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封睡够了,他做了一个梦,他仿佛变成了一个哒伐人,从小到大的经历只是一晃而过,但是知道他随着部族第一次骚扰云州边关,第一次抽刀砍杀云州士兵的时候,他的记忆就开始变得清晰起来。
随着哒伐人的记忆不断深入,直到他被一个普通的云州士兵跃起一刀断头结束。
陈玉封醒了过来。
“击杀敌人,获得战场骑术基础粗通,杀人刀基础粗通。”
睁开眼睛,入眼的是帐篷的顶端。
起身以后,陈玉封的头还是有点晕,捂着头静坐在床上。
这时突然传来一阵稀嗦的脚步声。
偏头看过去,是一个着玄袍的中年医师。
“你醒了吗?”
医师把手中的医囊放下,走了过来,
“让我看看是否好转。”
陈玉封怔了怔,伸出了自己的手。
“我睡了多久?”
医师没有答话,搭脉等了一阵,
“三天,我估计你再睡个几天就可以把最后这一场仗睡过去了。”
笑着把陈玉封的手腕放开,
“还可以,看来你的气血补回来了。”
“气血?”
陈玉封的心里一动,
“不错,周将军这几天一直都在给你渡气,要不然军中这个条件,到哪去给你找补气血的东西。”
“这样么。”
陈玉封喃喃了一句,他的头现在有些涨的疼。
“好了,你多休息,等会周将军就值守完了,到时候你再跟他谈。”
医师拿起医囊转身走出了帐篷。
待他走远,陈玉封伸出自己的左手,一条黑色的龙形纹身顺着手臂蜿蜒到他左手上,龙头停在掌心与他对视。
“我突然情绪失控,用了这么多的气血,看来是你搞的鬼。”
陈玉封盯着黑色的龙头,一些信息突然反馈到他的脑海中:
龙灵纹(怒),受宿主的情绪感染,气血反馈效果增强,同时会些许的减轻宿主理智。
陈玉封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是狂化?”
收敛了一下心神,陈玉封收拾好身上,打算出帐篷看看。
走出帐篷,有几队士兵在巡逻,不知道怎么回事,陈玉封感觉他们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对。
“怎么回事。”
带着疑惑,陈玉封已经快要走出先锋营的营门了。
“通行令。”
守门的一队士兵中,十长看着陈玉封,有些为难地说道,
“你刚醒,还是等着周将军回来再说吧,他这几天一直都坚持看你,对你紧张的心思我们都看得出来,你就不要乱跑了。”
“你说什么!”
陈玉封本来就和龙灵纹是互相影响,现在整个人都是处于易怒的状态。
这一队士兵只是作为青壮被抽调来的,不比陈玉封亲手见了血的有底气,只能有些慌忙地说道,
“你没有通行令也出不去啊。”
深吸一口气,陈玉封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这种事情队长你就不要明说了嘛。”
“对啊,到时候周将军一气,我们一队都要被收拾。”
陈玉封的脚步一个趔趄,他真想回去把那几个说话的活活打死。
回了帐篷,陈玉封也在思考周昆这个态度是什么意思。
突然恶寒了一下,陈玉封瞪大了眼睛,“不会真是这样吧。”
“不行不行。”
陈玉封立刻跳了起来,就算作为现代人再开放,但是他也没有这个想法啊。
“什么不行啊。”
一道洪亮的声音传了过来,是周昆值守完。
陈玉封哆嗦了一下,抬头看过去。
周昆脸上的喜色收都收不住,见他这个样子,陈玉封更害怕了。
打又打不过,跑还跑不掉,自己怎么这么倒霉。
“周,周大哥。”
陈玉封默默地把自己的凳子挪得远了一些。
“你醒了正好,我还担心你赶不上呢。”
周昆想过来拍拍陈玉封的肩膀,却被陈玉封躲了过去。
“我刚醒过来,身上没力气,周大哥还是小心点。”
听见陈玉封这么敷衍的理由,周昆脸色严肃了下来,
“是不是怪我那天没有在你旁边护你周全?”
“不是。”
“那就是恨我把你安排在了冲锋首位?”
“也不是。”
周昆有些不耐烦了,“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难道你昏死过去我怎么你了吗?”
陈玉封立刻瞪大了眼睛,看向周昆,“你,你居然想趁着我睡着,你!”
见陈玉封涨红了脸,周昆也气笑了,“莫名奇妙的,你小子是把脑子睡坏了吗?”
沉默了一会,陈玉封还是把刚才发生的事说了出来,还顺带着挑明了自己的取向。
“砰!”
周昆把面前的桌子拍了个稀烂,
“这三千人里,都是做尽坏事的死囚,偶尔几个替死鬼我也不认得,就你是一个没多少坏水的人,我自然跟你亲近一些了。”
陈玉封顿时没了言语,
“这样啊。”
“不然你还想如何?”
周昆没好气地说道。
“补气血的食物或药品我现在去哪给你找,渡气这么方便当然就直接渡气了。”
“那你把我放在你的帐篷里……”
“难道你想进伤兵营,数百的士兵被十几个医师看顾,睡大通铺?”
周昆气极而笑,“好,我现在就把你安排过去。”
“不,不用了。”
陈玉封立刻拒绝。
“好了,快点休息好。”
周昆也没有真的怎么样,
“我看最迟后天,丘沙城里就稳不住了。”
“这么快?”
陈玉封有些惊讶,同等数量哒伐狼骑的战斗力,绝对是高于宁军的,就拿那天的一战,没有配合的战阵,直接就被哒伐狼骑给冲溃了。
“红带鹰隼,越来越多了。”
周昆笑了起来,“快到时候了。”
“那我肯定要上的。”
陈玉封也笑了,“今晚好好睡一觉,我明天绝对能恢复过来。”
“那就好,等这次云州定下来,云州的边军会重组。”
“什么意思,军中出事了吗?”
陈玉封有些疑惑。
“会打仗的老兵经过这次的战事已经没有多少了,关督军会将他们编为一支精锐,剩下的青壮新军打乱重组,到时我会作为先锋营的营将,你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我也好安排你跟着我一起。”
陈玉封沉默了,他还记得何涛的话。
“脱离,军队?”
心里怀着许多的想法,陈玉封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