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传统节日当中,年历来是最为人所关注的事情。上到王侯将相下到农耕百姓,在这段期间里都会忙着年祭,对于公孙家来说这自然是一个十分重要的事情,公孙家的家主公孙苦禅在当下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角色,自先皇开国起,公孙家就独承医术一脉,而公孙苦禅更是在而立之年就被世人推崇为当之无愧的医术第一人。
一个强盛的皇朝外靠武将,内靠文臣,但人生在世谁能不有些病痛?而公孙家就是靠着医术把自己的家世抬到了与那些王侯将相比肩的地步。公孙家的人口虽少,但是其院子却是十分的别致,不知是武将粗鲁,文臣古板,皇朝中诸多将臣都没人有着公孙苦禅那番情趣,别人家的收藏都是奇石古玩,公孙苦禅却硬生生把自己家那不算大的庭院变成洞庭湖般的美景盛园。
这京城内的医生有一大半都出自或是师从公孙家的医道,而公孙家也未曾对自己的医术有任何的保守,可谓是桃李满天下。这也导致了天下之人,任您是何方神圣,都或多或少承着公孙家的人情。所以公孙家的庭院虽然远不如皇城来的华丽却是云集各种传奇匠人的心血,这公孙家的年祭也是有着大量的人员来访,一是欣赏着别致院景,二是感谢公孙家的救治之恩。
今年的年祭也是如此,五更刚过半,就已经有人前来拜访,公孙苦禅也是连忙从床上爬起,整理好衣装,洗漱整洁,出门迎客。要说公孙苦禅除了医术之外的特点就是其人的样貌,胡须舒朗,五官分明,自带其那儒生气息。在他年轻的时候可是有过皇女倾心于他的佳话,即便是现在已经中年依旧能看出其当年风采。
“哈哈哈,霍大将军今年依旧是第一位啊。”公孙苦禅笑声迎着面前的魁梧汉子。
“老禅你这人就爱说笑,咱可是从你穿开裆裤的时候就认识的了,哥哥我平时几乎是没在京城安稳的待过,就只有年祭的这两天能稍稍休息,想着一大早就来看看老弟你嘞。”说完,这位魁梧汉子就给了公孙苦禅一个熊抱。
眼下这个说话有些俗气的大汉相貌倒是眉宇轩昂,身份更是显赫,乃是当朝的大将军,霍家历来习武,三朝为将,与公孙家素来交好,二人自幼便是好友,几更变换,这城内的人换了一批又是一批,这两位倒是一如既往的交好。
“霍大哥您就是闲不住啊,不过听说您小儿子这次是有立功了啊。”
霍将军与公孙长明并肩走进了院内“老弟啊,你说说霍庾这个小崽子啊,当初闹离家出走非要当个捕快,那可真是急坏了我和你大嫂了,谁又能想到这小子既然还立功了,说是抓获了徐州血人事件的主谋,被圣上那是好好的褒奖了一番啊。要不是我霍家祖传的这武功抗打,他再怎么闹也不至于死的太快,老子当年那就是调兵南下!也得把这小子给绑回来。”
公孙苦禅打趣到“孩子嘛,都是那个样,出去历练历练也好。您看看我们家这三个孩子,老大长胜,这就直接不管我这医术了,看那些轶传看多了,决心要去考取个状元,最后考取个榜眼也算是没白费他这么多年的努力啊。老二长英倒是有点气候,无论是医术,还是武功,文采都有所小成,恐怕是这三个小子里最有出息的了吧......不过可惜啊,这俩孩子都注定不会留在我身边了。”
两人说着说着也是步入了正堂,家仆们正在准备早点,一个衣着绣锦的孩提正端坐在椅子上。看到霍将军后一溜烟跑到了柱子后面躲了起来,霍将军看了哈哈大笑“这小子还是那么的怕生啊,羞答答的,像个小女生。”
公孙苦禅慈爱的看着柱子后面的男孩“三个孩子中我最心疼的还是我这小儿子啊,公孙长明,这孩子打小就跟着我学习医术,确实,小女生一样的秀气,就像他母亲一样。这孩子天生就体弱,之前还感了伤寒,我用药膳调理了两年多才恢复过来些元气。”
霍将军坐在了椅子上自顾自的倒了碗茶“秀气点也好啊,不会惹事儿,这些个大族之间勾心斗角的,谁知道哪天会碰到什么事啊,这太平世间呢也有着太平世间的糟心事啊。”
公孙苦禅点了点头“是啊,这些术式大家之前还真就没有个停歇的时候,王家强势,这皇族也强势。民间有各种妖族传言盛起,但愿不要出什么大乱子吧......”
霍将军点了点头“我家那小子不是在调查这类事件吗,昨天他跟我说还真有其事,之前传过不少,但那都是有人假扮的,但还真有的是妖在作乱呐,好在我霍家的功夫讲究的就是一个正气,而且咱这京城非但是九大家族的根据地,还有着皇城那一帮子术师,这妖要不是哪方的大妖还真就不敢在这附近露头啊,不过你们公孙家虽然和九大家的关系都不错但本身没有术的传承,靠着这一身的医术也没法子保身,你也该考虑考虑请点通晓此道的门客了。”
桌子上的餐点都已经吃的差不多了,一个长相秀丽的女子抱着公孙长明旋坐在桌旁,瞪了公孙苦禅一眼“你俩一天天没个正行,霍大哥真是的,年轻时这样老了还是这样,在孩子面前说些什么呢,都把人家吓到了,知道今天年祭你们二位高官少不了客人,奴家带着孩子吃完早点就回屋歇息了。”
公孙苦禅和霍将军上来就被一顿数落,却不敢有半点怨言,只能苦笑着看着对方。公孙苦禅也是连忙倒上一杯茶“来来来,我的好夫人,您多年操劳辛苦啦,这杯茶敬您一年来的苦劳功高。”
女子接过茶杯,叹了口气“当年就是被你这张嘴给骗来了,今晚少喝点酒就当做你给我的新年礼物啦,霍大哥您可要帮小妹盯着点这个老流氓。”
霍将军摸了摸胡子,装作吹眉瞪眼的样子小声说道“你们这两口子啊,年轻时就在我面前恩爱,如今孩子都不小了,你们还在我面前你侬我侬的,真是让人受不了啊!”
说罢三人都是哈哈大笑,公孙长明窝在桌子一边默默的喝着自己的特调药膳,虽然公孙苦禅的医术了得,但不得不说他的厨艺可真是令人难以形容,这药膳的味道也没比药汤好到那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