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夏婧染全身凉透,他才停下来,她缓缓从他手中滑落,颤抖个不停地蜷缩在角落里,也不再看他一眼。
郁璟寒仿佛终于冷静下来,皱着眉看着她,抬手想去碰她,猛然被她打开了,他隐忍道,“染染……”
“别这么叫我!”夏婧染有气无力地喝道,现在他这么喊她只会让她觉得极度讽刺。
明明他认出了她就是夏婧染,这些日子却装疯卖傻地把她当成白琳,看着她得癌症也如此冷待,她彻彻底底看清楚这个男人的绝情了。
她不要再留在这个虚伪的男人身边,她要离开,她要逃离他,再也不见他了……
见状,郁璟寒不再说什么地直接走过去将她抱起来,发现她根本无力挣扎,身子冷得发烫,哑声问,“发烧了?”
夏婧染没有回答,整个人昏昏沉沉。
郁璟寒将她抱出了浴室,让她躺在床上,然后亲手替她脱掉衣服,被她猛然制止,看着她警惕的模样,他不带表情的说,“全部湿了,我替你换上干净的衣服。”、
“不用你……”夏婧染嘶哑着声音说,她不想他碰自己,更不想在他面前再被他全部剥光的羞辱自己。
“你现在还有力气?”郁璟寒不容抗拒地替她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让她躺在床上后,才取了床头的温度计递给她,冷声道,“含上。”
她闭着唇,没有一点配合。
他皱眉伸手强硬掰开了她的唇,将温度计放进去,见她想拿开,他喝道,“你敢拿掉试试,我就用放你臀部里量体温!”
她的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看着面前模糊的男人,最终强忍着咬住了温度计。
“别咬这么紧,压住舌头就可以,不然量出来的温度不准。”郁璟寒忍着耐心教她。
夏婧染别开脸,看都不看她。
十分钟就这么在他火熱的注视下,度过了。
郁璟寒将她口中的温度计拔出来,有模有样地甩了甩,看了一眼,果然发烧了,他皱眉,然后打了内线让佣人送退烧药过来。
然后看向她,“你发烧了,吃了药好好休息,我……今晚留下来陪你。”
半响得到她的回答,还是有气无力地拒绝,“不需要。”
见她如此倔强的模样,郁璟寒眉头皱的更紧,还想说什么,佣人已经送上来退烧药。
郁璟寒打开退烧药,然后递过去药和热水,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吃了。”
她没反应,仿佛在跟他作对,又仿佛在跟他置气刚刚他的粗鲁对待,郁璟寒深吸了口气,要不是看到她刚刚和历靳言在别墅门口神情拥吻,他会失去理智那么对她吗?
她为什么不能找找自己的理由,从来不在意他的感受和痛苦,他也是人,也会生气,也会……嫉妒。
见状,他冷到极致,“要我亲自喂?”
她依旧没有反应,下一刻郁璟寒强硬拉过了昏昏沉沉的女人,扣住了她下巴,自己吃了药和开水,然后吻上了她。
夏婧染被吻得快呛得呼吸不过来,她瞪着他,打着他的坚实肩膀,“唔……”
直到看到她吞下去,郁璟寒才放开了她,看着她红扑扑的小脸,一时失神,因为这一吻浴望也有些勾起来。
但是因为看在她发烧的份上忍下了,没动她。
郁璟寒重新扶着她躺下,替她盖好被子坐在一旁守着她,刚刚握住的手被她抽离了,空荡荡的令他不悦眯眸,而她仿佛还嫌不够惹怒他,故意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睡。
他再次深吸了口气,守了一会儿,也坐累了。
索性直接解开了衬衣,躺了进去,抱着她入睡,看着她红烫的小脸,一时讳莫如深。
他今晚本来不想回来,因为刚刚在郁家离婚一时而搅得头昏脑涨,没力气再哄这个女人,可是他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开往公司的车,莫名其妙就开到别墅,本来想看她一眼就走。
谁知,他的惦念,在看到她和历靳言拥吻时全部咣当一声碎了。
两人的拥吻仿佛在嘲笑他的痴情,嘲笑他费尽心思和洛云婳离开,不惜辜负洛云婳的一片情深,不顾爷爷的身体将他气晕,也要娶她的心。
他原本以为她会一心催着他离婚娶她,没想到她连他不要她的后路的找好了,一边和他周旋,一边吊着历靳言的胃口。
和五年前一模一样,一想到他们的孩子被她和历靳言亲手拿掉,他的心痛得像是被百只蚂蚁一样啃食。
他从没见过这么贱,这么狠的女人。
可是他更贱,她一不舒服他就心疼得跟她老公一样,照顾她,抱着她。
郁璟寒猩红着眸居高临下看着她,“染染,你究竟为什么这么狠心打掉我们的孩子……”
他牺牲了和他们母子团聚的机会,保守相思之苦五年,她却连和他唯一关系的孩子都打掉了,那她为什么还犯贱来找他?
还想像五年前一样戏耍他吗,很可惜,他不再是五年前的郁璟寒了。
……
夏婧染半夜里在一个怀里睡得很安稳,醒来的时候烧已经退的差不多了,而昨晚照顾她的男人却不见了。
她抿着唇起身,看到枕边凹陷的痕迹,才确定昨晚抱着她睡的人真的是他。
可是想起昨晚他的种种恶行,她最终还是决定离开他。
只是她才刚刚从床上起来,就看到一个男人从浴室走出来,这个别墅里,除了他大概没有第二个雄性了。
夏婧染僵了僵,听到头顶传来他不辩喜怒的声音,“着急去哪?”
她沉默了半响,没有抬头,还是说了句,“我要离开这里,离开你……”
听罢,郁璟寒并没有像昨晚那么动怒,而是将她抱起重新放回到床上,低声道,“你没穿鞋,地上冷。”
他的温柔一时迷惑了夏婧染,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她不悦地皱着眉,再次强调了一遍,“我要走!”
郁璟寒当做没听到一样,坐在了床边,摁住了她又要起身,“离开我,你会生不如死。”
他平静的话语让她一震,随即冷笑,“你也太自以为是了!”
谁知他摇了摇头,“我并不是自以为是,而是在警告你,如果你离开,我可以让你生不如死。”
冷飕飕的威胁,他竟然说的这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