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清正要看过去，却发现眼前的王总比她更快的转过了头，视线无比精准的落在了沈砚笙的身上。
徐子清一口气堵在喉咙里，胸口剧烈的起伏几下，却没敢表现出来，只是眼眶更红了几分。
好在没人注意到她。
沈砚笙握着酒瓶的一端，另一端在张总手里，而张总，正姿势扭曲的趴在桌面上，几个酒杯也都被碰倒了。
好在沈砚笙用力撑住了他，没让他砸了跟前的热菜。
沈砚笙一脸关心的看着张总：“这玻璃桌面有点滑，您当心点，酒还是我帮您倒吧。”
张岩自持镇定的坐直身子，努力装作没事人一般，抽了纸巾擦拭被酒水沾湿的衣袖，一边挤出一个笑容：“那真的麻烦你了。”
“不用客气。”
沈砚笙礼貌的摇摇头，然后找服务员要了个新杯子。
张岩一肚子火气，对着这样的沈砚笙完全没办法发泄。
刚刚他见沈砚笙一直装傻，便探手过去准备搭住她的小手，更明显的暗示一下，结果没想到，他手搭上去的时候，沈砚笙刚好抽开，还拿着酒瓶放过来！
他没收住，按住了酒瓶，因为用了点力道，酒瓶滑到，他自己也没控制住趴了下去。
幸好沈砚笙及时顶住了另一端……
他一开始以为沈砚笙是故意的！但是她当时动作太自然，而且发生的太快，他也没看清楚，再看她此时的表情……
难道真的是巧合？
不过不管是不是巧合，张岩心头的火气已经起来了，也没耐心和她玩兜兜转的小情趣。
沈砚笙倒好酒递过来，张岩伸手去接，她却快他一步的将酒杯放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
张岩顿了顿，自己端起酒杯，皮笑肉不笑的哼了一声，压低声音问沈砚笙：“砚笙啊，在这个圈子里混，可以没演技，可以没才华，但是一定得识相，知道吗？”
沈砚笙严肃的点头：“我明白的，谢谢张总教诲。”
张岩仔细看了看她的脸色，琢磨着她可能是想服软，便问道：“那你说说，你明白什么了？”
沈砚笙真心实意的道歉：“我刚才没眼色，应该主动给您倒酒的，那样就不会出现刚才的意外了。”
张岩哽住，心头火蹭蹭的往上窜。
他正要说点什么，旁边一桌的几个人已经犹豫着走过来准备敬酒了。
原本其实一开宴，大家就应该过来给他们敬酒的，毕竟一个是娱乐公司的高层，一个是投资商，在他们这群娱乐圈新人面前，基本都是要捧着的人物。
但是制片为了给他们留时间，主动先一步去了另一桌打圈。
如今那边都闹了两轮了，总不能拦着人家不能过来敬酒吧？
几个人围过来，沈砚笙趁机推开，借着混乱溜出了包厢。
舒乔紧跟在她后面也跑了出来。
徐子清看着两人离开，再看看王总身边挤上来的人，也悄悄出了包间。
——
“砚笙！”
沈砚笙去了人少的安全通道，站在转弯处的平台上，开了窗户通风，舒乔紧跟着过来，旁边没人，他说话也放开了许多，恨铁不成钢的瞪着沈砚笙嘟囔：“你难道没看出来，你们按个张总，其实就是想潜规则你？！”
“潜规则我？什么意思？”沈砚笙莫名。
舒乔刚才就做她旁边，自然看了个一清二楚：“就是睡你啊！哇！我真的要怀疑你是吃什么长大的了，他的手都快要摸你屁股上去了！”
沈砚笙想也不想的反驳：“怎么可能，他摸不到的。”
“我是打个比方！打个比方！”舒乔气的跳脚。
“好好好。”沈砚笙连忙示弱，她仔细回想了一下刚才的情形，似乎张岩确实是一直往她身边挤。
她不太确定的道，“这就是想睡我的意思么？我以为，他只是平常那种比较……嗯……的男人，喜欢占点小便宜。”
舒乔翻了个白眼：“你对你这张脸有点自信好不好！你没看到你的粉丝们天天说着想睡你吗？”
沈砚笙不赞同他举得这个例子：“他们是在开玩笑。”
“那是因为他们睡不到，所以是开玩笑，对于圈内人，你这就属于是睡得到的范围，怎么可能会没人动小心思。”
舒乔虽然年纪不大，但是有个业内老滑头经纪人，对这种事情懂得可多了，说起来一套一套的。
“这个圈子里乱着呢，你长点心好不好，你甚至都不能用大众的价值观和道德观来衡量他们，对那些手握资源的或者是资本家，睡个小明星算什么？就张岩看你那眼神啊，恶心死了，肯定觊觎你很久了。”
舒乔越说越气，简直想要没大没小的点着沈砚笙的脑袋好好教训一下。
哼！要不是当初她帮过我，我才不要操这个闲心呢！
“不过，你刚才的表现还不错，嗯，装傻充楞糊弄过去了。”
“我没有装傻充愣。”沈砚笙其实并没get到他在气什么，她反倒觉得有些疑惑，“我也没把这个圈子想的很干净，但是，无论是陪睡还是包养，不都是价值交换的筹码而已吗？他有什么筹码可以来给我交换？换句话说，我如果真的要找金主，那也轮不到他啊。”
张岩手中的资源，对于现在她的来说，或许还算不错，但是她不可能一直在这个段位打转转啊？
她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想要更进一步，不可能在张岩这个层次蹉跎的。
舒乔：“……”
舒乔突然心情复杂。
他看着她理直气壮的模样，哑口无言。
怎么办，突然感觉她说的好有道理啊。
他想了想，凑近一点，小声的问出了绕在心头很久的一个疑问：“那你是怎么拿到《完美偶像》的名额的，不是……emmmmm……不是和你们老总有关系么？”
联系刚才的话题，沈砚笙立刻明白他这个有关系是指的什么，有些哭笑不得。
她能感觉的出来，舒乔虽然有点八卦，但是人确实不错的，也是真的担心她，她也没隐瞒，实话实说：“我花钱买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