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明珏虽然表面没有表情,但在他看见那一尘不染的白衣时,内心一阵震惊和说不出的庆幸。
齐明珏背上女人“神骨是什么样的存在?没办法代替吗?”郑好的脖子被齐明珏带的暖玉围了一圈,不容易折断。郑好“嗯…这个神骨啊就是我修成真神后炼化的。我的血原本是红色夹杂金色斑点,有了神骨后开始蜕变,由红色血液变为金色。不过我成真神时间太短,只有一丝金线。神界的种族血脉又分红,青,蓝,紫。这是纯净种族血脉,神界,各种神兽都是和人类平等的存在。种族血脉越纯净,潜力越大,各种血脉都要修成金色血液,然后是黑色血液,最后是白色。不过应该还有一种至高的存在,我不太清楚。”齐明珏一脚踩进黑沙里,脚下符文闪现,一阵猛烈轰杀,齐明珏立刻转移没有受伤神情平淡“我问的是神骨…”郑好“哎呀,别急,这个血脉与我们的等级强大有关,而这血脉的进化都是由神骨进行的。没有了神骨,我的血肉之躯就会一直退化,现在…我的神血可能只有金色血粒了!”齐明珏眼睛泛着紫光,走得很慢,推演着地上的符文,终于不再触碰禁忌。
郑好晃得无聊,一边想着能出去逛逛,一边又害怕一出去齐明珏这人就拿大锅把自己炖了,或者活活镇压在炼丹炉里把自己烧死。郑好想着这些没用的,就搭在他肩头睡着了,一睡到齐明珏落入禁忌虚空。郑好抬起头,揉了揉眼睛“你怎么搞的,这么简单都出不去?飞上去啊,这有什么危险的!”齐明珏满头冷汗的听着背上那人满不在乎的语气,也是他修养和心性好才没有骂爹。齐明珏不敢动,他什么也看不见,只觉得四周有微波波动,每一股气息都无比强大,可以将他彻底截断。
郑好左眼里一根金色的羽毛浮现“东走两步,再跃上三寸,顶住别动。”齐明珏按着她说的来,每一步都无比艰难,郑好出手,猛的砍在什么东西上。钢铁对抗的碰撞声,然后破碎声想起“一脚跃上去!”齐明珏立刻动脚,感觉破碎声不断想起。
齐明珏出来后更加小心,郑好明显可以看出这里的一切部署,可就是什么也不说。齐明珏也不问,就这样,原本他的推演之术就极其强悍,这么一修炼,更加熟练。他进去花了一年的时间,出来也不过花了三个月,其实很大一部分是因为郑好的帮忙。落入禁忌后,关键时刻的出手相助,避免了齐明珏重伤修养的时间。这里除了能锻炼心性和技巧,没什么传承可拿,不对,最大的宝就是郑好。这里的禁忌符文不断变化,每走一次都会更难。两人踏出黑色沙土,看着外面的雪白一片,都叹了一口气。这里显然与他进来的地方不同,他也有点摸不着头脑,一路走走停停,兜兜转转。
最后终于破了外面的丛迷阵,进入更高冷的地方,刚踏入冰砖铺成的冰城。无数攻击冲来,巨大的冰刺,带血魔剑,巨大飞禽…齐明珏徒手放出巨大冰山,一脚跺天而去。入天,一只金羽飞禽放出,当真极速,可一片阴影袭来,一只山大的爪子抓来。齐明珏抬手放出极冰,冻结了巨爪,可也只是几秒,它震碎冰块。火红的鸟喙从云层传过,半天青火袭来,齐明珏放出极冰也不过阻挡了一瞬。郑好坐在鸟背上,看着前面那人的银发飞舞,其中红绫格外刺眼。始终没有出手,即使一支手臂粗的羽箭洞穿他的臂膀,鲜血如瀑,她也没有出手救治。
一位老者极速追来,脚下地缩千里成寸,不急不缓,手中一副八卦司南。
齐明珏皱眉,始终没有出声,老者绽开司南光芒,四周毫无变化。可老者却突然出现在前方,鸟禽掉头,老者却还在前面,而且距离更尽了。郑好看着四周,发现空间格局的转换,不想出言点破。
齐明珏乱窜了一会儿,郑好“水火不容”齐明珏“阴阳相隔…”两人同时出声。齐明珏肯定了心中的猜想,开始推算一开始的排位,这是司南,有四方,又代表两种阴阳,这就和水火不容一样。从不同的方位阴阳冲出,打破格局,让它阴阳相冲,挺过去就破了。
齐明珏看准时间,突然手中金光大绽,放出一枚青铜铁,青铜铁显然不是凡物,立刻扰乱了格局波动。齐明珏又出手猛击,司南一阵摇晃,旋转不停。老者大怒,伸手笼罩了天空要镇压下来。齐明珏动作更快,忍受着阴阳混淆分割的痛苦的一跃而出,禽鸟却在原地化为血雾。来不及躲闪,向上拍出一掌,与巨手碰触,一阵巨响,齐明珏极速下落。郑好不再看戏,神识扫向下方,密密麻麻的人在下面准备出手,叹了一口气,终于把目光集中到一片寂静的雪晶花海中。能不能活着就看你自己的了,郑好出力改变了下落地点,猛的砸入雪晶花花海,滑行数里。一群人立刻围在雪晶花海外,一阵咒骂与不甘,却没有人敢闯。齐明珏感觉到无数的寒冰刺入体内,有的甚至插入了内脏,而且带着极强的冰毒。他没有晕过去,强撑着盘腿坐起来运行清毒,身上冰刺瞬间飞离。还有不少扎入了郑好身上,郑好被扎得跳脚,一阵咋咋呼呼“啊!好你个白眼狼,居然阴我!唔…疼死了,疼死了!”
齐明珏必出一部分冰毒却没有完全,一阵吐血后就倒了下去,脸上的血管都出现了青蓝色。郑好盘腿在一边没有动手,一边这种情况都是让人蜕变的吧,郑好不出手,看他能有哪些机缘。
郑好感觉到后面有人,一个穿着白衣的中年妇女走了过来,看着郑好回头看她,脸上出现了惊讶。妇女虽然面容苍老了一些,但眉目精致,气质高雅,任然带着年轻时的一点绝色的影子。她快步走到齐明珏身边,擦了他脸上的血迹,一下子呆住,然后慌张的拿出解药。妇女眼中出现泪水,很快就掉个不停。她唤来一只独角马把齐明珏带入了冰屋中,至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郑好跟在她身后不禁觉得无趣,一个个都这样,我长得凶吗?还是丑得让人失去说话的欲望?
妇女安顿好齐明珏,到了冰屋外面,跪在坐在台阶上的郑好面前,虔诚的磕了三个头“对不起…”郑好眼底一阵阴翳,但一闪而过“都过去了…”她看向远处灰蒙蒙的山线,觉得一阵灰暗,她从未觉得如此无力过。在不确定和愤怒中,她一次次尝试重生神骨,一次次失败,一次次重来。到现在,她还在为那虚无缥缈的痴心妄想努力。越来越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了,仿佛成了一种和说话一样的形式,她不需要却一直在做。她想过放下,可一直咽不下那口气,痛恨支撑着她…越来越累,越来越痛苦。隐忍着,每一次看见太阳,她都决心隐忍着,她害怕把那阴暗的一面刨开在光明底下,让自己看见。看见自己是多么弱小,无能,世俗,不堪,走向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