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圣大手一挥,山下的迷雾重新遮掩“这阵法并非难解,只是你没想明白一个简单的道理罢了。”
玄虚笑了笑,他明白这句话是对他说的“您说的倒是轻巧,道理我也是懂得,可这阵法看上去简单,却是布置的玄妙,年轻一辈人当中,就算是专精此道的人也破不了啊。”
画圣摇了摇头“我只布下了一个阵法罢了。而且,在你之前确有个青年闯过了这阵法。”
见到玄虚一脸不解,画圣接着说道“我所求清修,并非无人打扰,所谓有缘人自相见之,我仅仅是布下了一座迷阵罢了,挡的是人心。”
玄虚眉头一挑,他的老毛病又犯了,太过于主观,看不得半点奇迹。这阵法也是直接带入了自己的想法,而且听得有人破了阵法而他没有,这让他不免也有些不爽。
画圣没去接着刺激他,只是笑笑,随手又是牵引出一条道路续上了山崖之边“我这方山崖还有些美味的,且当老夫为你们接风洗尘罢了,今日歇歇脚。接下来的时日,我教教你们一些有用的东西。”
公孙长明拉着柳翩儿的手跟着画圣身后踏上了这条古路,对于这个大伯他可是倍感亲切。
只有玄虚一人磨磨蹭蹭不知想些什么,好一会儿才慢慢上去。
上去后,只瞧见山崖上一处典雅小阁,不同于外面的楼阁样式,整体泛白,屏风多是青绿,倒是符合清净雅修的风格。屏风上的仕女图神情姿态各异,所着衣服风格都是不同。
画圣笑着介绍道“这建筑可是有些年头了,我师傅曾有个东洋仆人伴随其左右,也算是我的半个师傅,这阁楼就是出自他的手笔。”
画圣又拍了拍手,屏风上的仕女图像是蒙上了一层光雾,若隐若现,不隐其型。那些画中女子一个接一个的从画中走了出来。“这山头啊,有着一个聚灵大阵,我这些手段有了灵力支持,能维持很长的时间,修缮这个阁楼也经常需要他们的帮忙。”
柳翩儿打趣道“还以为大伯所用之物皆是画出来的呢。”
这声大伯让画圣很是受用“人生在世,还是实物更让人觉得自己还活着啊。况且,维持画中事物所需要的灵力可是海量啊。”
画圣又指着那远处的树“你们看到的这些树林都是分四季落败,其中的花也是各个时节皆不同,这都是前人多年栽种符合各种仪理,你们公孙家的宅子没少参考这里。这山上啊,各个时节的风景更不相同,倒是符合我这一脉画域无绝的传承啊。”
玄虚一副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般的神情“我倒是听过,九大家族对奇门技一向抵触很大。”
画圣听懂了玄虚的意思“奇门技虽然也是代代相传,可这些技法在强度上是要高于血脉传承的,九大家自然不想每一代都有着三十六给奇人,而且事实上他们确实曾经猎杀过奇门技传人。”
一副画卷铺陈开来,画圣快步走着,三人仅仅跟着。
那是一幅幅凄凉的画面“十二绝之一捕风捉影的传人,二百年前死于霍家的一气大脉。十二绝之一弄鹤潜龙的传人,同年死于林家的血种之术,三十六秘的海底捞鱼,魅影绝天,游鱼潜蛟灭亡于武,张,雷三家之手。”
画圣伸手抚摸着那些画面,声音却是微小了许多,像是在追忆,亦或是感慨“九家中没有围捕奇门技的只有修心的蓝家,以及闭关的王家。”
玄虚微微的皱了一下眉“蓝家修的也是道法,虽然和天师道不同路但却是同源,算起来我还是当今蓝家家主的小师叔呢。”
画圣点了点,同意了玄虚的说法,又继续说了下去“如今奇门技仅剩下二十二门没有明确的遗忘,九家也停下了猎杀,他们也在害怕,六禁中无论哪一门都是能灭族的存在,这么长时间过去他们却一个六禁都没有围剿到,他们害怕了。”
“而至于我们画域无绝这一脉,则更多是扮演着守望者的身份,我说我是当初四人中最强之人并不是夸夸其谈,我成名最早,那时候我也参见过大比,和楚王爷是一届,那一届我是第二。随后入了师门,认识了我那三个兄弟。”
画圣再一次挥手,随着画卷的铺开,各式光怪陆离的招式在空中展现出来“我这一脉强大的地方在于以画记远古!所以我所守望的是浮沉万年的历史,以及各种门派的绚烂风景!所以没人想去动我,我们这一脉是世间无二的。我们灭亡了,这些珍宝就丢失了。。”
说到这里画圣明显是有些伤感“能通晓古今的只有两脉人,十二绝的画域无绝,十八秘的一梦大泽,画。比梦更稳定一些。”
玄虚努力消化着画圣的话语,世间难免会有着各样黑暗的事情,敢于讲述的也只有那几个大人物。
柳翩儿很明显也是知道些隐情“我听说,他们也曾围剿过这两脉。”
画圣同意了她的说法“我这一脉传承下来底蕴太深了,他们舍不得那个代价,虽然我这一脉没有那些名动历史的人物,却无一弱者。说来不怕打击你们,我与年少时候的楚王爷比过一场,你们三人一起都走不了十个回合。”
玄虚很明显的嘟囔了一声,提了嘴圣澍,虽然平时一口一个不服,却还是要人家来争点场面。
画圣无奈的笑了,圣澍确实超过了楚王爷的水准。同为两大道统的接班人,圣澍的待遇可比玄虚好的多,那些老僧曾经一一给这些隐士们打过招呼,他的路无阻,必然有机会能触及仙门。本来楚王爷也是这一世成仙的有力竞争者,可惜却沉于了红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