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村尤其是。他刚想质问一句:“井上,你作为队长就这样带领大家的?”但一看到明子的眼泪,他楞住了,平时几乎看不到明子流泪,他的怒气渐渐消失了,他心平气和地想:队员们是想挑战当今最有威力的扣球,以显示自己的实力和团队合作精神,证明卡内齐卡队是无所不能的,自己应该先有一份理解。
木村把头别过去,声音轻了许多:“你们只知道逞能,忘记了国家利益。‘幻影旋风’是我们国家队的‘撒手锏’,84年奥运会的‘秘密武器’,你们这样做不是同室操戈吗?”看着大家恍然大悟,面露愧色,木村的语气更缓和了,“从此以后就忘记这套防守术,谁也不能对外提起。”
“是。”队员们异口同声地回答。
木村瞥了一眼明子,她已恢复了平静,但雨后的的白莲显得那么清瘦,还带着些许的伤感。那眼睛蒙着一层雾气,目光柔弱,配着有些苍白的皮肤令人怜爱。木村隐隐有些不忍,他多想为她擦拭泪水,用最温柔的语言安慰她,但教练的威严使他只能头也不回地走了。
教练一走,大家都互相安慰起来,只有密子什么也没说,默默地自己传球、扣球。一会儿大家都开始轮流为她传球,谁也不再多说什么。大家心里明白,虽然这些天的辛苦都白费了,但大家众志成城克服困难,攻下了当今威力最大的扣球,这经历是谁也忘不了的,是一笔不可多得的财富。
卡内齐卡队高度团结,在随后进行的全国女排锦标赛中,愈战愈勇,轻而易举地闯进了决赛。
卡内齐卡队决赛的对手是“接球圣手”藤春八重子带领的松山电气队。这支球队本来是弱队,与卡内齐卡队对垒输多胜少,但今年进步神速,这次一路闯进决赛,淘汰了夺冠呼声很高的坂垣真纪所在的富士建工厂队、平均实力超强的龙本纺织工厂队。
木村教练告诫队员,决赛肯定是很艰难的,不会像先前的比赛那么容易,一定要全力以赴。“你们别沾沾自喜,松山电气队会让你们大吃一惊。早在比赛前速水大造老师就让我千万要注意这支队伍。她们不但防守能力很强,而且藤春八重子作为主攻手实力不能小瞧。听说她研究出了新的进攻战术,准备在决赛时运用,千万要小心。”木村的声音像锣鼓每一个音都强有力地敲打在队员的心里,决战的紧张气氛已向大家袭来。
木村教练又根据以往对松山电气队的技术统计,及本次联赛对她们的战术分析进行了针对性的训练。
决赛前黑木又鼓励队员,承诺只要能拿到冠军,一定大大地奖励。他这次只要是卡内齐卡队的比赛场场到场,卖力地为队员助威呐喊,每前进一轮就会发小礼品,全队上下都很喜欢他。他已成为球队的一份子,大家都习惯他的存在。
明子对他所做的一切心存感激,她也尽可能对他温柔些,有时她会想也许感情就是这样不断地习惯,不断地发现,最后走向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