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特么的到底是什么鬼?!
肖哉很想怒吼一声,但当即之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便是,求饶!
“哥,等等,大哥,有话咱好好说,刀先放下……”肖哉害怕到有些结巴。而当他发现那位刀上的荧光已渐凝成实体的时候,更是瘫软地缩在角落里,冷汗如暴雨般落下:“啊!壮士饶命啊!,救,救命啊!!”
这一嗓子带着哭腔喊出了狮吼功的气势,连那人刀上的荧光都是一滞。这种变化令那人眼神一凝,目光更加凶狠。
“该死的异族人,竟敢潜到屋内大肆破坏!看我不一刀劈了你!”
他的声音充满磁性,即使是怒气爆发的情况下说话,也依旧十分好听。就是这人吧,是不是有点不太正常?肖哉在心中翻了个白眼,心想这人白瞎了他这一副好皮囊。
“我不知道你说的异族人是什么鬼,反正我绝对不是,我纯种中国人。”
“什么中国,我从没听说过!我们该娅地域没有这个地方,你果然是异族人!去死吧!”话毕,他脚向后用力一蹬,手中已全亮的长刀在高速移动中画出了一个巨大的弧线,其沿经的所有物品全部上下分离,断面光滑如镜。
但这一刀过后,他眉头反而紧锁更甚——刀上并没有传来砍到肉体的感觉。灰尘散去,他望着空空如也的角落,陷入了沉思。
……
“啊!”肖哉大叫着从床上坐起,冷汗打湿的头发耷拉在头上,剧烈跳动的心脏也依旧呼呼的不肯慢下。
“这现在又是哪儿?”肖哉警惕地环顾这黑暗的房间。在眼睛适应了黑暗后他才发觉他好像是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我……这是回来了?”肖哉对此有些不敢置信,拖着还有些发软的双腿从床上下来,在整个房子里走了一圈,十分钟后才重新瘫在了床上。
“难道我刚刚真的在做梦?那梦也太真实了吧?!”
肖哉在脑中重新梳理了一遍刚刚看到的一切,总感觉细节太完善了些。这么事无巨细构建详尽的梦境真的可能存在吗?他在此之前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梦,更别说醒后还能完全记得了。
可是不用梦境来解释也无法解释了。作为一个接受现代科学学习的社会主义接班人,肖哉绝不会相信这种稀奇古怪的地方是真实存在的!
这不科学!
而且他刚刚还特地摸了一下身上,一点不脏,只有冷汗夹背。这更坚定了他的判断。
“真是奇怪,难道我的大脑在睡着后能达到这种地步了吗?我不会是觉醒了吧??”肖哉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似乎往着很迷的方向去了。虽然他不相信真的会有这种事情,但同时作为一个中二少年,这点幻想还是很正常的。
他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了片刻,因为被冷汗打湿的衣服粘在身上的不适感,又起身去浴室冲了个凉,换了一套干净的睡衣。然后他老老实实地躺着,老老实实地盖上了毯子。
此刻还值深夜,世界安静着沉眠着。点点的微光从窗外洒进,轻柔微凉的风扬起纱帘,勾着远人的思绪。很快,安静的少年又渐渐安静地熟睡了去。
……
“额……我能不能爆个粗口?”肖哉站在一片狼藉的角落里,无语地望着面前满地的疮痍,头上满是黑线。
没错,当他睁开眼睛后发现他竟然又“梦”到这个世界,而且不偏不倚还是他刚刚离开的那个角落的时候,肖哉的心情无比复杂。
不过好在,他已经清楚的认识到自己在做梦了,一切不寻常的事情对他而言都变得神奇有趣起来。
反正是做梦,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说实话,肖哉现在心里突然充满了好奇——既有对这个世界的好奇,也有对自己这个天才大脑究竟有多厉害的好奇。
肖哉踮着脚,小心翼翼地从废墟中走了出去。在此之中,他又看到了许多可怖的刀痕,不由咽了一口唾沫。估计是那个家伙不死心到处挥刀找人吧,肖哉如是想着。
这一次,他彻底的从上到下把这栋房子探寻了遍。那个莫名其妙的家伙,好像恰好出去了。
“这个布局真的好简单啊,不会就只有那一个人住在这吧?”肖哉失望之情表露无遗。在他看来,这栋房子真是无聊极了。
“当~当~”
肖哉前脚踏出大门,后脚天地间就突然响起极其急促厚重的钟声,一声一声在整个城镇里传荡着,敲在城镇里每个人的心脏上。
肖哉清楚地看到,城镇里本还热闹热闹交谈的人们多样的表情瞬间变得冷漠且赋有杀气。昏黄的空气里,刹那间满是肃杀的气氛。
他心中大呼不妙,跌跌撞撞地跑回房里直冲二楼,然后趴在窗台上偷偷观察着外面的状况。但外面的情形让他大觉奇怪。
只见几瞬前还人声鼎沸的街道,此刻也是空无一人,掀起的黄尘还在空中飘飞着,没有完全落下。而在右边街道尽头的雄伟城门外不算太远的地方,一片黑色的气流向城门大肆袭来。肖哉站在这房里似乎都能听到那里面窸窸窣窣的声音,令他心里莫名有些烦躁不安。
可就在下一瞬,这种令人难忍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在那片黑云之前,一堵延伸万里的光墙平地拔起,直达云霄,将其尽数挡在了外面。只有少数几个黑色的小东西在撞进了光墙后,伴着几声惨烈的厉啸被烧成了灰烬。
只不过,远在几公里外的肖哉对此毫不知情,只是在声音停止的时候猛然松了一口气。
而这一好,肖哉又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再次冲下楼去,牵过路旁的一匹棕马就向城关飞驰而去。
真的也就只有在这种时候,肖哉才会欣喜帝名中学还有马术这种搞得他焦头烂额的课程。好在他那么多次狗啃屎样的难堪没有白受。
与他这轻松惬意的姿态不同,城关处此时的气氛却是在紧张的寂静之下暗潮涌动。城墙上身披重甲或手持法杖的人类与城下形态多样分层排布的魔族军队遥遥相望,剑拔弩张。
他们迟迟没有动手,似是在各自等待着什么。但他们双方都死死盯着对方,不敢有一刻的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