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说世上所有人,都不会这样做。单单放在东陆来看,还真的从未听过有不是鲁家的人,能拿得出虎头令来。
虎头令的用处当然不只是彰显身份,更重要是能够在岳阳楼随意调动一千五百甲为其所用。一千五百甲,可都是身披精甲,手持五品制式白器长刃,修为最低丹息境中期,最高三折境后期的修士,战力惊人。
放在任何一处地方,都是一股不容忽视强大势力。这些人,像雅安城杀个七进七出绝对没有问题。
而且虎头令的含义代表着持有令牌的人必定是鲁家资质优秀的子嗣,不然以兵家人严苛行事是不会随随便便就给出虎头令的。
童家老祖眼眉深沉,心中不断思量。
莫非于展现给所有人的信息太过模棱两可,只是单单拿出了岳阳楼的虎头令,并没有说他们就是来自岳阳楼的鲁家,再详细的就更没有了。
如此一来,无论是童家老祖还是姬流苏都不能准确的做出判断。可就算万般不愿,他们都要捏着鼻子承认,屠岸生他们就是来自岳阳楼鲁家的身份。至于真不真的,有那枚虎头令在那,他们就要忌惮三分。
兵家行事准则和北辰阁有点相同,杀字诀。但是兵家的杀字诀,绝对比任何邪魔外道都会让人胆寒。
屠岸生笑了笑,一点都不在意童家老祖和姬流苏的目光。反正又不是交朋友,暂时合作罢了。本来就和对面双方有矛盾,早晚都是要打一架的,谁还担心他们是怎么想的。只要暂时能镇住他们就好。
莫非于一手做的漂亮,解决了很多头痛的麻烦。
顿时让他心情大好,腰杆子顿时都硬了三分。
“童前辈,虎头令您也看到了,不知道您还有什么疑问吗?大家合作坦诚相待的道理,虽然我们年纪小,但是同样是清楚的。您尽管问,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童家老祖脸色不太好看,不过很快就恢复原样。
“原来是是鲁家弟子,老朽年纪大了,眼睛都不好使了,真是少年英杰啊。既然大家坦诚相待,老朽自然不会有疑问。不知道,姬姑娘有没有。”相比之前童家老祖的语气不再那么生冷,但也不会过多热情。最后不忘祸水东引。
姬流苏一时间最是尴尬,心中早就把童家老祖骂上千万遍,糟老头子阴坏的很啊。
姬流苏对屠岸生尴尬且不失礼貌的笑着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疑问。
看了眼对面两方,屠岸生笑道:
“既然,大家都没有疑虑。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谈一点正事了。”
童家老祖皱眉,不悦道:“正事,比如呢?”
“比如,谈谈分成。”
姬流苏掩嘴笑道:“弟弟,现在就想着分成,天盖寺还不知道能不能找得到,谈这些恐怕为时过早吧?”
屠岸生不理会她的嘲讽之一意,继续轻声道:“姬姑娘,早吗?你觉得早,我可觉得现在谈谈正是时候,别等到了里面,见财起意,分赃不均,那时候可就说不清了。”
童家老祖干脆问道:“好,小友想要怎么个分法呢?”
“我这呢就是一个小小建议,大家听一听,各抒己见。到了里面大家各凭本事,谁拿到的算谁的。如果有自己用不到的,欢迎同各位交易。至于佛门的金身法,童前辈放心,我们绝不染指。断然不会做出出格事情来,必经家法门规森严,真要是有什么不好消息传出去,那就不好了。”
说到最后,屠岸生重重看了眼紫黑劲装的妖女姬流苏,对其微微一笑。门规森严不仅是兵家,北辰阁同样如此,那条老毒龙才不会做为保弟子去得罪兵家的傻事。
童家老祖默默点头,抬头深深望了眼面前小家伙,笑了笑没有多说、
谁都没想到,突然韩语汐不忿道:“凭什么,她也要有分成?她什么都不干就想的好处,事情也太好了吧。”
韩语汐的心情当然最不好。她都恨不得一剑向姬流苏打杀过去,怎么还会心平气和的和对方分享。
童家老祖有趣的看着,怒气满满的韩语汐。
屠岸生瞬间脸色不好,对童家老祖尴尬笑道:“我来解决。”
转头对韩语汐训斥道:“别胡闹,大家都在谈事情呢,个人恩怨先放一放,难不成你还想让姬姑娘第一个去试传送阵,多危险啊,不行,不行。“
不知道韩语汐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屠岸生不帮自己就罢了,居然还反过来训斥自己,心中怨念陡然增加,对屠岸生的不满更深了,瞬间提剑就要打杀。
站在老远的姬流苏本来笑意满满,满满脸色变得阴冷起来。目光不善看向他们这边,不过她一双美眸看得不是叫嚣韩语汐,反而是屠岸生。
屠岸生不慌不忙,对童家老祖无奈道:“有些记仇,让童前辈见笑了。“
转头又对姬流苏说道:“姬姑娘,千万不要在意,大家合作绝不会因为这点小事情为难,很快就好,气头上的话,别当真。”
姬流苏此刻脸色难看,什么气话,明明就是特意说给自己听的,对方被中过自己毒少女,发作也太时候了,本以为就是个剑法稀拉傻女人,不然也不会只有她被自己毒到。现在怎么如此有心机了,最可恨还是年龄明明不大的屠岸生,局势把握有点意思,居然能把自己逼到这种地步。
此地修为最高的是童家老祖三折境后期,来历最高的当属对面几个年纪不大的小屁孩岳阳楼鲁家,而且他们还有能够制约到童家老祖各种宝物。反而自己成了三方当众最弱的,再有就是对面讨人厌的臭小子居然还是阵师,接下来和童家的阵师一起设置进入天盖寺的阵法,自己什么忙都没帮上,还能分得东西,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情,身为北辰阁的妖女她被比谁都清楚世间的残酷。
姬流苏恶狠狠的盯了一眼屠岸生,心中对这个还自己不轻的少年开始有了一丝忌惮。
屠岸生一点也不在意,他确信以童家老祖行事风格,怎么不会对姬流苏出众而后快,北辰阁厉害吗?这要看对谁,一个能窥探佛门金身法赌上性命的狠人来说,好像就不算什么了。
一番深思过后,姬流苏像是做了个艰难的决定,深吸有口气,笑道:“天盖寺建立五十余年,加上又是封山三十余年,对天盖寺的了解相比大家都只是在字面上。小女子这刚好有天盖寺建造初期的样式图纸,我本打算等真正进了天盖寺在拿出来的,不过不能让人误会说自己只想拿好处不干活,还是现在拿出来的好。真不是我小气,实在是得来不易,可是花了大价钱呢。”
她说的没错,只是天盖寺建造的初期稿图,与建成的天盖寺有出入,不过已经很好了。为了得到稿图确实也花了大价钱,从一个老江湖那买消息,又毒杀不少高手才得到的。
然后姬流苏就拿出一卷土黄色短卷轴,拿在手中向屠岸生方向递。
屠岸生笑而不语,收起秋草,双臂环抱在胸前,摇头打定不会去接。他才不会傻着去拿呢,谁知道她有没有做手脚。就算没有也应该由童家的人去拿,现在越俎代庖只会让童家老祖更加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