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陆悟笛娓娓动听地和明子讲了莫愁女的传说。看来他也是早有准备的,很多单词他会忘记,总是看看小本子。不过明子还是听懂了这个哀婉曲折的动人传说。真是令人扼腕叹息,明子的眼睛闪烁着晶莹的泪花。
陆悟笛凝神看着她,他安慰道:“傻姑娘,这是前人编出来的故事,别当真。”
明子还是执着地说:“我相信,我觉得这湖就围绕着淡淡的愁雾,莫愁女在凝视着我们。”说完,明子心中掠过一丝悲凉,她虔诚地双手合十对着湖面点头致意。
陆悟笛久久地注视着她,没有说话。
他们上了岸,陆悟笛翻了翻本子,对明子说::“走,晚上我们吃顿象样点的。”明子不好意思想堆脱,被陆悟笛不容分说带到了秦淮河边上的饭店。
他们在靠窗的小桌边坐下,陆悟笛点了拆烩鱼头、清炖蟹粉狮子头、大煮干丝、一个蔬菜。看来他也是有备而来,帮明子介绍了这些菜肴。
一会儿菜端上来了,陆悟笛特意拿了一双公筷,帮明子夹菜。他细心地用明子的勺子舀了一勺鱼汤递给明子,说:“喝吧,很鲜。”
明子尝了一口,确实很好喝,她甜甜地笑了,她想起了和黑木一起吃西餐,虽然比这里高档很多,但是吃起来却索然无味,而今天却是这么生动有趣。
临水而坐,吃着精致的菜肴,谈着感兴趣的话,明子觉得从没有过的放松和惬意,她觉得这样享受时光实在很奢侈,但她现在什么都不愿去想了,只想尽情地挥霍这美好的时光。
外面已是满天星斗,两人才走出饭店。陆悟笛送明子回宾馆。
“谢谢你,今天我度过了愉快的一天。”明子真诚地向陆悟笛鞠躬致谢,他们已不知不觉把称呼“您”改为“你”了。
“和你在一起,我也很愉快。再见!到上海来我还会找你的。”他在门口向明子挥挥手,转身走了。
明子回头看了一眼他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中,如同在夜的背景中饱蘸墨汁写下力透纸背的一笔,她知道这一笔也写在了她人生的画卷上了。
她久久地注视着他远去的背影,竟不想马上回宾馆房间。她的心像赛场上的排球,不断翻飞、跳跃,她不能平静,今天一天她根本就没想起排球,而此刻她比获得排球比赛冠军还兴奋。她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才上楼回自己的房间。
明子刚敲门,密子就打开门了,她一脸焦急,责怪地说:“明子,你到哪里去了,都这么晚了。”
“难得放假一天,和朋友玩了一天。”明子装作很轻描淡写。
密子很不满意地说:“你在这儿哪来的朋友,是不是和那个中国书法家在一起了?昨天我看到他来找你。你发疯了,我们都很急,木村教练打来好几个电话问你有没有回来。”
明子没多说什么,问了木村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电话马上被接起,明子在电话中说:“对不起,教练。这么晚打扰您了,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早点休息吧。”木村也没说什么。
密子一直看着明子,好半天才说:“明子,你不该和陌生人一起出去。”
“我信任他,我觉得中国人都很友好。你不了解他,所以对别人这么冷漠。今天,我玩得很高兴。”明子的语气隐隐有些不满。
“明子。”密子忧心忡忡地说,“你已不是小女孩了,你应该知道这样做没什么好处,你们天差地别,可能会给你和他带来伤害。”
“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别想这么多了。好了,早点睡吧,我要洗澡了。”明子急于要结束这场谈话。
密子想说什么,但终于没再开口。
明子洗完澡,把包里的纸条和那张画又看了半天,才小心地放入行李箱。然后才躺下。
在柔软的床上,明子觉得好象还在小船上,荡漾在碧波上,温馨、美好的一刻久久地包围着她,她竟然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