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一边娴熟的按摩穴位,一边目不斜视的盯着肌肤,表情跟刚刚的高乞才一模一样!
这就是高乞才所谓的刺激!偷窥女子!虽然只是后背,并不能真正看到什么,但是反而是这种若隐若现最是诱人!
这老头不正经,身旁的折扇少年也是一丘之貉。郑佑别过头,折扇少年毫不客气的拉开郑佑,继续一睹那一抹雪白风采。
只是没过多久折扇少年拉着郑佑急忙蹲下,屋内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想来是按摩结束,妇人穿衣走人。不一会儿盲老头拄着拐杖出来。
躲在角落的高乞才贱贱的对郑佑说道,“今天我要拜师学艺!”然后谄媚的跑到盲老头身边搀着他。
“老师傅,您这门手艺有传人了吗?”高乞才耸着肩,双手来回搓着十分猥琐。
盲老头将头转向声音的来源道:“怎么?你想学?这手艺可不挣钱呀”
“挣不挣钱无所谓,主要是想学门手艺,我可以自己带饭的。”高乞才急忙道。
盲老头摇摇头。
“报酬什么的我都不要。交点学费也是可以的,我就是想学门手艺。”
盲老头依旧摇摇头:“算了,钱少事多,年轻人熬不住苦的。”
“钱不钱无所谓,主要是想趁年轻多学点技术,需要盲人也行,为了学这门手艺豁出去了。”高乞才做了个自戳双目的动作。
一旁的郑佑看不下去了,出声道:“你看不出来,这老头是装瞎吗?”
“啧,混江湖铁则第三条,不骂娘,不揭短。你不学艺可不要影响我拜师呀。”高乞才一副理解的表情看着老头。
“小子,你虽然上道,但是老夫手艺只家传,不外传。”老头露出了眼珠,不再装瞎与高乞才相视呵呵笑了起来,这家伙对自己胃口!
“那也没事,以后我也可以免费给你打下手呀。”高乞才坏笑道。
“不行。”老头扔掉拐杖,大步流星而去。
“敢作敢当,神人呀,真乃神人也。”高乞才还在赞叹道。
黑衣少年无语见天色已晚,跟高乞才打了声招呼就走了,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后重新拿出了笔,又从自己的床底下拿出了一本子,在本子下写下了一行字:元丰年四月七日欠陈安包子铺一笼包子。
当初因为郑谱的天赋,有了郑谱身后的仙家庇护,郑家能够凭此而摇身一变成为城东乃是整个旭日城的权势人家,但是郑秉良夫妇生性淳朴善良,并没有借此飞黄腾达,依旧保持了原来的生活。
其实郑佑也并没有打着郑谱的名头为非作歹,他只不过是利用仙凡有别的心理罢了,大家之所以不敢招惹郑佑,是因为怕引来郑谱的雷霆震怒,这才对郑佑的所作所为敢怒不敢言。
郑佑重新拿出那本武谱,他虽然没有接触到奇珍异宝,但是他可以确定的是这本武谱绝非凡物!这说不定就是一本仙谱,只是自己这样的一个废物真的可以修炼吗?
郑佑想了想,还是打算收起《暗疾闪》时,古朴的书本突然浮空发出金灿灿的光芒,页面的内容投影在郑佑的眼前,一股荒古之音在郑佑的脑海中回荡。
无阶之书——暗疾闪!养天地灵气于身,可锤炼体质,蕴养灵气,可浮于体表,亦可暗附人身,疾裂崩山。
书本上的文字和图形跃然纸上,文字如一道道水流穿过郑佑耳朵,那些文字便刻在郑佑脑海里。图画上的虚幻小人附身在郑佑身上,指导郑佑修炼,郑佑的一举一动全部按照武谱而来,十分标准!
这就是无阶之书的强大!所谓无阶之书便是指没有级别的灵诀!只会根据其主的能力而改变的仙谱!没有修炼限制,没有等级限制,其威能也会随其主变强,凡人可修炼,仙人亦可修炼!
郑佑不自觉的沉迷于修炼之中,修行此法郑佑得心应手,好像之前就已经习得此武谱,现在只是再捡起来修炼一般,事半功倍,这种古怪的感觉郑佑也说不上个所以然来。
等修炼一个周天后,天空已经泛白,一夜没睡的郑佑没有丝毫的困意,反而神采奕奕,这就是修行的强大吗?或许自己真的可以因此改变命运!
简单的洗漱后,郑佑并没有打算出门本想继续修行那本暗疾闪,只是昨晚发生了那样的误会,郑佑虽然身正不怕影子斜,但是为了父母安心,郑佑有心出门解释一番。
当郑佑踏上街道时,已经感受到路两旁的人的满满恶意的目光,显然昨晚的误会已经传遍,郑佑一下子也恼火起来,没有了解释的念头,破罐子破摔,反正自己在他们眼中早已不堪!
郑佑有恃无恐的在街上继续走着,没有留意到当他出现的那刻,就有人盯上了他。
黑衣少年逛了一圈后,左手拿着肉包右手举着糖葫芦,显然又是“搜刮”来的。郑佑漫无目的的闲逛,远远的看见一个胡同口处新摆着一个算命摊。
一位青袍老道人正在给一位少女看手相,少女的纤纤玉手被道人握住,青袍老道不时的拂过少女的玉手,讲解着手相姻缘。过了好一会儿,少女欣喜的起身付钱走人,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被老道揩油的事。
这老道正是昨晚的装瞎老头!
“道长多才多艺呀。”郑佑远远的喊道。
“道友又见面了。”老道被郑佑讽刺并不脸红,还给了郑佑一个你懂得的眼神,昨晚能去那的能有什么好鸟,都是同道中人。
“道长我发现你很不正经呀。”郑佑走近小摊道。
“胡说,我这是身体力行的给徒弟说明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道理。”老道士指了指旁边一小和尚。
郑佑这才重新打量了在一旁的安静小和尚,刚刚远远就看见了这位身披月白僧袍的和尚。
小和尚静坐,不言不语,显然是想与道士划清界限,不与之同流合污。
郑佑看向和尚,小和尚回望道:“阿弥陀佛”
“老道,骗人也要专业点,你是道士,你徒弟是和尚,你是来搞笑的吗?”
“怎世俗之见如此之重,他愿拜我为师,我愿收他为徒,为何不能是师徒?”老道士反问道。
郑佑无言,这老道说的在理。
“娃儿,既然你我有缘,要不要贫道免费给你算上一卦呀。”
“算了吧,你那些骗人的伎俩留着骗骗那些姑娘吧。”
“你这孩子,什么叫骗人的伎俩,我的卦什么时候不准过,比如我就知道你身上有件重宝。”老道士一脸得意。
郑佑心下一惊,因为暗疾闪并非凡物,郑佑时时刻刻都把它带在了身上,这老道士是蒙的还是真有手段?
“行吧,行吧,那你算吧。”郑佑也很想看看这位脱离世俗之见的道士是否真有本事!
老道盯着郑佑,双指掐诀,神色蓦然变得严肃,额头冒出丝丝冷汗,身体止不住的轻颤,郑佑看不到的是老道士的身后有着虚幻的龟甲旋转,甲骨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经文。
小和尚眉头紧皱的望着师父。
老道双眼闭上,却又猛然睁眼,面色惨白,那一瞬道士身后的虚幻龟甲破裂,青袍老道故作轻松的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道:“算了,娃儿,你也没有钱的,我就不浪费那个脑力编些言语来骗你了,不值当。”
黑衣少年翻了翻白眼,与老道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待郑佑走后,一旁静坐的小和尚突然正色道:“师父。”
老道士朝着小和尚点点头,示意小和尚镇定,而后开口道:“既然道友特意泄露气息,何不出来一见。”
老道士的声音刚落,算命摊前一袭白衣背手而立,小和尚如临大敌。
“道友与那娃娃长相八分相似?必是亲人。”老道士掐指一算,装模作样,废话连篇。
白衣少年只是略微点头,平常温和的少年此时有些威厉,“道长,请不要随便探查吾弟。”
老道士摸了摸鼻子道,像垮了气一样:“贫道巴不得多一事少一事,怎会自惹麻烦。”
刚刚在探测郑佑时,发觉郑佑的天命被遮蔽,以他的道行竟然勘不破郑佑命运,原本想要冒着反噬的危险探秘一二,却被眼前的白衣少年无形阻止了。
“如此甚好。”白衣少年依旧带着敌意看着道士。
“看来,那娃手上的那本灵诀便是你给他的,那本灵诀品秩之高,难以想象,整个小镇也只有你才有机会接触得到。”
老道士话还没有说完,一股无形威压已经从郑谱的身上弥漫开去。
“道长是要多管闲事?”白衣少年灵气肆虐。
“道友勿急,只是想善意提醒罢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令弟暂无自保之力,又有重宝在身,难免引人觊觎,在此穷乡僻壤还好,出去了外面可就不好说了。”
郑谱看这老道士不似作伪,又感应到老道所做一切只是随心而为。这才恢复到平常的温和,微微作揖:“谢道长提醒,今日若惊扰到道长,实非本愿,道长勿怪。”
“哈哈,何来怪罪一说,为保证弟弟安危,试探一番人之常情。”老道士不以为意。
“道长理解就好,在下还有事,不便叨扰,先行告辞。”白衣少年走之前深深望了一眼小和尚。
“师父?”小和尚不解的问道。
“天南呀,看得透吗?”
憨傻和尚摇摇头“迷雾一般,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他很强,很强!”
“是呀,兄弟俩都透着古怪,哥哥天赋惊人,弟弟天命被遮蔽,为师疑惑甚多呀,却不敢多问,不敢多管,唯恐惹祸上身哦。”老道士厉色道。
“你说像我们现在这样多好,白日看手相,夜晚盲人按摩。”老道士说着猥琐的笑了起来。
小和尚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玩笑过后,老道士严肃起来,虽然郑佑的命运被遮蔽,但是他依然得到了一句箴言。
“花开两面生,人生神魔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