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这么一合计,拿定了注意,就拿了旁边的盆,一左一右候在了门边上。
不一会儿,门口传来了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夏婧染所住的是高级病房,现在又不是查房的时间段,鲜少有人会来,那这脚步声的主人,无疑就是“郁璟寒”了。
夏婧染和郁建华两人交换了眼神,屏息凝神等待着,在房门被推开的一瞬间,夏婧染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前将来人敲晕了过去。
郁建华赶紧上前接住男人倒下来的身子,悄无声息地将他往病房拖了进去。
两人找了预先准备好的绳索,将郁璟寒严严实实捆了起来,又将病房门反锁稳妥了,确定不会有任何人发现之后,这才从病房自带的卫生间中接了盆冷水,朝昏迷过去的郁璟寒当头泼了过去。
突然的寒冷刺激引得郁璟寒浑身一颤,他缓缓睁开眼,就见夏婧染和郁建华正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面容冷峻。
他下意识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四肢已经被捆绑严实了,他心里微惊,却不动声色,“婧染,爸,怎么了?你们这是做什么?”
“哼,怎么了?说,你到底是谁?”夏婧染的柳眉倒竖,面色冷然的看着他。
郁璟寒的眸子闪了闪,讷讷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来这里有什么目的?璟寒和夏夏被你们带到哪里去了?”郁建华也沉声开口问道。
“爸,怎么连你也不信我,我就是璟寒呀,是你儿子呀!”他毕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很快就镇定下来,转眸看向了夏婧染,面露忧伤之色,“婧染,你竟然怀疑我?我们是爱人,一起经历过那么多事情,还共同抚育了两个孩子,你怎么能不信我呢?”
夏婧染的眼中闪过一抹狐疑之色,声音放缓了些,“好,璟寒,你说,夏夏在哪里?”
见事情有回转的余地,郁璟寒的眉眼舒缓了些,“婧染,你先放开我,我这样被绑着,像什么话。”
“少耍花样,你先说夏夏在哪?”夏婧染清澈的眸子直直地望着他的眼睛,一个人可以容貌相似,身形动作相似,可是唯独眼神,爱人之间互相对望的眼神,是独一无二不可模仿的。
这个人根本就不是璟寒!
那目光太过于森冷,郁璟寒被她看得浑身发毛,背脊僵硬地弓起,背上早已被汗水所沁湿,他低下头躲闪着她的注视,吞吐着期期艾艾的说道:“孩子……孩子在家呢。”
夏婧染的眉头皱起,看向郁建华,后者也皱起眉,犹豫着说道:“之前你做完手术我就没有再见到夏夏了,可当时这个畜生说夏夏回家了,而且你才生产完身子弱,怕你担心,就没有告诉你,现在想想,我确实好些天没有看见孩子了。”
闻言,夏婧染的眼神一厉,复又看向地上躺着的男人,眼中的冰冷寒气让后者浑身一颤,“在家是吗?”她忽而笑了,笑意却不达眼底,“好,我们现在就回去看看,要是没有在家,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的。”
那明明是一张明艳动人的娃娃脸,现在看起来却如此让人胆颤,像是来自地狱的修罗,带着蚀骨的阴森寒气。
天知道当她意识到自己的女儿不见了,爱人也下落不明的时候,她都要疯掉了!
“事不宜迟,咱们快点回去看看吧。”郁建华一脸焦急的提议道。
夏婧染点点头,她冷然瞥了一眼地上的男人,带上他。
她们将郁璟寒的双手捆绑着,外面随意搭了一件西服外套,由郁建华暗中押着,外人倒是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夏婧染抱着孩子,在保镖的护送下坐上那辆加长的林肯商务车,匆匆往家里赶。
坐在车里的时候,她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孩子,一颗心提得老高,她不敢想象,如果回去没有看见郁夏,她该怎么办,郁夏虽然自小就心智成熟,但是她毕竟也只是那么小的孩子啊,没有妈妈在身边,她该怎么办……
她痛苦地闭上眼,将自己疲惫的身体靠在沙发里。
“婧染,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夏夏是我们的孩子啊,我怎么可能会害她?”郁璟寒不甘心的垂死挣扎着,想利用夏婧染和真正的郁璟寒的感情逃过一劫。
半晌,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复,他疑惑的抬起眼,就对上了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眸,没有生气没有憎恶,无波无澜,却莫名的让人心惊。
只见她缓缓扯了扯嘴角,声音冷如寒潭,“你很快就会尝试到,欺骗我的代价!”
郁璟寒不敢再说话,一颗心七上八下,开始盘算着一会儿该怎么想法子逃走。
车子飞快的行驶在路上,不一会儿就开到了郁家别墅。
夏婧染抱着孩子率先跑下了车,看到她们回来,原本在院子里指挥工人们修剪花枝的管家愣了愣,诧异道:“少夫人,您不是应该在医院里坐月子调理身体吗?您怎么回来了?”
夏婧染无暇回答这些琐事,只拉着他就问道:“夏夏呢?孙小姐在家吗?”
管家一头雾水,夏婧染却不等他回答,把怀里的孩子随手交给他就往屋子里面跑,“夏夏——夏夏——”
邓淑芳闻声从家里出来,却和夏婧染错身而过,只能看到她匆忙的背影,她皱起眉头来,疑惑道:“这是怎么了?”她疑惑的看向管家,管家抱着孩子,也是一脸的茫然。
她看到不远处从商务车上下来的郁建华,正打算上前问个清楚,没走两步,夏婧染又跑了回来,焦急的抓住了她的手,“妈,夏夏呢?我刚刚找了一圈也没有看见她,她不在家里吗?她在哪儿呢?”
因为着急,她的衣衫和头发都有些凌乱,双目赤红着,邓淑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下意识的讷讷回答道:“夏夏不是跟你在医院吗?”
闻言,夏婧染的瞳孔猛然一缩,“夏夏根本不在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