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的房子在盖成前,是一个窑坑,有人说半夜里曾看到过有白衣女子飞出飞入窑坑。
在我朦胧的记忆中,我家院里曾种满了榆树杨树和枣树等,到了夏天,遮天蔽日的。不过榆树皮上聚集的一堆堆黄虫子让人害怕讨厌,连带我不喜欢在自家院里玩。后来这些树被一一砍掉,平整成了一片片菜园,只剩下了同时对着大门口和堂屋门口的一棵大槐树和院西边的两棵大榆树。
我是个疯丫头,打小就像个愣小子似的满村跑着玩,全村上下年龄差个三四岁的不管男孩还是女娃,基本都混在一起玩过。
大概那时有六七岁吧,无意中听到小伙伴骂脏话。这些脏话不知怎么的就入了我的心,我第一次开始意识到身上还有个这样可以贬骂人的器官。但对于这个器官前面那个动词,我就不懂什么意思了。模糊觉得,不能去大人那里问明白,但又感觉很神秘。
那两三天,只要疯玩结束回家,一个人静下来,我脑子里就浮现出那句骂人的脏话。总想知道那句话里具体的意思,自己忍不住胡思乱想。
这天中午饭后,我听从母亲的话躺床上睡午觉,临睡前,那句脏话又突然窜出来在我脑子里转了两圈,我一心想睡,却也没多想,沾枕即着。
我感觉自己刚刚睡着,就看到一个身穿白衣的身材纤巧的年轻女子从门口飞进我的屋,还没看清她具体的相貌,就看到她径直飞到我的床上向我俯下身来。我看到了她微挑的嘴角和含笑的双眼,但我莫名的感觉她不怀好意,一种恐惧从心底涌出。“你要干什么?”我想张口问时,她的面孔已近在咫尺。我想躲开,才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动弹。
“不是你叫我来的吗,你不是想知道那句话的意思吗,我来告诉你……”她似乎知晓我没问出口的想法,轻笑了一声。她并没有张口说话,我却听到了声音。
就这句没头没尾的话,我竟然秒懂。是我这几天总想那句脏话才把她招惹来的。
就在她的嘴即将贴上我的嘴的一刹那,外面传来母亲的一声厉喝“哪里来的脏东西!光天化日之下想干什么,赶快给我滚!”
我那时竟然透过墙壁,看到了母亲肃厉的面容。
随着母亲的厉喝,我身上的白衣女子倏地消失了,我吓得一下就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出了一身汗。
我从床上下来,发现自己双腿都有些发软。来到屋外,感受到中午刺目的阳光,有种逃过一劫的感觉。从此,我从心底彻底断了乌七八糟的好奇心,不但洁身自好,精神世界也是纯净如光。
可我偶尔会想,我是女孩啊,那个女人为什么上来就想亲我你呢?
现在想来,那女人恐怕不止是亲我那么简单,故事写出来,大家引以为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