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已经没有证据了吗,怎么会……”侯德鑫还是不肯相信屠岸生还有证据,能够证明。
不等屠岸生说话,詹台栾道:“既然如此,大执事还是避嫌的好,等一会长老来,让长老处理吧。任务堂的弟子快去把长老寻来,就说我詹台栾请的。”
事已至此侯德鑫也不敢阻挠,现在只要自己说个不字,无异于作死。
不一会,屠岸生就听到远处传来的一阵笑声,未见其人就听到“今日是什么风,把詹台师侄吹到我这任务堂来了,听闻师侄有请,我可是立马就来了没敢耽搁一下。”
屠岸生把目光看向声音传过来的方向,见到正有位身着长老服饰的男子穿过周围的人群,快步向自己这个方向走来。来人从样貌上看一副中年人模样,瘦高的身材配上身上所穿的水墨色长老长袍,气质上有点超凡脱俗,就连屠岸生都觉得此人不俗很容易让人产生亲切感。
待到说话男子走出人群,詹台栾转过身,对着来人抬手躬身施礼:“原来今日当值的是家文师叔,冒昧让师叔亲自前来,实属无奈,妄师叔不要见怪。”
这边话音刚落,人精一般的家文长老连忙伸手托在詹台栾的胳膊下,道:“詹台师侄这是说的哪里的话,快起来。你到我这里来,师叔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何来怪罪之说。”
“师叔不怪罪师侄无礼就好,这次请师叔前来是有事要麻烦您,其实也是你们任务堂的事情,师侄不敢擅自做主只好劳烦师叔。”詹台栾温和道,说话时他的眼神不断看向站在两旁的大执事还有屠岸生。
这一动作全都落在家文长老的眼里,当然詹台栾这么做绝对是故意让家文长老看到,好让他有个心理准备。侯德鑫作为大执事他肯定认识,可屠岸生他应该就认不得。既然詹台栾说有事,身在任务堂浸淫这么多年的家文长老大概也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
家文长老像是随意一样,把侯德鑫和屠岸生都看了一遍,道:“哦,事关任务堂,那么师侄你说说,到底是什么事情。大执事在这都没能解决看来事情是不小。”
语气里满是对作为大执事侯德鑫的嫌弃。
“那个……师叔这事吧……”詹台栾突然面露难色,欲言又止起来。
“詹台师侄,有任何话就说,不用有顾忌,既然事关任务堂自然是不能藏着掖着,不然还显得我要徇私舞弊。”
“既然师叔都这么说了,那么师侄就说了。”詹台栾道。
…………
詹台栾就把他知道的事情对着家文长老全说了一遍,这中间他没有一丝添油加醋,语气上没有展现出对屠岸生的袒护。他清楚虽然自己是掌教的亲传弟子,身后还站这林巧儿,可是他添油加醋的乱说,任务堂的人也能真的敢不把他当做一回事,而且还有可能让家文长老当做把柄抓住。
在詹台栾诉说时,家文长老的脸色随着他说的话不断的变化,之前还是一副笑呵呵的表情,慢慢的变得严肃起来,最后脸色难看极了。渐渐的他的气息都开始变的有点急促,眼神也变得阴沉起来。
家文长老转过身子,目光阴沉看着站在他旁边不远的侯德鑫,可没人注意到他眼神中还带有慢慢的愤怒和凶意。只是现在的侯德鑫再无刚才大执事的气势,倒像是夹着尾巴的狗子,唯诺的站着注意到家文长老的注视,抬头对视不到一秒就马上低头。家文长老看向他的眼神实在让他不敢与之相视,这是他本能的害怕。
然后看着四周围着密集的吃瓜弟子,家文长老低头对詹台栾笑道:“詹台师侄,你说的我都听明白了。只是你看现在这个情况,我们还是进去细谈。众多弟子围在这里终归是不好的。”
詹台栾也注意到围观的弟子越来越多。任务堂毕竟是个公共场所,弟子们可以随意进出,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人确实多的让他不得不替任务堂考虑考虑,这样下去影响确实太大,他毕竟是掌教的亲传弟子,这种事情还是要考虑到师父的位置。
“师叔说的是,只是师侄可做不了主。”说着,詹台栾转头看向快让人忽略的屠岸生。
詹台栾可不敢替屠岸生做主,要不要进屋那都要看屠岸生乐不乐意。他心里清楚的很,虽然他的师父是掌教,可是屠岸生的师父是他师父的师叔。他是要顾虑任务堂颜面,掌教管理四方出了这样的事情总是不好。但是那位坐镇万丈渊的师叔祖,万一真要跳起来把师父打一顿,别管什么掌教不掌教的,那都没用,真要是这样他也要跟着挨揍。
屠岸生也看出来,詹台栾有所顾虑,就没有为难道:“有小栾子在,进去就进去呗,带路。”
“那就好,请。”
众人迈步,跟在家文长老后面,不到一会就来到一处房前,推门进入,待众人落座。
家文长老目光和善的扫一遍在座众人,笑道:“经过詹台师侄的一番诉说,事情的大概我已经清楚。不过我还是要在询问一遍,可不要嫌我啰嗦。”
家文长老首先把目光定在大执事侯德鑫的身上,很是严肃道:“侯执事,这件事是由你弟子与这位额……屠岸师弟而起的,你对这件事清楚多少。想清楚了再说,不要因为事关你徒弟而故意袒护,明白吗?”
“是是,我绝不敢有半点偏袒之心。我这徒弟虽说只有入息境的修为,可与他关系甚好的还是有几位丹息弟子,想来还不至于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哦”听完侯德鑫的话,家文长老把目光收回,眼珠子在眼眶中转了几下后,便对屠岸生笑道:“这位应该就是屠岸师弟了吧,你是当事人,你来说说。”
“关于这件事,小栾子他说的很清楚,我也并没有什么要补充的了。不知长老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也没什么,我也只是想多了解,难得出差错。这任务我大致清楚一点,是个小型血地任务。大家都知道血地凶险,不是师弟是怎么完成的。”
待家文长老说完,坐在一旁的詹台栾的眉头微微皱起,他明白家文长老话中的意思,一个入息境弟子完成了血地任务,说出去肯定无人相信。郑采那边由侯德鑫所说有几位丹息境弟子相助,可屠岸生这边也就黄蛮儿是丹息境,但是前段时间黄蛮儿又是偷鸡又是摸狗的闹的实在是凶,要是说黄蛮儿同去定是无人相信。
正当詹台栾苦思冥想的时候,就听见屠岸生淡淡道:“家文长老,昨天晚上你起夜了吗?。”
房内的空气,刹那间像是凝固了一般。所有人都呆呆的望着屠岸生,人家问你实力如何,你来句长老你昨晚起夜了没。这都是什么鬼啊。
率先回过神来的是一直没说话的林巧儿,好像是没忍住,突然就哈哈笑出声来,声音如山间灵鸟一般动听。
瞬间所有人都回过神来,詹台栾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也是一副憋笑模样。
坐在最上边的长老家文,脸色也变得阴沉起来,沉声道:“屠岸师弟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羞辱我吗?”
“家文长老,不用如此激动吧。我只是问了你昨晚有没有起夜而已,何来羞辱之说,我哪敢啊。”
“这等私事你却拿来当众游说,还让我不要激动,如此胡搅蛮缠不是在故意羞辱我,哪是什么?是不是觉得有掌教弟子为你撑腰,你就可以肆无忌惮。”家文长老怒容满面,气愤的不行,居然被一个十多岁的少年这般戏耍。
“长老,慎言。”詹台栾声音低沉,提醒道。
“哼”
“真小气,这就要生气。我问你就成了羞辱,你问我的时候难道就不是。我实力如何,怎么完成的任务,长老你操心过头了吧。你把这次任务的任务凭证拿出来,我用我的证据与之对比就好,是与不是一目了然。你居然还要如此纠缠,还能说是我在胡搅蛮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