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仓库内,庄毅看着手下人呈上来的那些报告,心中一阵烦扰,对此不满意至极。
若是他们交上来的调查结果让他满意也好,可这些在他眼里也不过一堆破烂玩意儿,根本不堪入目。
一边的下属见他一副烦心模样,十分有眼色的凑上前来,替他捏肩捶背,还递上一杯茶水。
庄毅摆了摆手,一阵心烦,根本没有喝下去的意思,只想自己清静一会儿,那些人退了出去,不忘将门带上。
众人刚一退出房门,便听见里面传来稀里哗啦的声音,想也不想便知道是庄毅将桌上那一堆东西扫落在地上了。
众人吓得忙噤了声,赶紧退出这一片区域,生怕自己在这里造成太大动静引得自家老大动怒,将怒火发到自己身上。
房间内,庄毅从衣服内袋拿出一块颜色暗淡的怀表。
怀表盖子轻轻打开,露出里面颜色已经老旧的照片,上面的年轻男子和女子相视而笑,怀中还有一个白白净净的婴儿,看着甚是讨喜。
庄毅伸手在上面小心的摩挲几下,生怕在上面弄出伤痕来,很快又将它小心翼翼的收进怀里去,视若珍宝也不为过。
当年事情发生的时候他虽然还小,但也不是一概不知,毕竟家中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就算父母不将这些事情告知给他,他也能从家中佣人的态度中看出些许了,从家中那些名贵的东西渐渐消失变少的时候,他就该想到的。
可是直到后来,在父母相继在家自杀身亡以后,他才反应过来他们家究竟是遭遇了什么。
要不是顾家放弃了那块投资,他们也不会将全部的身家打了水漂,更不会让父亲母亲相继自杀身亡。
在黯淡无光的少年时光里,唯一给予希望的却是自己那毫不知情的朋友。
但是为了给父母报仇,更是为了让顾家也尝到自己当年受到的那种滋味,他不得不离开这里,为了让自己变得更强,为了让那些顾家人受到应有的惩罚,他隐姓埋名,改头换面,走上了这样一条道路,但是他从来没有后悔过。
庄家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了,无论是父亲那边还是母亲那一边,都再没了亲人。
他们两人本就白手起家,更是没有多少亲人在,尤其是在独立出门户以后,而家中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也鲜少有人为他们撑腰。
当时发生的那起绑架事件,也是因为父亲的一位好友看不过去,这才帮了自己一把,但是当时顾家并没有受到多大的损失,反倒是自己的好友险些泄露了身份。
“你是说,你怀疑这件事情的凶手和当年的人是同一个?”
顾彦北颇有些不可思议,毕竟事情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那人就算再怎么和他们顾家过不去,也不该拿孩子来下手,尤其是这么小的孩子,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对于二十年前的旧事更是不清楚。
“初步的怀疑是这样的,但我不确定这是不是同一人所为,但是看这手法和行事手段来看,的确是同一拨人,或者是那人的朋友所做。”
顾彦北脸色几番变幻,最终定格在阴沉上来。
他当即一拍桌子,想要出去找那人算账,但是一想到这件事情根本不知道凶手究竟是谁,自己就算气恼也只是在这里生闷气。
“会不会是庄家人所为?”
他怀疑的不无道理,毕竟这件事情上最终的受害者还是庄家,他们顾家也算是对庄家有歉意,弥补的时候却是为时已晚了。
他隐约记得庄家当时有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大的孩子,但是也仅仅见过几次面而已,自己对他的印象并不深,只记得那个孩子有些内向,对于自己的接触十分抵触,但并没有要同自己交好的意思。
他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却不敢确信,难不成当年那个孩子回来报仇了?
顾彦北打了一个冷战,有些不敢往深处去想,若是真的是那个孩子回来复仇,他们顾家还真的没有那份颜面去质问当年的真相。
厉泽言见他越往深处想越容易误会的模样,赶紧开口解释。
“你先别着急,既然孩子现在安全了,就不用再担心会有人对他们下手,毕竟以顾家的能力也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再发生。”
顾彦北当然不会再担心孩子再受到这般关系安危的事情来,只是这幕后的凶手不调查清楚也不会让他放心。
“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吗?或者说你有没有什么提议来调查当年的事情,毕竟我也不是顾家的人,对这件事情知晓的并不太多。”
顾彦北摇了摇头,就算他是顾家的人,当年他也不过几岁的年纪,怎么可能清楚当年这种事情,顶多也只是对那个孩童有些印象而已,要是真的让他回想起当年的事情经过来,这恐怕比登天还要难。
“我只记得当时庄家夫妇好像有一个和我一般大年纪的孩子,在庄家破产以后就再也没有听说过那个孩子的消息了,兴许他是回乡下老家了,也说不定呢。”
许素素听见他们两人谈话,在外面敲了敲门,两人冷下脸色来看向外面,许素素下一秒推门进来,,看他们这幅严阵以待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并且追问上一句。
“我说,你们在紧张些什么?”
顾彦北本以为是两人谈话被人听了去,见来者是素素,也就松了一口气,并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
许素素当着厉泽言的面和他如此亲密,甚至还有些不自在,动了动身子想要挪动一下位置,谁知道却是被顾彦北强硬的按在他身边,根本无法挪动分毫,挣扎片刻无果,她也只能放弃,只能老老实实呆在那里了。
厉泽言坐在那里干咳一声,他自己单身多年,见惯好友秀恩爱的模样,此时却也免不得有几分尴尬,毕竟是他们毫不避讳的在这里秀恩爱。
许素素见此哪里能不明白他的意思,扭过头去瞪视了一眼顾彦北,这才叫他不老实的手安分下来。
“刚才在外面就听见你们说什么庄家的事情,我怎么从没有听说过还有一个庄家?”
他这话一出,两人均是沉默下来,在许素素的再三追问下,顾彦北这才不情不愿的开口解释起当年的事情。
这也算是顾家的一个污点了,这时候说出来难免有些羞愧,但是为了尽快找出真相,也不得不揭开这层伤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