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明子就恢复了训练,但她在球场上似乎只在完成自己的任务,很机械地打球,没有了活力;她不再细心观察每个队员,鼓励她们,和她们说说笑笑,打成一片,没有了亲合力;她也不再认真琢磨每个球的得失,分数上的起伏,输球还是赢球,她都无所谓,没有了斗志力。球场外,她也是如此,她几乎不大说话,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脸上总笼罩着愁雾,化都化不开。
那些队员们看着她,不敢劝说她一句。因为密子早已关照她们,不许说一句和排球无关的话。
那天,训练完毕,明子还是穿着球衣和密子一起回宿舍,她的身体还是比较虚弱,这两天连训练任务都不能完成,更别说像以前那样加班加点呢。
两人走下那熟悉的下坡路,往宿舍走去。这时,明子听到身后传来清脆的叫声“队长!”
明子慢慢转过头去,她看上去如此疲惫,毫无生气。是纯子,她心痛地看着明子,想说什么一时又不知如何开口。
密子在旁边冷冷地说:“你找队长什么事?和排球无关的事,请不要说。”
纯子想了想,真挚地说:“队长,我不知你发生了什么事,你就痛痛快快地哭吧,我爸爸说‘有眼泪就有希望’,哭过之后一切都会过去的,这世界上没有过不去的坎。”
明子努力露出笑容,点点头说:“谢谢!”密子和纯子点头致意,拉着明子转身走了。
纯子呆呆地看着明子迟缓的脚步,真不敢相信这是以前那个充满斗志、微笑的队长。她也听说了,队长的恋人不告而别,没想到对她的打击这么致命,难道爱情真的是让人烦恼多于快乐?
纯子最近也是郁郁寡欢,速水大介总是和她若即若离,她曾鼓起勇气在圣诞节时送了一盒巧克力给教练,上面写着“教练,谢谢您这么多年给予我关心和力量,使我能茁壮成长,我还将面临更大的挑战,希望您能在更多方面支持我,帮助我!”
但是,速水大介就送还了一本排球明星自传的书,书的扉页就简简单单写道“祝小鹿纯子不断进步!”书没有特别包装,就放在纸袋子里。
纯子很失望,他们的关系还是像以前那样,没有一点进展。现在看到队长这样,她也有点心灰意冷,在成人世界里,仿佛女人总是处于劣势,不是被爱情折磨,就是被爱情抛弃,男人却总是置身事外。
木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不知劝慰过明子多少次,但明子总乖乖地点头,精神面貌上一点也没有起色,为此木村教练也陷入了深深的烦恼中,整天长吁短叹着。
木村给黑木打了个电话,黑木正在国外处理生意,他听木村说明子失恋了,匆匆从国外赶回来。
一下飞机,他就赶到体育馆,他风风火火地冲进来,他看到了消瘦的明子正在练托球,但是毫无生气。其他人都看到他了,停下了动作,只有明子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黑木痛心地奔到明子面前,充满感情地叫了一声:“明子!”
明子呆滞地看了他一眼,球掉了下来,那球掉落在地上,发出“砰砰”的声音,在此时一下子安静下来的体育馆,显得这么刺耳。
黑木拉起了明子的手,对木村教练鞠了一躬,高声说:“对不起,教练!我找明子有些事,马上就回来。”然后不由分说拉着明子冲出了体育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