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比预期中进展的还要顺利。
被公布出来的罪证只是一部分，为了顾及那些艺人的隐私，受害人的信息和犯罪证据移交给警方之后，并没有公开。
没错，有犯罪证据！
蒋哲的邮箱收到了匿名邮件，里面全是王总或者张岩和其他人发生关系的视频，画面中的人各不相同，有几个明显处于意识不清醒的状态。
而且，王总和张岩可不仅仅是和人发生关系。
单那天在酒店房间看到的装备齐全的“刑具”就能猜到，两人是有某些“癖好”的。
除此之外，还有一份私账备份和被圈出的账目漏洞。
这些都会作为证据提供给警方。
可惜，不知道提供人是谁，蒋哲专门找了公司负责网络安全的高手来帮忙，都没查出来对方的身份。
蒋哲聊起事情进展的时候和唐域箫提起这件事：“要不要再找几个人来查查？虽然目前看来对方似乎没有恶意，但难保不会有意外。”
唐域箫思忖一瞬，道：“那人应该是沈砚笙。”
“什么？”
蒋哲被这个答案给震住了：“沈砚笙？不会吧？她有这技术还进什么娱乐圈啊！随便去哪个公司不都得被捧着？还需要进娱乐圈受这种鸟气啊！”
虽然不可否认娱乐圈内确实有一些德高望重的艺术家，但是更多的还是这些勾心斗角汲汲营营的小明星，尤其如今这个圈子越来越乱，在有钱人眼里，小明星就是个玩物。
他倒不至于歧视这个行业，但是总归觉得……
沈砚笙这是多想不开才要踏进这个大染缸啊！
唐域箫不置可否，低头喝茶。
蒋哲咂摸一会儿，见他不吭声，只好自己强行找了个解释：“行吧，说不定这就是所谓的人各有志，这么说来，舆论方面她可能也插手了。”
虽然他的公关团队下场了，但是目前网络上爆出来的负面消息，有些是他们手里没有的，比如王总儿子辱骂国家的那个。
原本还以为是巧合，如果是沈砚笙的话，也就说得通了。
“不过，你怎么这么确定是她？我记得我搜集的资料上没有这些的，莫非是她告诉你的？看来你们之间进展不错啊。”蒋哲八卦兮兮的追问。
“因为我有脑子。”唐域箫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下逐客令，“时间不早了。”
被怼了一句没脑子的蒋哲，自动把他这话翻译成了恼羞成怒，没谈过恋爱的男人嘛，都这样。
他别有深意的看着唐域箫笑起来：“好好好，我不问，撤了。他们的人都在控制中，公关那边也没问题。不过以防万一，你还是别放念念自己出门。”
“嗯。”
唐域箫摆摆手，蒋哲麻溜儿的走了。
这事儿基本上都是他在处理，唐家地位敏感，虽然唐域箫处理会比较容易，但是紧随而来的各方面的试探会很麻烦，更不要说他家里还有个不省心的老太太。
当晚在场的人都是被敲打过封了口的，不过以防万一，后面的事情都是蒋哲在出面。
唐域箫坐在原地没动，慢悠悠的将正杯茶喝完，才重新回到办公桌后处理公务。
——
事情还在不断发酵，牵扯出来的人和事越来越多。
如他们最初预想的那般一样，王总和张岩这种人，真的不是一坏坏一个，而是一坏坏一窝。
他们的家人，没少仗着家里有点钱有点人脉就干一些乱七八糟的糟心事。
尤其王总这种，虽然在唐域箫和蒋哲眼里不值一提，但是对于普通人来说，已经是另一个阶层的人了。特别是在王总老家的七八线小城市，那几乎可以算是出了名的富商，当然，更出名的是他们家狐假虎威的作风。
撞死人的事情，都能被掩盖过去。
这一查，陈年旧案都被揪了出来，还下马了几个因为收受贿赂帮他们掩盖犯罪事实的官员。
事情轰轰烈烈的闹腾了一个星期，几乎是每天都有新瓜吃。
在网友不知情的时候，徐子清也被悄悄带走，送进了警局协助调查。
唐域箫说要把沈砚笙摘出来，徐子清这条线自然就不好公开，无论是蒋哲还是警察们，都没有查出别的信息。
——她跟张岩的时间不长，之前只是自己陪睡，针对沈砚笙这次是她第一次协同作案。
不能把这次的事情公开，徐子清的罪名就不是很好判，只是录完口供后被警察教育了一通，然后被遣送回家。
但不管怎么样，以后娱乐圈她肯定是混不下去了。
只要唐域箫想，她连一份好的工作都找不到。
即便外人不知道，剧组的人肯定是得到了风声的，投资人入狱，演员之一协助调查，刚刚组建好的剧组不得不再次搁置。
天行旗下的艺人也多少都受到了影响，就连已经是一线二线的艺人也不能幸免，毕竟，张岩可是艺人总监啊！利用职务之便潜规则小明星，那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尤其当年被张岩带过的艺人，简直成了大家吃瓜的重点关照对象。
天行娱乐因为这件事情，股价一跌再跌，即便杨天成在事情刚冒出头的时候就当机立断的和张岩撇干净也毫无用处。
杨天成知道这是被张岩的事情牵连了，但是拜托朋友打听了一圈，也没人敢向他透露背后得罪的是哪尊大神。
本就是年初才千辛万苦上市成功的公司，被这么一搞，简直元气大伤。
舒乔这几天一直在和沈砚笙一起吃瓜，没事儿就给她转发一下热门微博，一惊三叹的感慨事件发展。
沈砚笙也仿佛是第一次听到一般，和他一起唠嗑感叹。
本以为事情就这么要结束了，没想到又突然出现了转折。
舒乔先是给沈砚笙的微信上转发了一个链接，然后紧接着破天荒的直接打了电话过来。
要知道平时他找她基本上都是闲唠嗑，所以一般是趁空闲的时候发消息过来等着对方回复，这种直接打电话的情况屈指可数。
沈砚笙看着来电显示上的名字愣了愣，才按下了接通键。
“怎么了？”
“砚笙，我要跟你道个歉。”
舒乔张口就是这么一句，把沈砚笙直接给弄懵了：“道歉？为什么？”
“之前有次聚餐的时候，我问你怎么拿到的名额，被人录音放出来了，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解释一下，不是我做的。”舒乔懊恼的恨不得时光倒流回去打死犯蠢的自己，“都怪我，我不该在公共场合问这种话，我已经和我这边的公关团队联系过了，我们先想办法解决这件事情，等之后我再登门向你道歉。”
他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通，根本不给沈砚笙插话的机会。
等到该说的话一口气说完了，他才满心忐忑的等着沈砚笙的回复。
我这么坑，不知道砚笙会不会直接和我绝交。
不过就算和我绝交，那也是因为我太蠢，自己作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