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徐离道。
“他?安公子你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辛蕊笑道:“散人中排名第五的邢玉明。看起来是个文弱书生,其实啊他这人心肠极其狠毒。你看他的衣服上那些分布不匀的红色了没有?”
徐离按着辛蕊的话看了过去,果真那邢玉明身上很多深浅不一的红色。
“他每次杀人都会将剑上的血摸在衣袍上,洗洗一次两次就形成了这样的颜色。”辛蕊心平气和的说着。
徐离对着辛洁伸出手:“可能要借用辛洁小姐你的剑了。”
“好说。”
辛洁将放在身侧的配件交到徐离手里,徐离抽出剑站起身对邢玉明道:“你我对决生死不论。敢么?”
邢玉明两眼半眯,盯着徐离从嘴里咬出四个字:“生死不论。”
徐离在众人惊讶的注视中飞身一跃就入了圆台,抬起握剑的手在眼前。左手手指在上割出一个小口子,在剑身上点了一下。待邢玉明站在徐离面前时,灰袍男子退了出去。
“请二位开始吧。生死不论。”
邢玉明转身朝徐离跑来时从自己腰间抽出一把软剑,直朝徐离面门。徐离一侧身,剑擦过了他的衣袍。徐离空出的手握成拳狠狠砸向邢玉明的太阳穴。
徐离移动速度之快让在场之人都为之惊讶,更惊讶的为属与他对决的邢玉明。
邢玉明身体一晃,脑袋受到重击之后眼前有些看不清物体。他晃动了一下待眼睛聚焦后,咬紧牙关又朝徐离冲去。辛洁的剑脱离了徐离的手,飞在空中直冲向邢玉明跑来的方向。引得邢玉明一阵措手不及,一边想着杀掉徐离,一边又要抵挡这这把剑的攻击。
背过身的徐离走向有金色的地方,将指尖未凝固的血摸在上面。他默默转过头看着满头大汗的邢玉明道:“我说过的……生死不论。”
邢玉明瞄到徐离的眼神时,不知为何觉得那双眼睛让他觉得他此时就像在看死人一样。还没等到他回神,圆台就的石头就像是一把利器一样凸出来,一把就将他的胸口穿透还将他这个人整个撑了起来。
“咳咳咳……咳咳咳……咳”邢玉明的嘴角疯狂的往外涌的血,手早已抬不起来。他只要微微一动,他就会往下又深一寸。
看台的花洵等人差点就要冲进圆台中,却被向巨拦住:“向大哥!”
“这是他们立下的。比试之间,生死不论。”这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亦是相当淡然的看着场内。
剑飞刚回徐离手中,就被随手一抛独自飞回辛洁的剑鞘里。辛洁惊呆的完全没注意到这件事,她只见徐离朝邢玉明踱步都去。手掌摸在了被邢玉明的血浸过的石刺,摸了一把血然后抹在那红色染过的白衣。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不小,但毕竟这里面全是修真之人,也都是听得真切。
他说:“比试之间,生死不论。我思考许久,像你这样的人应该是活还是死。我终还是觉得,像你这种人该死。所以,请你去死吧。”
徐离嘴里不知默念了什么,石刺竟又往上窜了几寸。很快邢玉明就没了气息,徐离一挥手石刺又变回原来的地面。只留下一滩血和一个尸体。
人们倒吸一口凉气,觉得眼前之人犹如地狱的罗刹。冷酷无情,手段凶狠毫不留情。
“还有谁想挑战,我都奉陪。不过,必须立下生死状。”徐离虽没看向花洵那里,但这话却就是对他们说的。
徐离对灰袍男子拱手道:“抱歉了先生,在下将场子弄脏了。”
灰袍男子摇头:“无碍。”
徐离没有飞回看台,而是一步一步走回去的。他刚入座,秋沐华就带着弟子走了进来。面具里的眉毛微皱,他看浮齐阁的陈仓邀请着师尊坐在他们旁边聊着什么。
“陈阁主。”
“秋阁主。”
陈仓看了秋沐华周围却不见徐离身影便问:“展卓兄的儿子没有随秋阁主来?”
“没有。”秋沐华回答完后,看见场中剩下的惨状问:“这是发什么了?”
“秋阁主来的晚,刚刚这里比试了一场。”陈仓道。
“不是切磋吗?”秋沐华还记得那个叫秋沐华小五的说这激斗场是修真大会之前各方相互切磋的场地。
可这怎么会杀死人呢?
陈仓摇头道:“也不全算是。切磋不假,但这激斗场是可以下生死状的。”
“……生死状。”
“比试之间,生死不论。”陈仓抬起手指了下秋沐华对面穿黑袍之人道:“就是他和台中死去的人定下的生死状。”
秋沐华看向那个黑袍之人,不知从哪里让他觉得有些许熟悉。便对陈仓问道:“他叫什么?”
“安乐。”
“安乐……”
徐离察觉到秋沐华看着他的眼神,他努力得保持镇定和若无其事应付着辛蕊和辛洁的问题。
“安公子这般厉害,为何从未在散人之中听过公子你的名讳呢?”辛蕊用充满崇拜的眼神看着徐离说道。
“我师……我父亲不喜欢我打架。”徐离道。
“没想到安公子还是个孝子呢~”辛洁也如辛蕊一般看着徐离。
灰袍男子叫来一个小奴仆,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句话。那小奴仆听完就飞快的跑出了激斗场,朝云庄城云家后门跑去。
秋沐华看着侧面的那群散人问道:“散人来参加修真大会是为了什么?”
陈仓将手中的茶水放下:“秋阁主第一次来参加修真大会不知道也是正常。散人来参加,其实就是为了给他们自己寻得一个庇护之所而已。”
就在二人对话时,向巨带着一群散人走到他们面前。对着他们就是深鞠一躬。
“在下散人向巨。敢问阁下是不是旬尘阁秋沐华秋阁主?”向巨对秋沐华拱手问道。
秋沐华看着向巨,这人有一股莫名的气息让他有些反感。但他还是点了点头:“是。请问有什么事吗?”
“向某和自己兄弟们都对秋阁主很崇拜。今日一见,果真如传言中一样是个年少有为的人。”别看向巨长的不怎么样,但这话说的到时蛮好听的。
“向先生说笑了。”秋沐华道。
向巨又道:“那向某就先行告退了。”
“慢走。”
直到散人全部离开陈仓才道:“看来他们想入秋阁主的阁派啊。”
“就他们那样还想入旬尘阁?一个个身上全是戾气,手里都不知杀过多少人。而且……还长成那个样子。”赵方拓突然在后面冒出一句,引得弟子们一阵哄笑。
秋沐华没有说什么,只对陈仓道:“旬尘阁不收市井之人的。”
接下来激斗场中也比了几场比赛,但始终没有徐离和邢玉明对战那场看的激动人心。
徐离也感到有些无聊,跟辛蕊和辛洁告别后独自一人离开了激斗场。在街上闲逛了会儿,就回到自己的住处。他进屋就将面具灰袍全部脱掉,放松了下紧绷的筋骨道:“师尊他没发现是我吧?”
“没有没有。”黑雾从他体内飘出摇晃着红眼睛。
“那就好。”
徐离从怀里掏出几张黄符贴在门上和地上,然后坐在椅子上道:“来都来了,还躲着做甚?”
话音未落有几个人就从棚架上、屏风后、床底出来。徐离斜眼一看,除去花洵其他人都是那时跟在向巨身后的人。
“你入魔了!还敢入云庄城!”花洵喊道。
徐离笑着给自己倒了杯水对他说道:“你觉得我有何不敢?”
“你好生狂妄!”
“狂妄?这句话应该指的是你们。”徐离没有喝手里的水,反而将其倒在桌面之上:“你们今日既然进了我的屋子知道了我的秘密,那就不要再出去了。我这里能出去的,如今除我以外只有死人了。”
徐离手掌拍在水面上,滑动之时水珠形成丝丝细针向他们飞去。因为很细,所以他们并没有全面抵挡的住。
“可恶!”
“更可恶的还在后面。”徐离控制这业火将他四人通通围住。
“紫色的火……你!你不是安乐!”其中一人惊恐道。
“你说什么呢!”花洵对他的伙伴喊道。
“紫色业火……完了……我们今日是活不了了……”那人知道他大限将至,手里的兵器都脱落了。
“你什么呢?啊!你到底在干什么!”花洵不知道那人说的是什么意思,他只知这火着实的灼热,易于寻常之火焰。
“他……他他是旬尘阁那个人的弟子,他是那个一击杀死妖魔魅音的人啊!”
“他们话真多,你现在不杀他们还留着喂狗啊?”黑雾飘过来看着那四个人说道。
“喂狗?那都糟践狗了。”徐离道:“没收他们的武器,送他们去深渊坑吧。”
“这么简单?”
“你顺便去告诉阿墨一声,看见这四个凡人后直接用饮魂剑拘了他们的魂魄吧。”徐离铜镜上画了一道符,一个黑洞逐渐由小变大。
“这才是你嘛~”黑雾边说便没收了他们的武器,随后一卷就将他们带进了深渊坑中。
屋内又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