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谈合同的时候,宁父在场。一件灰色的皮毛大衣,手上,脖子上,挂着几条大金链子,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暴发户。
宁若有些反感,而且有些不习惯。
合同在宁父的干预之下,条款都不是很夸张。宁若随便瞟了几眼,就把字签了。
倒是宁威在旁边趁着宁若没事的时候问东问西。
“当年和你在一起那小子哪儿去了?是不是和谢家那小丫头私奔了?”宁父顺势坐到宁若的身旁。
听到这句话,刚刚喝完水的宁若差点没把水吐出来。她有些奇怪的转头瞟了父亲一眼,没说话。
“你这孩子,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哪天我去谢家问一问。”宁威叹了一口气,眼里带着温柔似的看着宁若,看着女儿的模样,突然间说起了心里话:“你呀,你妈走得早,我一个人把你和你弟弟拉扯大,宁康死了以后,你就没回过家。那一个月,我想了很多,我去找过林家讨回过公道,但是我去的时候,林家已经被烧了,据说没有一个人留下来,也是奇怪,后面听人说,是顾家少爷干的。”
宁若拿剧本的手顿了顿。
“后来我一琢磨,顾家少爷不就是当年和你在一起的那小子吗,我就没去打听了。”宁威并未接着往下说,后来的事情两人都知道了。
宁父靠着宁母死前留下的钱开始投资了房地产,B市的房价一直持续升值,靠着这个,宁父的资金一直在增长积累。之后,由于宁父不知道投资,于是各行各业都投了一点,靠着这些也慢慢的发家致富。
宁若点点头,目光看着前方,意味不明。
宁威走前,有些不舍得看她,临走前留了一份意愿书在桌上。
她看着纸上,几个黑字标题。
头靠在沙发上,闭上了眼。
…………
她休息了几个月。
她躺在沙滩上,想了很多事情。
期间也犯病,好在小陈在国外督促着自己吃药。
她在回国的时候,在飞机上想。
犯病的时候,面对自己想跳窗而下的想法,为什么这么坦然。
她看到顾晨的那一瞬,想清了。
都说爱情是药,是药三分毒,有多久,那毒就有多深。
快清明的时候,她去看了一眼宁康。
下着细细小雨,光滑的大理岩被雨水淋湿。
墓碑上的少年的照片,笑得那么阳光。
宁若站了许久。
手上拿着的信,就放在台阶上,任它雨打风吹。
她转身离开。
…………
这部戏依旧是顾氏的投资,但顾晨自始至终都没出现过。
宁若觉得轻松却又觉得心里有块石头压着,连着胸口都是闷闷的。
在片场因为宁父的缘故,没受到刁难。
有些意外的是,因为之前那部戏的缘故,被受邀参加一场电影节。
看着主办方里有着顾氏集团的署名。
她沉默了几分钟。
最后点了点头。
也许是想到那天的欢愉与第二天的难看,面色有些难看。
以身体不舒服告别了小陈,自己开着车就回家。
泡在浴缸里,无所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