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他,戈林此时也陷入深深的震惊之中。他因常年在外执行任务,收藏还算丰富,但即使如此,他三铸武器时也不过是替换了一大半材料为六纹,加了五种七纹主材料而已。
这在同阶段之中已经算是顶级的了,却丝毫不及肖哉的初铸武器。
也就是说,这武器的基础已经完全凌驾于大家的三铸武器之上,甚至可以与一些低端的四铸武器相当了。
戈林完全没有想到莱恩对其的重视程度竟高到如此程度。虽说不是用的材料越多武器就一定越好,但想要武器好,材料就一定要好。
凭什么?!这个人又不是传说中的“天之子”!他的天赋如何,是否有自己高都还两说,如此不计成本的将资源倾向他,要是付之东流了怎么办?!
“不能说。”戈林虽然心里想了许多,夹杂了很复杂的情感,但还是记得莱恩说的话的。
相较于这两个人的惊讶,肖哉这个对此毫无概念的人反而只是单纯地被这炫酷的铸造场面所震撼,内心激动,早将之前的害怕抛掷九霄之外了。
德古大师稍作喘息之后,灵再次喷涌而出,尽数灌入其脚下的矩阵中。火焰猛地膨胀。
他双手齐挥,那些液团一次性全部冲入火中。顿时火焰再次胀大,一大团斑驳的彩色液体在其中剧烈翻滚着,一丝丝杂质再次被剔除出来。
“小子,准备!”德古大师突然大喝一声。
“准备什么?!”肖哉心生不祥的预感。
戈林恰时拍在他的肩上:“你把右手伸出来就好,掌心朝下。”
肖哉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只见一道刀光成轮在其掌下一转,他还未感到疼痛,就发现自己掌心已是血流成柱。而一侧,戈林拿在手中的刀上还沾有一丝红色。
肖哉一下子脸色煞白,痛感顿时出现,刺激地他冷汗直流。
就在他痛的快要叫出声的时候,克索里和戈林一同欺身而上,一人捂住他的嘴一人,一人制住他的身体,使其保持着右手前伸,掌心向下的姿势不变。
德古大师等他血放了一会,然后双手向里压合,将那团液体压成了一颗紧密到极致的水珠。
“血引!”
在肖哉手掌下的一摊血被全部吸入矩阵之中,化为一道道细如发丝般的血线沿着纹路,绕矩阵流过一圈后向铸造台上涌去。
“纳血造灵!”
德古大师手略作抬升,已经带有些许金色的血线便从铸造台上浮出,汇成一条手指粗的血流贯入火焰中。经过几息的灼烧,血流浓缩成了一滴无比精纯的血滴融入进那颗水珠里。
血滴融入水珠的瞬间,德古大师手印变化,那融了血滴的水珠倏然蠕动了起来,一道道血线从血滴中自行射出,连带着那液体塑成了一个形状。看上去是一把长剑的样子。
“九星祈灵!”
矩阵波动,九个纹路交汇处有光柱直冲穹顶,而后又依次注入那液体中将其整个染成了金色。待九道光柱散尽后,那团液体中的红色竟全被金色取代,而其中有九个点光芒最盛。
见状,德古大师长吁一口气,面露满意之色:“看来你小子的精血还挺争气的。”
肖哉嘴唇苍白地哆嗦着,想骂人却没了力气。流了那么多血还不给治疗,要不是还被这两个人给架着,他早倒地上了。
克索里在旁边看着也奇怪:“为什么他的血也要用这么多?不会直接放血死了吗?”
“不知道。反正我当时只用了一点血,还没我现在受一次伤流的多。”
“我也是。”
肖哉虚弱地颤抖着:“???”
他手再一挥,穹顶星图中又有八十一颗星辰陨落,分别沉入了矩阵中八十一个阵眼中的一个。
“这是九金灵塑铸造法!老师的成名之法啊!”克索里兴奋地惊呼出声,“天啊,我什么时候能学会这个铸造法啊……”
戈林虽然没有听说过这个什么什么铸造法,但光看这个架势就觉得好想很厉害的样子!而他听到克索里的感叹之后,不假思索地回了一句:“下辈子投胎投好点,说不定就可以了。”
克索里:“……”
克索里打了他一拳,就专心看着老师铸造去了,懒得跟他一般计较。而此时他们两个人还架着已经快厥过去了的肖哉……
八十一个光团直接钻入阵眼中,一块块金属被融化成一团液体,静静地浮在光中。矩阵从外圈开始黯淡,光线带着那些液体金属一束一束地往回收,而那些液态金属顺着九条线从外而内一个一个地彼此融合。直至最后矩阵完全消失,所有的金属在铸造台上完全合一,被火焰再一炼制,融合地十分完美。
在德古大师的引导下,火焰夹携着金属液从那个金色剑状液体的下端向上攀附着。渐渐地,那柄剑的形状被彻底勾勒了出来,之前灿金色的火焰此时已完全帖附在剑上,依旧剧烈燃烧着。
“小子,你怎么样了?”
德古大师望着脸色惨白的肖哉,看着他这幅样子好笑地问着。
肖哉此时的手腕已被克索里捏紧,血已不再涌出,只是其手臂上血管已是峥嵘地暴起,右手掌也因为长时间缺血而麻了。现在的肖哉意识已经开始有些模糊了,连身体也渐渐发冷了。
“接下来才是最痛苦的一步,你现在意识模糊点也挺好的。”说着,德古大师已将那还在燃烧的长剑召至手中。
然后他双指一划,那柄剑直直刺入肖哉手掌心的伤口中,重新化为一滩液体顺着血管流入其体内。
“啊!”
一道惨烈的嘶吼夹着无比的痛苦,似乎要将整个房间震塌了。
原本快昏迷的肖哉瞬间清醒,面部极度的扭曲,七窍流出黑血。他现在感觉有一个东西在他的体内横冲直撞,似乎是想把他的身体撞破逃走。
他身上不时发出“噗噗”的声音,一条条血管爆裂,鲜血从毛孔不断溢出。不出片刻,他已变成了一个血人,看上去十分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