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不由得一慌,这个青年这么直接的就相信这两个老头了?
陈玉封看向青年的目光有些愤怒,你就不怕万一抓到什么大人物的后辈,被秋后算账吗?
注意到陈玉封的眼神,梁仁和任因面色一滞,任因皱着眉头对他道,“莫要自误。”
声音沉了几分,带上了些许威胁。
“任老不要急,这也是人之常情,”
青年抬手制止了两人,转头对陈玉封一笑,“这件事情虽然对你不公平,但是也不就是取死之道,你也不必太过介怀。”
“但是我连架都没打过,怎么杀人?”
陈玉封有些不忿,青年面色一肃,“那这是国难,还是你的家仇,我宁国重武,于此情理,你要不要报仇?”
一下子,陈玉封没了话说,只能闭口不谈。
梁仁赞道,“何大人真是忧国忧民所在啊。”
“不敢当。”
青年摆了摆手。
“好了,天色已晚,他我先带走了,明天就麻烦梁老你差人去刑典司接人了。”
青年过来一只手搭在陈玉封的肩膀上,陈玉封瞬间感觉到自己被搭的那只肩膀让好像有千斤重物一般。
“那就有劳大人费心了,这小子,我来封了他的喉舌,断了他的手筋。”
任因在一旁过来想动手,陈玉封心里一惊,想要逃开,却被只手压制,动弹不得。
“这就免了,如果我教这小子都看不住,那就干脆辞了这典狱少监的位子算了。”
青年提着陈玉封就往外走,后面跟着梁森和任因,直到送出梁府,这才作罢。
被何大人提着,陈玉封不由自主地跟着他走,嘴上却没被提。
“这位,何大人。”
小声叫着这位主,陈玉封大着胆子道,“看您也不像是个坏人,能不能把我给放了,您看如何”
青年的步子停了下来,松手看着陈玉封。
陈玉封的心里一喜,有门道。
“关督军让家中有兄弟父老者,兄成家立业者上,弟次之,彼时父亦可替,家中独生子,父母安在可免,很多人都说关督军仁义,但是也有人反对,比如我。”
青年冷笑一声。
“我不同意关明国的狗屁保家立业的人道,我只知道,云州已经成了一个筛子了,落雁一破,云州前线溃败,我放了你,你又能跑到哪去?”
狠狠地盯着陈玉封,青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云州沦陷,跑了何用,大宁百姓,能握刀兵者,皆可御敌!”
陈玉封吞了口唾沫,这货疯了。
“照你这意思,老弱妇孺也得上去?”
“先壮年,后老,再妇女,次之孩童。”
何大人用坚定的声音说出自己的主张,“后路断绝,哒伐狼骑在云州后方肆掠,袁丁赫之前已经带着半数的云州边军送死了,现在哒伐人的狼骑足有十万,这仗,非这么打不可!”
“那刚才那老头的儿子你怎么不让他上去?”
陈玉封皱着眉头问道。
“他的儿子能换来三千边军的后勤,你说值不值?”
“你!”
陈玉封顿时语塞,何大人也不再多说,提着他继续走。
“等到云州得定,如果你还活着,我就帮你脱离军伍,到时候你要我如何补偿,我也尽力而为,我叫何涛,刑典司典狱少监,代征粮司右使”
青年提着陈玉封来到城南一角,这里是落雁城的监牢所在。
走过幽长的过道,陈玉封被单独地投进了一处牢房中。
“就呆在这里,明日会有人来提你们走,希望你不要自作主张地行事,否则……”
深深地看了一眼陈玉封,何涛转身离开了这里。
待何涛的脚步声也听不见,原本寂静的牢房也开始了吵闹。
“这小子犯了什么事,居然要何涛亲自去擒来,丢进这里”
“看这样子,估计也是个富家子弟,受不了城里的清净,惹事了吧。”
“啧啧,那他家人不得急死啊,明天就要被拉走了,到时候任你手眼通天也伸不进军伍里啊。”
陈玉封没有理会其他人的声音,只是窝在墙角,看着一副失了心神的模样,实际上在心里考量。
“回不回呢,一来就地狱开局,就是让我坐牢三年也可以啊,直接就让我上战场是怎么回事啊。”
对接下来的发展,陈玉封已经失去了反转的信心,官府的人尚且如此,去了军队难道人家还会因为你个人的冤屈延误战机?
反正陈玉封不这样认为。
“妈的,拼了这一次,我往后缩点不行吗,我还不信了。”
咬牙捶了一下身后的墙壁,陈玉封还是决定要留下来。
“战场而已,穿越了,总得学会面对死亡的。”
心里这样安慰自己,陈玉封安稳了想法,在墙角的破席草这边蜷缩着打算将就一晚。
“小子,你是因为什么进来的?”
旁边的牢房里,一个低沉雄浑的声音传了过来。
定睛一看,陈玉封的瞳孔缩了缩,这个囚犯,看着就很强。
一身的兄贵肌肉,这不算什么,关键是这个天气其他的犯人都穿的是比较厚的囚服,而这个大汉身上是没我在衣服的,因为自他的左右肩胛骨到琵琶骨,有两天三指粗的铁链勾连着。
平时行动没有限制,但是只要大开大合,这铁链绝对会让他痛不欲生。
“我是顶嘴进来的。”
面对这个狠人,陈玉封没有隐瞒的想法,反正自己也跑不掉了,说出来又怎么样。
“哦?”
狠人兄贵继续问道,
“顶的是谁家的子弟?”
“好像是叫梁仁的儿子。”
陈玉封如实的回答,狠人兄贵却怔住了,“梁仁,那可真是有意思,你怎么被抓住顶替的?”
“我是流民,被他的手下抓住送进来的。”
肌肉兄贵面色一肃了,“云州的局势,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吗,连流民都有了。”
“听那个何大人说,云州已经成了筛子了。”
陈玉封撇撇嘴,
“还有什么十万的哒伐狼骑。”
“唉,袁丁赫误国啊!”
深深地叹了口气,兄贵看向陈玉封,“听我说小子,明日整队,尽量跟着我一起,最好编入一个小队中。”
“有什么用,打仗还能顾得上吗?”
陈玉封嗤笑一声,却见后者抓住他牢房铁门的一根,微微用力。
“卧槽!”
陈玉封惊叫一声,弹跳起来,上去一看,那一根铁棒被捏得快要断开来。
“我外功已练成一身铜铁筋肉,内气小周天循环有成,你说呢?”
“噗通!”
Σ(°Д°;
陈玉封跪倒在地
“大佬求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