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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刚一下班,沈萍就来了。一年多不见,女作家已经大变样了。妹妹头变成了披肩发,平底鞋变成了高跟鞋,涂了口红擦了粉,穿一件高开领的紧身衫,一条牛仔裤将屁股绷得紧紧的,丰满而又性感,给人满眼尽是凸山凹水,胡然心里掠过了四个字:丰乳肥臀。如果不是提前打了电话,胡编辑还真认不出站在眼前的这位通体飘香的时髦女郎就是那个浑身土气的乡下妞儿。虽然已经焕然一新,但沈萍热情依旧。一进屋就从挎包里往外掏东西:依然是核桃枣儿,花生板栗,全是山源县的土特产。看着这些庄稼礼品,胡然心里感到热乎乎的。

掏完了,便抬起眼来,笑望着胡然,娇声问:“胡老师,你好吗?”

胡然也喜不自胜地看着沈萍,说道:“我好着哩。你呢,也挺好吗?”

沈萍说:“好着哩。胡老师,你就让我这样站着呀?”

胡然急忙拉过一把椅子,请沈萍坐下。又泡了一杯热茶,双手递给女作家。沈萍喝了几口水,一层细细的汗粒儿渗出粉面,一双杏眼愈发显得黑亮了。

胡然急切地问道:“快说说,你是怎么调到古城来的。”

沈萍瞅了胡然一眼:“别急嘛,胡老师。等我把水喝完呀!”又喝了几口茶,这才慢慢地说开了。几个月前,古城妇联的一位主任到山源县去蹲点,县妇联派了沈萍去陪同。蹲点的地方是一个干旱山村,条件十分艰苦。特别是吃水非常困难,要到一个很陡的山崖下去担水。沈萍每天天不亮就起床,担起水桶去挑水。等妇联主任起床,她已经把水缸挑得满满的,院子里洒了水,打扫得干干净净。妇联主任有洁癖,见沈小姐如此能吃苦,又如此讲卫生,心中自是喜欢。每天晚上,两个女人睡在一个炕上,沈萍就给城里来的老太婆讲本县的典故,讲山区的各种笑话,逗得老太婆十分开心。山村饭食差,沈萍自己掏钱买了鸡蛋、蔬菜给老太婆改善生活。沈萍嘴甜,见了山里婆姨左一个嫂子右一个婶婶,和群众打得火热。二十天下来,妇联主任已经十分欣赏山源县的这位年轻女干部了。临走前,沈萍又将自己发表在《文艺春秋》上的中篇小说《早红的枫叶》送给妇联主任,还把获奖证书展示给老太婆看。老太婆这才知道沈萍姑娘不仅吃苦能干,而且还是一位女才子了。恰好市妇联要办一本妇女刊物--《青年妇女》,正在物色人才,就把沈萍调上来了。

事情就是这样简单。

听完沈萍的叙述,胡然心中不由暗自佩服沈萍的精明和本事。

“女能人!”一个念头掠过他的脑海。

“胡老师,”沈萍笑吟吟地说,“长篇小说我也带来了。”

“你已经写出来了?”胡然惊喜不已。

“写出来了。”沈萍说着,从挎包里取出厚厚的几大摞稿纸。胡然接过来翻了翻,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蝇头小字。估了估,至少有四五十万字。

“真不简单,”胡然称赞说,“工作那么忙,还能写出这么厚的一部长篇。--你都是什么时间写的呀?”

“晚上。”沈萍说,“为了写这部长篇,一年多来我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每天晚上都熬到深夜三点钟,把眼睛都搞坏了。”说着把脸往前伸了伸,让胡然看她的眼睛。

胡然看到的是一双熠熠生辉的明眸。

“说句让胡老师见笑的话:为了搞创作,我把个人的大事都耽搁了。”说完嫣然一笑,脸微微地红了起来。

一股甜丝丝的感觉涌上了作家先生的心头。

“胡老师,”沈萍柔声说,“这部长篇我就交给你了--这可是咱们两人共同的创作呀。”

“好,你放下,我用最快的速度看一遍,把握一下,然后咱们再交换意见,好吗?”

“好的。那你在,胡老师,”沈萍背起挎包,“我先回去了。有情后补嘛!”飞了胡然一眼,伸出手来。

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传遍男编辑和女作者的身体。

好一会儿,胡然才松了手。二人的脸同时红了起来。

“拜拜!”沈萍出了门,轻盈地离去了。

“拜拜!”胡然好久才反应过来,朝着女作家的背影发出了回声。

沈萍走后,作家先生胡乱地吃了点东西,便把稿件翻开,认真地看起来。他准备挑灯夜战。先琢磨题目:《青春岁月》。嗯,这个题目不行,太老了,还是文革前的套子。得改。再看内容。一页页地掀过去,先慢后快。随着纸页沙沙作响,他便沉吟起来。眉头也渐渐地皱了起来。重复,拖沓,文字粗鄙,这都不说了,最要命的是文学观念非常陈旧:好人坏人,黑白分明。对“正面人物”大加赞扬,而对所谓“坏人”,则由作者出面臭骂。整个作品透着两个字:浅薄。如果把这部作品的出版日期标为1959年,谁也不会感到奇怪。于是放下稿子,摇头感叹:时代真是前进了,一些不会写信的人可以写小说,不会表演的人可以当演员,不会唱歌的人可以当歌星。许多写不了短篇的人出版了长篇,没有任何文学准备和文学素养的人一夜之间便可以成为大作家。世事如此,你还有什么办法?别人可以,沈萍当然也就可以了。

于是又拿起稿子来,枯燥无味。除了一些露骨的性描写之外,没有一处兴奋点,没有一个精彩章节,更别说什么震撼力和感染力了。眼皮在打架。浓重的睡意侵扰着他的全身。他实在看不下去了。

“嘀铃铃!”

胡然懒洋洋地拿起听筒。

“胡老师,”沈萍软绵绵的声音,“你还没有睡呀?”

听到这轻柔的声音,胡然睡意全消。

“正在拜读你的长篇呢。”

“哎哟,”电话那头发出一声惊讶,“那太感谢了!”

“这是应该的嘛。”

“怎么样,能看得下去吗?”

“挺有意思,”胡然言不由衷,“把我吸引住了。”

“胡老师,”沈萍娇嗲的声音,“你可要说实话呀!”

“当然是实话:着实让我感动了一把。”

“你可要注意身体呀,稿子慢慢看吧。”

“看你的稿子,一点瞌睡都没有了。”胡然打着呵欠说,“我还不时地发出笑声呢。”他干笑了两下。

互道晚安后,他又拿起了稿子。瞌睡还真的没有了,他总觉着有一双长着双眼皮的眼睛在注视着自己,一张笑容灿烂的面孔在屋子里晃动。一页页地翻下去,脑子里尽是一些模糊的印象:野男少女……情窦大开……山坡相遇……死呀活呀……娃娃亲……包办婚姻……挣脱枷锁……男出走,女殉情……

不知什么时候,他终于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口水流了一大摊。

第二天又花了一整天再加半个晚上的时间,终于把长篇小说《青春岁月》的初稿看完了。胡然大失所望。一个老掉牙的故事。松散杂乱的结构。漫无边际的篇幅。文字则是典型的中学生作文。这样的东西能出版吗?可能性太小了。那如何处理呢?让作者修改?再改恐怕还就是这个样子--她就那点水平。也就是说,她根本就不该写长篇。如果再写几十个中短篇小说,把笔练好了,厚积薄发地搞一部长篇小说,那肯定就不是这个样子了。问题是他们等不住,他们不会有这个耐心。他们急于出道,他们要一夜成名。退给她?那当然痛快,一了百了。可那也就意味着他们的关系结束了,他再见不到那张鲜嫩俊俏的脸蛋了。做人难啊!慢慢的,一个想法在他的脑海中形成了……

胡然拿起了话筒,拨通了沈萍的电话。

“小沈吗?稿子我已经看完了,非常振奋。”胡然说。心里将自己骂了一句:王八蛋!“你能不能过来一下?”

“太感谢你了,胡老师!”听得出对方抑止不住的兴奋,“太高兴了,胡老师!我晚上一下班就过来。”

夜色降临时,沈萍如约而来。洗了头,换了衣服,浓妆艳抹,香气袭人。刚一坐定,一张笑脸就迎向胡然。

“真的看完了?”

“你要不相信,可以随便提出一章,我都可以回答它的内容。”

“你认为可以吗?”娇滴滴的声音。

“很有基础,”胡然作了一个夸张的手势,“非常感人。”

“真的?”

“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那我就放心了。”

“还不能这么说。”

“咋?”

“我说的只是有基础,并没有说现在就可以了。”

“还要咋?”

“还要修改,而且要认真修改。”

沈萍不吭声了,头低了下去,长发遮住了半个面孔。

“小沈,”胡然放低了声音,“任何一部作品都是需要修改的,好作品都是改出来的。比如《红楼梦》……”用循循善诱的语调讲述曹雪芹披阅十载,增删五次的故事。他发现对这位学生还需要做一些开导和启蒙的工作。

沈萍似乎听懂了,微微地点着头。

“所以说,”胡然说,“你的长篇也需要动一次手术--一次大手术。”

“大手术?”

“对。你拉拉杂杂写了将近50万字,实际上还是一堆素材。这就需要理出头绪,突出重点,做一次去芜存精的工作了。”

“可是,”沈萍抬起了头,用乞求的目光望着胡然,“我的水平你是知道的……”

胡然点起了一支烟,香香地抽了一口,等着沈萍说下去。

“这修改的事,恐怕,恐怕……”女作家斟酌着词句,“能不能--”

“我倒是可以帮你修改,”胡然说,“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如果那样,”沈萍靠近了胡然,热辣辣的目光逼向作家先生,“将来作品出版了,就署上咱俩的名字。”

“那倒不必。”胡然潇洒地吐出一个烟圈,“我本来就是个编辑。编辑是干啥的?就是帮人做嫁衣的嘛。”

“那怎么行呢?”沈萍扭捏地说。

“只要你日后不要忘了我,”胡然看着沈萍的眼睛,“那我就甘心做老黄牛了。”

“我怎么会忘了你呢?”沈萍的声调里充满了感情,眸子里闪烁着泪光,“要不是胡老师,我能有今天吗?我就是忘了我自己,也不会忘了你呀!”发烫的面孔已经挨得很近了,“你过去是我的老师,现在是我的老师,将来还是我的老师!”

胡然掐灭了烟头:“好!有你这句话,我就代劳了。”

接下来的日子,胡然除了应付日常工作之外,几乎将全部精力投入了《青春岁月》的修改。这哪里是在修改?这简直是在重写!他首先理顺了思路,找出了一条作品发展的主线。沿着这条脉络,重新设计故事情节,设置人物关系。而将原稿中那些杂乱无章、臃肿不堪的情节和人物全都删去了。对于原作中哪怕是一点点闪光的地方,他都保留下来,予以生发和开掘,使之大现光彩。痴情的作家先生,将自己多少年的生活积累,他的才华,他的激情,他的文字功夫,全都贡献到这部作品里去了,无私地奉献给年轻的女作家了。当然,由于已经有了原作的限制--他无意突破那个框架,否则就不是沈萍的作品了--所以远达不到作家先生自己那些西部小说的水平。但毕竟已经是一部差强人意可以出版的长篇了。

他们的分工是这样的:胡然修改一章,沈萍抄清一章。编辑写,作家抄,配合默契,心照不宣。胡然的字写得潦草,好多字沈萍不认识。所以在誊抄之前,胡然都要仔细地给女作家念一遍,有些地方还要讲解。沈萍凑近去听,二人的头往往就靠在了一起。日复一日,耳鬓厮磨,发肤相碰,两颗心也都砰砰地跳起来。每次分别时,二人都有一种依依不舍的感觉。四目相视,面孔发烫。躁动不安的情绪在男女之间同时产生了。

转眼到了春天,又是桃红柳绿时。作家先生便有些坐不住了。一则蛰居了一冬,枯燥无味,二则近来昼夜改稿,也着实劳累。就对沈萍说:

“小沈,你到古城也好长时间了,都去过些什么地方?”

沈萍说:“只到商店里转过几次。”

胡然问:“其他地方都没有去过?”

沈萍嘴一噘:“胡老师你明知故问。我一上来就和你一起改长篇,头发长了都没有工夫去剪,哪有时间闲逛呀!”

胡然说:“好,那咱们就放两天假,明天是星期日,我领你去一个地方转转。”

沈萍问:“什么地方?”

“青龙山。”

沈萍说:“青龙山我听过,只是没有去过。”

“那可是一个好地方。依山傍水,林木参天,紫气缠绕,曲径通幽。登高望远,大河上下一览无余,古城风貌尽收眼底。是本市的第一胜景。”

沈萍被说动了心,拍手道:“好,那咱们明天就去。”

第二天,沈萍换了一身春装,把头发剪得短短的,通身上下充满了青春的活力。胡然叫了一辆的士,一会儿便到了青龙山。沈萍抬眼望去,果然是个好去处。一座座气势雄伟的殿宇依山而建,一层层构造别致的楼阁悬空而起,一处处小巧玲珑的亭台随意散置,更有那沟壑纵横,流水潺潺,一条条彩虹般的拱桥衔接上下。百花竞放,林木深远,红男绿女,春意浓浓。沈萍深深地舒了一口气。

山门前面的空地上,铺面摊点密如蜂房,生意人的吆喝声震耳欲聋。除了各种风味小吃土特产品之外,还有许多卖香烛佛像、玉石念珠、各类经书的门面,一律打着“宗教局指定专卖”的招牌。一座临时搭建的凉棚里,正在举行气功讲座。胡然认识的一个业余作者--如今已经成了气功大师--正在唾沫飞溅地给大家讲世界末日来临前的自救方法。讲到兴头上,忽然运起气来,要给听众治疗身上的百病。条件是大家必须闭上眼睛,否则就会双目失明。听众像一群绵羊似的闭上了眼睛。胡然站在后面,大睁两眼观看大师表演。沈萍急忙出了凉棚。表演结束,大师宣告众人的各种疾病已经消失,然后便有人出来收钱。胡然觉得扫兴,走出帐篷,对着阳光远眺群山,山上的一草一木看得清清楚楚,便知那大师是在糊弄听众。

凉棚周围,又有表演软气功,硬气功的,还有吞刀的,吃蛇的,还有男变女,女变男的,还有鸟儿讲普通话的,还有身首分离,大卸八块的,更有专治阳痿早泄,举而不坚,坚而不挺,挺而不久的,更有挂狗头卖羊肉,出售《骗术大全》、《贪贿秘方》、《高层黑幕》的……世相百态,纷纷攘攘。

进得山门,和外面的世界又成了两重天地。钟磬声声,香烟袅袅,大殿巍峨,神像肃穆,恍如进入佛国仙境。众多善男信女匍匐殿前,焚香默告,一叩首,再叩首,三叩首,然后掏出崭新的票子,投入功德箱--比任何时候都大方。高音喇叭一遍又一遍地播放着录制的诵经声,抑扬顿挫,有腔有调。沈萍受了感染,也点了一炷香,跪在大佛脚下,磕了几个响头,将几张十元的票子扔进功德箱。胡然站在殿外,看着沈萍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的样子,不禁感到好笑。

出了殿门,沈萍问胡然:“你为啥不敬香?”

胡然答道:“因为我不信佛。”

“为啥?”

“我就是佛,佛就是我,世事于我何有哉,他人于我何有哉!无神无佛,我行我素。--要说禅,这便是我的禅。”

沈萍笑道:“你说这话,佛爷听见了可要割你的舌头!”

胡然说:“如果真有神佛,那就发一道闪电,立即将我击倒在地,那我才相信。”

沈萍着眼儿说:“你等着。”

胡然笑道:“只怕击倒我的不是雷电,而是……”

沈萍问:“而是什么?”

胡然说:“你心里清楚。”

沈萍说:“我不清楚。”

胡然说:“那我就不说了。--哎,你刚才在佛堂跪拜,一脸的虔诚,想必有什么心愿吧?”

沈萍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心愿,只是想让佛爷保佑我。”“保佑你什么?”

“保佑我三件事:第一件,长篇出版,事业有成;第二件,我父母身体健康,全家平安;这第三件嘛--”瞟了胡然一眼:“我不告诉你。”

“不说就算了。”

“这第三件嘛,保佑我有个,有个……”欲言又止,脸微微地红了起来。

“不说我也猜到了,”胡然笑言。压低声音问:“小沈,你有对象了吗?”

沈萍挖了胡然一眼:“你问这个干什么?”

“随便问问嘛!”

女作家低了头,用脚尖踢着石子,声音轻得像蚊子飞:“还没有。”

胡然说:“该找了。”

沈萍说:“我要求太高,不好找。”

胡然问:“要什么条件的?我帮你找一个。”

沈萍说:“个子嘛,就像你这样高。”

“还有呢?”

“还要像你这样:不胖不瘦。”

“还有呢?”

“还有嘛,必须是个作家。”说完扑哧一笑,脸蛋上旋起了两个酒窝。

“还有呢?”

“还必须是个憨虫!”咯咯咯咯地笑着,一溜小跑往前面去了。留下一路春风。

前面是一条飞瀑。那水是从山泉中渗出的,清冽得像神话中的美酒。涓涓细流汇成一条小溪,猛然跌入深沟大涧,在灿烂阳光的照射下,形成七彩的雾岚。云烟之中,一座月牙桥若隐若现,飞架两山之间。桥的正面,有一对类似偈语的楹联:

要过去么过去便能通碧落,

休下来了下来难免入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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