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瓶儿的功血是暂时止住了。
可是,因为被任医官、何老人等庸医的耽误,已经出了太多的血,造成缺铁性贫血了。
看到李瓶儿面黄肌瘦的样子,西门庆的心都要碎了。
在这么多妻妾、小三、情人里面,他最喜欢的就是李瓶儿。
李瓶儿陪嫁最多,床上活也好,平时对他也是百依百顺,非常懂事。
他眼泪汪汪的拉着林睿说道:“林先生,这可如何是好啊?”
林睿:“这个没有办法,只有慢慢的调养。我留下一瓶西方欧罗巴洲带来的补血神药,每次服用1颗,每天服用3次。两个月后可望好转。”
说着,林睿留下了一瓶硫酸亚铁,飘然离去。
于是,李瓶儿开始服用林睿留下的硫酸亚铁。可是,这个硫酸亚铁起效较慢,一时半会儿并没有立竿见影。
西门庆又开始着急了,每天在衙门上班的时候也长吁短叹,愁眉不展。
这一天,李知县看到他这副样子,未免发问:“千户大人,尊夫人的病已经好了吧?”
西门庆:“敢劳上官动问,经过林先生的治疗,血倒是止住了。可是,一开始出血出太多了,人消瘦了很多,每天不思茶饭,让人不免着急。”
李知县嗤笑道:“那个林先生没有办法吗?”
西门庆:“林先生倒是留下了一瓶补血的药。我那第六个小妾一直在服用,但是总不见效。”
李知县笑道:“这个林先生的医术什么都好。但是,要说到补血,他就不行了。这就要用到我们老祖宗留下的好东西了。”
西门庆:“什么好东西?”
李知县抚掌大笑道:“千户大人,你忘了吗?我们的‘中药三宝’之首——阿胶啊!”
“哦哦哦”西门庆恍然大悟道,“是的,是的。我倒忘了。这还是我们山东省的特产呢。”
李知县:“这个阿胶也有好有坏,有些是驴皮制成,其余或者掺了马皮、狗皮,或者根本没有用驴皮。”
西门庆狠狠的说道:“这些奸商,太可恶了!”
“是啊。”李知县附和道,“现在的食品和药品安全,确实是一个大问题啊。掺杂马皮或狗皮等肯定不能叫阿胶,若在阿胶里掺杂这些皮,危害不可估量。若产品中含马皮成分,对人的危害会更大,因阿胶是补血的,而马皮是下血的。”
西门庆想不明白为啥马皮是下血的,又不好问,只好连连点头称是。
李知县得意的说道:“那个林先生啊,在西方欧罗巴洲的时间太长了,怎么能够领会我们老祖宗留下的好东西的博大精深呢?呵呵呵……”
西门庆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好连连点头称是。
李知县:“千户大人,不瞒你说,下官这里有一块东阿百年堂的极品阿胶,名为‘血珀天胶’,采用专门饲养纯黑健驴,牧于狮耳山上,饮水狼溪河,冬至取其皮,精工细做,九九八十一天熬制而成。”
这一通瞎白活,又把西门庆听得一愣一愣的,一脸懵逼。
说着,李知县招了招手,吩咐道:“来人啊,去把我的‘血珀天胶’拿来。”
过了一会儿,一个仆人恭恭敬敬的捧上来一个红漆描金的小盒子。
打开盒子,里面用红绸布紧紧的包裹着一片阿胶。
李知县请西门庆把阿胶对着阳光看去。只见阿胶如同血色琥珀,胶质细腻,通透润红。上面布满了鸡血玉一样的血丝细纹。
他又请西门庆把手指放到胶片后面。只见胶片透亮,看得到手指的透影。
闻起来,胶香清纯,没有一丝丝皮制品腥膻的味道。
李知县得意的说道:“怎么样?下官没有胡说吧?这个‘血珀天胶’煮法必以乌驴皮,刮净去毛,急流水中浸七日。入瓷锅内,渐增阿井水,煮三日夜则皮化。滤清,再煮粘稠,贮盆中乃成尔。冬日易干,其色深绿且明燥、轻脆。昧淡而甘。亦须陈久方堪入药。”
“哦哦哦哦,了不得,了不得!”
这一通瞎白活,又把西门庆听得一愣一愣的,一脸懵逼,唯有连连点头称是。
李知县更加得意了,继续吐沫横飞的吹嘘道:“你不知道啊。这个‘血珀天胶’是专门用咱们阳谷县阿城镇的阿井水制成的。”
西门庆:“哦哦哦。还是用的咱们阳谷县的水。”
李知县:“可不是嘛。咱们阳谷县的水好啊!
早在北宋年间,沈括的《梦溪笔谈》里面就有记载,阿井‘性趋下,清而重’‘取井水煮胶,谓之阿胶’。据说这阿井是神禹治水,凿地探之,后遂成井。其性下,其质厚,用以煎胶,治痨瘵之胜药也。”
西门庆拱手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大人学养深厚,知识渊博。真是令人佩服,佩服啊!”
听了西门庆的恭维,李知县更加得意了:“千户大人,你是有所不知啊。这个‘血珀天胶’每年只能出品一锅,只供大内中的娘娘和后妃们服用,是贡品啊!所以又称为‘九天贡胶’!”
西门庆:“那……那大人是怎么弄到的?”
李知县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的说道:“下官和东阿百年堂的少堂主有点交情。有一年,他偷偷给下官留了一片。就是这一片,也冒了天大的风险啊!”
西门庆恍然大悟道:“哦哦,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李知县:“下官愿意把这块‘血珀天胶’送给六夫人治病。”
西门庆大惊道:“这么名贵的东西,我怎么敢要?”
李知县:“救病如救火嘛。你我也算是老相识了,现在又是同僚。这点东西,不算什么。只要治好六夫人的病。”
西门庆:“这怎么好意思呢?这样吧。上官是多少钱买下的,学生原价——不,双倍奉上。”
李知县摆了摆手,说道:“哎——你我有同袍之谊。不要谈钱,谈钱就伤感情了嘛。”
西门庆:“那这样吧。学生奉上黄金百两,也不知道够不够。如果不够,大人就多担待了。”
说着,西门庆让玳安儿回家去取金子来。
不多一会,玳安儿捧着一个漆盘走了进来。
李知县望着满满一盘闪闪发光的金元宝,眯缝着的小眼睛露出了不易察觉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