经令便是一个B数警示器。
“快看,是浪少!”
于此同时,孟太浪身后陆陆续续有人惊呼!
“果真是浪少,你们说他能拿得起上三色令牌吗?”
众人议论纷纷,目露期待。
上三色,即赤橙黄三色令牌,也是藏经令中品质最高的三令,非大天才不能拿起!
据说昨日被他一刀斩飞的孟玉成,便是黄令的持有者,在藏经阁中一路畅通,地位尊崇!
是以,众人对孟太浪能拿得起何等令牌越发期待。
很快,楼道里便聚集了许多人,几十双眼睛落在孟太浪身上,有期待,有轻蔑。
“他就是孟太浪!”
老厉头厚重的眼帘微微掀开,落在孟太浪清朗的面庞上,心中的犹疑便立刻笃定万分!
“嘿嘿嘿,我当年败给你父一招,身受禁锢,守了这破楼二十年,现在拿回一些利息,也不算过分吧?”
老厉头浑浊的眸子里泛出戏谑,一道厚重的气息如水蔓延,糊在七色令牌之上。
“咦?”
孟太浪刚好落掌在紫牌之上,手指一提,竟是拿之不动!
“啧啧啧,这就是闹得满城风雨的大天才?搞笑的吗?”
人群有人讥讽出声,是一位前届十强,也已经突破到武者境,气势汹汹,骇得孟太浪的拥护者们不敢吱声。
孟太浪握指成爪,又一把抓去!
“轰!”
狂野的劲力化作龙象咆哮,猎猎劲风掀起,把近旁的书册翻动,划拉作响。
“七段武徒!”
众人惊骇,这才过去一夜,孟太浪居然又突破了!
“妈蛋,他把修炼当成了什么,吃饭喝水吗?”
众人目光闪烁,都看怪物似的盯着孟太浪,心中万千草泥马奔腾!
不过这回却是众人错怪了孟太浪,他虽是天荒不老体,但却是整整修炼了一夜,把指头大的玄猛象丹尽数吸收,才实现的突破。
真正把修炼当成放屁的,是现在还缩在被窝里的小萝莉,依依。
不过他的七段却不是寻常七段,天荒不老体和阴阳鱼的双重作用下,孟太浪的根基雄厚,堪称恐怖如斯!
七段武徒,一千五百斤巨力!
若是单论气力,现在的他比之一些低段武者都是不怯!
这种凶悍的气势爆出,即便是几个看不惯孟太浪声望的子弟也不禁闭嘴。
毕竟,谁也不知道明天又一觉醒来,孟太浪会不会就成了一名武者。
单单是这份潜力,便足矣让他笑傲整个大漠城!
不过,绕是如此,柜台上的紫令却依旧,
纹丝不动!
“这应该算世仇了,他被针对了!”有人幸灾乐祸,显然是想到了什么。
孟太浪望向老神在在地翘着二郎腿的老厉头,
后者一副昏昏欲睡的无辜模样。
“呵呵!”
孟太浪也不恼,恰好精神已经回复,便凝出黑白细流入眼,观测八方!
太极眼下,孟太浪清晰地看到一股玄气从老厉头身上漫出,似朦胧雾气,缭绕在七色令牌之上,越高级的令牌上玄气越多,压得令牌如山,举之不起!
更让他惊异的是,老厉头身上也似笼罩了一层迷雾,一身气息遮掩其中,让他难窥究竟!
孟太浪暗自心惊,这还是第一次,有太极眼看不透的高人出现!
这老头,起码也是大武师起步!
“呵,有天赋又怎样,到最后还不是要困死在第一层?”
“连一块紫令都拿不起,还是回家和泥玩吧!”
一名大了孟太浪三五岁的少年哂笑,趾高气扬地拿起一块绿牌走进一片涟漪中。
没有藏经令,即便是族中长老也不能突破护塔阵法,进入藏经阁的上层!
众人都有些遗憾,老厉头若是铁了心要为难孟太浪,他还真可能一辈子留在第一层,不得其门而入!
“你们猜孟太浪要试多少次才会放弃?”
“没戏!”
即便是孟太浪的铁粉,此刻也摇头叹息:“老厉头修为深不可测,浪少这回怕是要栽了!”
“他似乎……没打算放弃,他走向了赤令!”
人群里又有惊呼响起,众人忙争望过去。
“有点意思……”
老厉头眼帘掀开,饶有兴趣地看着硬桥硬马扎步的孟太浪。
恐怖的气势酝酿,磅礴灵气在他头顶、丹田、足心聚成漩涡!
老历头的瞳孔猛然一缩,旋即摇头!
“没用,该拿不起的,还是拿不起。”
老厉头冷笑出声,“三跪九叩,这藏经阁,任你出入!”
“是吗?”
孟太浪气息骤然消散,无奈地挠了挠头。
“早说啊,早说我就直接开挂了!”
说罢,
便把掌心盖在令牌之上,黑光激射,瞬间把玄气绞个粉碎!
“……”
看着带着心满意足笑容离去的孟太浪,
众人和老厉头对视,
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卧槽!
这突如其来的骚,闪断一地老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