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情况令那人眉头一皱,再次举起手中的法杖,试图重新控制混乱的星象。
但下一刻,星河在撒旦的压制下直接爆炸。虽然身处中间的那几个圣魔导师匆忙间展开了防御法阵,但这庞大的能量还是以势如破竹之姿席卷了整个大殿,一片狼藉。
“吾以星君之名,以星空永恒为介,号令星河!”
在爆炸中心忽然传出一道激昂清冽的声音,沉着地吟诵着咒语。
“天地之光初开生命以神迹;星空之语点化众生以神悯。”
“自然沉眠风息,神降下恩赐;黑暗降临光灭,神赐予使命。”
“遥远神秘的星河啊,神将委于呼唤。”
“流星划破昏暗,启明指引迷茫。”
“万千星光融于心,挥衣拂手皆神迹!”
只见那法杖的光芒,在纷乱的爆炸星尘中绽放,宛如初晨黎明的光。在这光的牵引下,暴动的星辰之力刹那间停下,悠悠地围绕着法杖转动,缓缓向中心汇去。
直至星辰之力不再是浓郁的平铺在大殿内,众人才看清了现状。
那人挺立在圆台中间,高举法杖,长袍在其身后猎猎作响,亿万星辰围绕如是团团星云,而他便是那星云中永久闪亮的那颗恒星,星空唯一的主宰。
“噗!”
最后一抹星云散去,星空永恒法杖已是黯然失色。之前那令人心悸的星辰之力已经全部储存在了法杖之中,暗暗涌动。那名男子此时已再无法支撑,单膝跪地。一口浊血吐出后,其脸色更显煞白。
“原恩!”
“星君大人!”
外围未被波及到的人迅速冲到了原恩旁边,将其扶起。而莱恩等人直接原地开始施展治疗魔法。
“不要使用魔法!”原恩见状,连忙制止他们。他看着莱恩等人散去灵后,疑惑地望着自己的表情,沙哑地说到:“我不是被灵伤到的,只是因为我强行吸收这股庞大的能量,对身体的负荷太大了。你们现在再使用魔法无异于火上浇油。”
这时他们才注意到原恩手上星空永恒的异状,皆陷入了沉默。
“‘万生星幕’不是零魔法吗?怎么会这样?”旁边一个披盔戴甲的武者实在忍不住问道。
“是我的疏忽,被撒旦摆了一道。他知道我会探查情况,就预先留了一手,混淆视听。”原恩推开搀扶着他的人,转身向大殿深处走去,“我需要闭关一段时间来消化这股能量,时间恐怕不短。所以这段时间内的大小事情还请诸位多多费心,一定密切关注幽涧冥渊及奥兰斯德的一举一动,切勿冒失突进,他们一定还有预谋等着我们。”
“须弥圣都那边怎么办?我们与他们可还算交好。”
“独善其身。”
莱恩站到原恩一侧:“不要紧吧?”
“要紧。”原恩薇笑着对莱恩轻声说到,但他苍白的脸色看得莱恩十分心疼,“这闭关真不是时候。”
说完,原恩的身形便化成了一片光点,消失不见。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莱恩觉得自己在他的眼底看到了一种久违的情绪波动。
是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无法被苍白现实掩盖住的,少年激情。
……
肖哉睁开眼睛,发现又回到了家中。破晓的光透过窗帘倾洒在地板上,洋溢着懒洋洋的氛围。
一夜如此过去,肖哉似乎还有些迷糊,怔怔地平躺在床上,而后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然而,这个哈欠才刚打到一半,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撞开,并伴有一声急切的大喊。
“小肖!”
这一嗓子吼得他差点一口气憋死,旋即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怎么了?怎么了?”那人赶紧上前帮他拍背,关切地问到。
等他好不容易缓过劲来,看清来者后,他简直怒火中烧。
“给我滚出去!”肖哉拍开程棠的手,对着他吼道。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肖哉便跳下床把他推了出去,“哐”的一声把门砸上了。
“诶不是,你什么毛病啊?”程棠满脑子莫名其妙,心里也有些不爽,“我好心来看看你,想安慰你一下。你可倒好,非但不领情还把我赶出来,你什么意思啊?!”
门唰地一下又打开了,露出一张黑脸,吓了他一跳。肖哉冷漠地甩出一句“下去等着”便又关上了门。这次还反锁上了。
“你!”程棠见此就是一顿猛敲,口中还喋喋不休地骂着,但房间内始终没有动静。没有办法,程棠觉得没劲了以后,只得自己气呼呼地下楼去了。
房间内,肖哉坐在床上听着门外人终于放弃扰民,长舒了一口气,往后一躺,两眼放空,安静地对着天花板发呆。过了好一阵子,他总算是从神游状态回过了神来,起身洗漱换衣,稍微收拾了一下便下楼去了。
刚到楼下,肖哉便看见程棠坐在沙发上,不时用脚踹着面前的茶几撒气。肖哉佯装没有看见他,自顾自地走到厨房给自己做早餐。
而不出他所料,程棠在沙发上继续坐了一会儿就憋不住了,跺着脚来到厨房质问他。
“你就没什么想说的?没有准备道个歉什么的?”
“没有。”肖哉头也不回地敲着鸡蛋。
“woc!”程棠声音瞬间提了八度,爆粗口还让肖哉在百忙之中瞥了他一眼,“我特么这么早来找你,敲门你不应,因为担心就上楼来找。你非但不感动,还这么对我!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你这么对我合适吗?”说着,程棠还有点委屈起来了。
“合适。”肖哉随口应了一句,把煎蛋盛到了盘子里,“你早点吃了吗?”
“什么?”程棠刚刚因为他的回答而生气,就被这突兀的问题给问愣住了,情绪都不连贯了。
“你早点又没吃吧?”
“没有,这不正打算找你一起的吗。”程棠没好气的回答道。
程棠刚刚说完,一个躺了只荷包蛋及几片芝士面包的盘子摆到了他的面前。肖哉端起自己那份,慢悠悠地走到餐厅,淡淡地说了句:“牛奶在冰箱里,自己倒,顺便帮我也倒一杯。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