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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那守卫在听见逢天翼的声音后吓得赶紧跪在地上请安道:“卑职参见主上。”

他伏于地上的手在不停地颤抖着。

逢天翼踱步去到那守卫的身前,他的身后跟着几名亲近的侍卫,侍卫手中的火把瞬时将黑暗的地牢渲染得亮堂起来。

“你还没有回答本世子的话。”逢天翼冷冷的声音从那守卫头顶上漂浮而过,那守卫只觉头顶上方有着千斤重的铁锤生生将他击毙。

他抖索着回道:“卑职并未动用私刑,卑职只是吓唬吓唬她而已,卑职该死!”

“你确实该死。”逢天翼悠悠地放出这样一句话来。

那守卫一听身上的汗水即刻浸湿了衣衫,他求饶道:“主上饶命,主上饶命啊。”

逢天翼对逢昭吩咐道:“将他拖出去大打四十大板,然后扔出王府!”

“属下遵命。”

那守卫在听见逢天翼的话后磕头道:“谢主上饶属下不死!谢主上……”

求饶声渐渐远去,逢天翼处理完毕后便对逢昭说道:“将铁门打开。”

逢昭命人将铁门打了开来,琴儿离开铁栏处跪在了逢天翼的跟前说道:“奴婢给姑爷请安。”

逢天翼垂眸看了看地上的琴儿,他淡淡道:“本世子不再是你的姑爷了,你也无须留在南王府中了,你自行离去吧。”

琴儿听后呆愣地抬眸看向逢天翼半晌不知道该说什么,片刻后她才说道:“那云姑娘怎么办?”

逢天翼袖风一扫说道:“这不是你应该关心的问题,你且去吧。”说完,逢天翼对逢昭使了个眼色,逢昭得令后便俯身对琴儿说道:“琴儿姑娘,请。”

琴儿恋恋不舍地看了看依旧处于昏迷状态中的云烟,良久之后她才转身离去。

待琴儿一走,逢天翼便弯腰将谷草中的云烟横抱起来,他抱着云烟迅速掠出牢房随后吩咐道:“查探一下是谁用鞭子打了她,按照府中规矩惩治,另外,即刻让逢宁过来为她医治。”

逢昭听后有些诧异地看了看逢天翼,逢宁是府中极为特别的一名医士,他只为南王以及以前的南王妃还有世子看病,其余的人他一律不看,有时候,世子的病若是太轻他也是不看的。而今让他来为云烟看病,不知他是否会愿意?

逢天翼在感觉到逢昭的眼神后淡淡说道:“她中了毒,其他医士我有些不放心。你就跟逢宁说是我病了,并且病得不轻。”他方才俯身一瞥便知云烟中了毒,因为她的嘴唇颜色已经变成了紫色,这毒虽然不是十分恶毒,但是他却想从这中毒事件中查找出一些蛛丝马迹出来,今日他在得知上官馨雅流产后便即刻奔回王府,回府之后他先去幽雅轩将馨雅哄睡着了,随后才悄悄地来到地牢之中。他相信云烟没有做这件事,因为她还不至于傻到这份上。但是,口说无凭,他必须找到真实的证据才能为云烟洗脱冤屈,或许,他能从云烟中毒一事上查探出些许的线索来。

“属下遵命。”

逢天翼随后又说道:“吩咐下去,今晚之事切忌外露,你一会儿做好掩护,不要让人知道我将云烟从地牢中带了出去。”

“是。”

逢天翼一路将云烟抱回了傲风轩,云烟一直蜷缩在逢天翼的怀中,她的眉头一直紧紧皱在一起,拳头也握得紧紧的。

入轩之后,逢天翼将云烟轻轻地放在了他的床榻之上。

他伸手在云烟背上点了几个穴位,云烟蹙起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随后她紧握的双手渐渐张开,头一偏便沉沉地睡去了。

逢天翼大掌抚过她的额头,将她挡住眼眸的发丝拂开了些许。

他借着明亮的烛光看清了云烟身上的血痕,英挺的剑眉皱成一团,她身上的鞭伤被衣料裹住了,逢天翼将伤口上的布一层层的取了下来,当他发现鞭伤的伤口已经全体发黑时,他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低低咒骂了一句:“该死!”

“天翼,你个臭小子竟敢骗老夫!”房间的门忽然被人用脚踢了开来,一位头裹布巾身穿布衣,头发已经有些花白的中年男子站在了房门边上。他虽然不再年轻,但是却依旧能从现在的身姿中看出当年的风采。

此刻,他正皱着眉头一脸愤怒地看着房中的逢天翼。

逢天翼听见这话后转头看了过去:“宁叔,您过来了!”

中年男子提着药箱进了房间,一面行路一面唾骂道:“你个臭小子,不是说病得不轻么?老夫看你是中了女人的毒!确实不轻!”

“宁叔,您快过来瞧瞧,看她是中了什么毒?”逢天翼不理逢宁的嘲讽,只轻声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逢宁将药箱放在了桌子上,随后用手指着逢天翼的鼻子继续骂道:“你那个痴情的老子怎会生了你这么个花心的儿子?我看你迟早会死在女人的床上。”

逢天翼在听见逢宁的话后焦急地说道:“宁叔……您就先别寒碜我了,等着您解毒呢。”

“她死不了!”逢宁朝逢天翼白了一眼后抛给了他这么一句话。

逢天翼在听见逢宁话后愣愣地抬眸看着逢宁。

“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点闪开让我给她瞧病?”逢宁朝逢天翼甩了甩袖子不耐烦地说道。

逢天翼这孩子他是看着他长大的,除了他的父母以外这世上就属他最了解他了。如今他让自己来给这个女子瞧病,想来这女子在他心中的位置定然很重要。

“好。”逢天翼点点头后便让开了床边的位置。

逢宁朝逢天翼摇摇头后为云烟把起脉来。

待他把完脉后又查看了一下云烟身上的伤口,随后转头对逢天翼说道:“我说翼儿啊,你知道她的鞭伤上浸染的是何毒么?”

逢天翼摇头道:“不知。”

逢宁沉沉地回道:“是石墨。”

逢天翼瞳孔一缩重复道:“石墨?”

此事果然跟雅儿的流产有关。

逢宁点头道:“是的,石墨之毒主要是针对怀孕的女子而言,按道理说对她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影响,也不至于中毒,但是,这名女子的衣服之上熏了幽兰的香味,这幽兰与石墨相结合就会产生更加剧烈的毒素,如果是怀孕的人闻见的话,可能保不住胎儿。而她,本来不会有太大的事,但是她刚巧受了外伤,又用衣物对伤口进行包扎,如此才会演变成现在这般模样。”

“您的意思是说,她之所以中毒主要是因为身上穿的衣服?”逢天翼将逢宁话中最为玄机的地方单独提列了出来。

逢宁用手摸了摸花白的胡子点头道:“没错。”

逢天翼在得到逢宁的答案后,他抬眸看向窗外,夜空中清冷的月光洒在了院落之中。他垂于身侧的手捏住了衣摆,想不到,他娶的女子中竟有这般恶毒的人,这事他定要仔细的彻查。他定不能让这般恶毒的人逍遥法外。

逢宁将清理伤口的药拿了出来,他为逢天翼做完解释后便为云烟开了一副养身的方子,随后打算提着药箱走人。

“宁叔,我父王他何时回来?”逢天翼在逢宁快要跨出房门时在他身后缓缓问道。

逢宁在听见问话后遂又折回房间,他用手拍了拍逢天翼的肩膀摇头叹道:“你那老子要是有你这般花心就好了。”

逢天翼因着逢宁的话而微微蹙起眉头:“宁叔……”

逢宁点头道:“好好好,不寒碜你了,我跟你父王说了,他会在出征前回来的,他身体一切皆好,你放心吧。”

“谢谢宁叔。”

逢宁笑了笑转身提着药箱出了房门,出门后还不忘揶揄一句:“快点为她上药吧,不然毒素侵入心脉又该来烦我了。自己的女人自己照顾,可没有下次了!”

逢天翼一经逢宁提点,便从药箱中拿出涂抹的药膏来,他轻轻将云烟的衣衫一一褪去。

褪去衣衫后入目的是满身的伤痕,一条条黑黑的伤口让逢天翼的心寸寸撕裂开来。

他打开药膏仔细地为云烟上起药来,为防她疼痛,他一面上药一面轻轻吹着凉气,当他看见云烟微微颦起的眉头时柔声安慰道:“烟儿,忍一下便好,我会很轻的。”

云烟仿似能听懂他的话一般,眉头逐渐舒展开来。

逢天翼为云烟上好药后又找来清洁的棉布,将伤口全体包扎起来。待一切就绪后,他翻身上了床,将云烟搂进怀中,让她的头轻轻靠在了他宽阔的肩上,大掌敷上了她的额头叹息道:“若是你清醒时能让我这般搂着,那该有多好啊!”

他抬起云烟的右手,指腹摩挲着手背上那些烫伤的痕迹,温热的唇在那些痕迹上游移而过:“你以为我不知道么?前些日子我虽然封了你的内力,但是,成亲那日当你轻巧的接住欲要坠落于地的盘子时,我就知道你已经冲开了穴道,也已经恢复了内力。恢复内力后的你竟然还让自己受到这样或那样的伤害,你这是故意想让我心痛,是不是?宁惜儿与宣正蓝虽然有些武功底子,但是,她们应该不是你的对手,你完全可以制服她们,可是你却没有这样做。”

他放开了云烟的手,转而抚上了她洁白如玉的美腿之上,往日纯白无暇的美腿上也盘亘着些许丑陋的伤疤,膝盖处也有一些红肿,逢天翼摇头继续说道:“你的心可真是狠啊,为了接近我,你不惜让自己满是伤痕。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你的心竟然比男子的心都还要硬!是尉迟兰渊让你来接近我的么?他转换了战略战术了么?”

逢天翼越说越激动,他铁臂一箍将云烟狠狠地揉进怀中:“我现在清楚地告诉你,你成功了,看到你受伤我心痛了,当你说那句情悲去时,我抗拒过,我想将自己掩埋在纵情欢愉之中,可是,当我看见那碎断的红梅簪时,我就再也不想触碰其他女人了,再也不想了,我该死的只想要你一个人!一个人而已……”

“这一次,是你主动想要来抓住我的手,我握住了就再也不会放开了,直至死亡。”

这一夜,逢天翼就这般搂着云烟,一直在她耳边浅语很久很久。

翌日,太阳缓缓升起,金色的阳光照耀着南王府的每一个角落,包括那阴森森的地牢。

地牢中的云烟好不容易才从睡梦中清醒过来,当她睁开眼时疼痛伴随而来。

她俯身看了看身上的伤痕,当她发现身上的棉布与昨日不一样时,她的头脑中呈现出了许多个问号。

“琴儿……”云烟忍住身上的疼痛轻声唤了出来。

一声呼唤后云烟并未听到琴儿的回答,情急之下云烟倏地站起身来再次喊道:“琴儿,你在哪里?回答我呀!”

回应她的除了空荡荡的回音后再也没有其他声音了。

云烟拖着疲惫而沉痛的身躯走至铁栏杆处朝外问道:“请问,昨夜与我一起的那位姑娘去了哪里?”

铁栏杆外的侍卫已经换成了逢天翼的近身侍卫,他在听见云烟的问话后走至云烟跟前慢慢说道:“她昨日已经离开南王府了。”

云烟在听闻这句话后小手紧紧地握住了铁栏杆:“啊?你说什么?她离开南王府了?那她去了哪里?”

“属下不知。”

“你可不可以帮我问问,她现在到底身处何方?她一个女孩子孤身在外,又不是这里的人,该有多危险啊。”云烟越说越着急,秀眉全然皱了起来。

那侍卫在听见云烟的话后有些为难地说道:“这……”

“你自身都难保了,还有闲情雅致管她人的事?”逢天翼行至地牢外时便听见了里面的对话,这个女人竟然一醒来就问琴儿的事,她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处境么?心里窝火的他不免又开口说了一句让云烟讨厌的话语。

云烟听完此话后果然怒目看向了逢天翼:“你把琴儿怎样了?”

逢天翼踱着步子朝里缓缓行来:“我让她离开南王府了。”

云烟侧眸看向逢天翼,眼中满是怀疑:“真的么?你当真放她离开了么?”

“你为何对琴儿的事这般上心?”逢天翼挑了挑俊眉冷冷问道。

云烟偏头说道:“她昨夜救了我。”

逢天翼听见云烟的话后只在心中苦笑连连,昨夜救她的人是琴儿么?

“将她带出来吧,本世子要审案。”逢天翼没有再问其他的事,他转头朝侍卫吩咐起来。

侍卫得令后打开铁栏杆让云烟从里行了出来。

云烟出得牢笼后侧眸看了看逢天翼后便径自朝前行去了。

她跟随在侍卫身后一直朝前行去,目视前方不理身边交错而来的景色,兜兜转转之后云烟与逢天翼进入了傲风轩之中。

一进傲风轩便见五名女子婷婷立于院落之中,五人在见到逢天翼后皆福身请安道:“妾身见过爷。”

逢天翼冷冷地朝众人点了点头后便掀袍进入了正厅之中。女人们跟随在逢天翼的身后鱼贯而入进了正厅。

进得正厅后逢天翼将上官馨雅扶上了上方首座,待上官馨雅坐稳后他转身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之后他便声色俱厉地对着厅内的人说道:“跪下。”

一声跪下之后众人将眼神放在了云烟的身上,云烟接受到众人的目光后垂眸静静地跪了下去。

云烟跪下后紧接着是死一般的沉寂。

半晌之后,逢天翼冷冷的话语飘进了厅内所有女人的耳朵之中:“没有听见本世子说的话么?”

四名侧妃闻言诧异地盯着逢天翼,脸上表情各异,有些不知所谓。

逢天翼扫视了一下面若菜色的众人,他加粗了声音低喝道:“跪下,这是本世子最后一次重复命令,没有下一次。”上官馨雅因着逢天翼的粗声厉喝暗暗用手抚住了心口,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此言一出,众女子皆跪在了地上,连带着上官馨雅身边的素儿也去到厅中跪在了人群之中。

逢天翼见所有人都跪地后方才缓缓说道:“当日,游园之时所有的人都在场,所以,人人都有嫌疑,为着公平起见,大家是不是都应该跪地?”

逢天翼最末的一句话轻轻往上扬起,威严显露其中,使得众人皆不敢摇头否认。

“是。”整齐划一的声音传了过来,所有的声音中似乎没有云烟的声音。因为她正垂眸思索着逢天翼的想法。

逢天翼扬了扬俊眉慢慢问道:“你们谁将当时的场景道与本世子听?”

问话之后跟随而来的是一阵沉默,所有的人皆俯首看向地面不说话。

“惜儿平日里不是最能言善辩的么?为何今日却不说话了呢?”逢天翼用手背撑住下颚盯着垂眸的宁惜儿慢悠悠地说道,话中的语气虽然没有怒意,但是那阴深与压抑的感觉让宁惜儿的手中渗出许多汗珠出来。过度紧张的她将手心中的汗珠轻轻抹在了衣裙之上。

细弱蚊虫的声音战战兢兢地传了出来:“当日,妾身想着姐姐怀孕之后一直闷在屋里就提议去园子里散散步。姐姐走着走着忽然摔倒了,云妹妹将姐姐扶住了,然后……然后姐姐就滑胎了。”

逢天翼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着椅子上的扶手,他挑眉问道:“就这么些?”

宁惜儿被逢天翼这么一问赶紧双手伏在地上继续说道:“当时,妾身与大家谈起了京都的景致,说得高兴时便离开了上官姐姐的身边。”

“京都的什么景致?”逢天翼接着追问道。

宁惜儿吞吞吐吐地说了出来:“雪中……红梅。”

“就说了这么些话么?你与宣正蓝没有做什么小动作么?”逢天翼瞬时收住了击打扶手的手,他压低了声音缓缓问道。

此言一出,厅内出现了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宣正蓝吓得立时朝下磕头道:“爷,妾身只是想让云烟犯个小错误,从未想过要让姐姐滑胎呀。请爷明鉴!”她全身上下已经积满了汗水,豆大的汗珠一颗颗往下滴去。

宁惜儿见宣正蓝已然招供,她也开始磕起头来:“爷,您一定要相信我们,我们从未想过要杀害您的孩儿呀,就算给一千万个胆子妾身也是不敢的。”

逢天翼拍了一下扶手站立起来厉声说道:“还有你们不敢做的事么?”逢天翼厉喝完后对着门外唤道:“逢昭!”

逢昭得令进得房间,逢天翼朝他说道:“你去将浣衣房的洗衣丫头翠儿叫过来。”

“是!”

没过多久,逢昭便领着翠儿进了正厅。翠儿在见到跪了一地的人后她也跟着跪了下去。

逢天翼行至翠儿的跟前俯视着她冷声问道:“云夫人身上的毒可是你下的?”

翠儿全然没有料到逢天翼当头就问她这么一句话,她即刻矢口否认道:“没有,奴婢没有做过这样的事。”

逢天翼再次俯身于她耳前一字一顿地问道:“真的……没有么?”

翠儿吓得腿一软身子往后倾斜了一下,她抖索着回道:“没有。”

逢天翼直起身子再次对逢昭说道:“去将惜月阁的环儿叫过来。”

宁惜儿一听环儿二字,她瞬时抬头看向逢天翼,眸中竟是疑问,环儿是她陪嫁过来的丫鬟,她何时与这事有关了?为何她不知道?

环儿到得正厅之后在逢昭的授意之下跪在了众人都能瞧见的地方,当宁惜儿看见跪着的环儿时,凤眸瞪得大大的,因为环儿的身上四处可见伤口,一看便知是用过刑的。她在看见那些深可见骨的伤口时忍不住用手捂住了嘴唇。心脏迅速猛跳起来。

逢天翼对着环儿说道:“你将当时的场景说给每个人听,声音大一点。”

环儿垂首道:“是。奴婢是宁侧妃的陪嫁丫鬟,那一日,奴婢将小姐的衣物拿去浣衣房清洗时听见浣衣房的丫鬟翠儿在那里说云夫人的坏话,说云夫人当时在浣衣房时她帮了云夫人很多,而云夫人在恢复身份后却不愿意帮助她。奴婢将此事告诉了小姐,小姐说可以趁此机会将世子妃肚子里的孩子铲除。所以奴婢便与翠儿勾结起来,让翠儿在洗衣服时在云夫人的衣服上淬上石墨之毒。”

“你含血喷人!”

“你没有告诉我那是石墨,你只告诉我那是可以让云夫人腹泻的毒药。”

宁惜儿与翠儿同时惊呼了出来。

上官馨雅惊恐地捂住红唇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宁惜儿,整张小脸霎时惨白一片。

宁惜儿的眼泪瞬时滚落了出来,她连滚带爬地去到逢天翼的身边用手拽住逢天翼的衣摆摇头说道:“妾身没有指使她去做这件事,妾身根本就不知道石墨可以导致滑胎,妾身没有……爷……请您相信妾身……”

逢天翼冷冷地退离宁惜儿的跟前,他俯身对她说道:“环儿可是你的贴身丫鬟,是你从府中带过来的,她做什么要污蔑你?”

宁惜儿听后迅速爬起来去到环儿身边,她跪在地上用双手狠狠地捶打起环儿来:“你个贱丫头,我平日里待你不薄,你为何要污蔑我?”

环儿咬牙忍着身上的剧痛,她朝宁惜儿摇头道:“小姐,事情已然败露了,您就承认了吧。”

“你个疯女人,你在说什么?我根本就没有做过这件事,根本就没有做过!”宁惜儿使劲地捶打着环儿,环儿身上的伤口顷刻间崩裂开来,血水顺着手臂,腿,缓缓朝下流去。

逢天翼眉头一皱朝逢昭说道:“将她主仆二人押去地牢听候发落。”

此言一出,宁惜儿双手摆动着哭闹道:“不要……我没有做过这事,我真没有做过啊……”

无论宁惜儿叫得有多凄惨,王府的侍卫依旧面无表情地将她押了下去。惨叫声一直穿透着王府的每一个角落,宁惜儿每惨叫一声,跪在正厅之中的宣正蓝便眯一下眼睛。她的手心之中也是湿滑一片,跪在地上的腿已经忍不住微微颤动起来。

待宁惜儿的惨叫声渐渐消散后,逢天翼揉了揉太阳穴说道:“都散了吧。”

众人听后像是得到赦令一般逃也似地离开了正厅之中,云烟有些木讷地跪在地上,她总觉得事情有些奇怪。但是,却又不知问题出在哪里。她缓缓站起身来朝厅外行去。

“云妹妹且留步。”脸色苍白的上官馨雅悠悠开口唤道了欲要离去的云烟。

云烟听后转过身来微福身子说道:“妾身在。”

上官馨雅缓缓起身朝云烟行去,素儿疾步上前扶住了上官馨雅,上官馨雅近得云烟身前后朝她说道:“姐姐当日错怪你了,还请你不要往心上去。”

云烟唇角有些僵硬地弯了弯:“没有的事,姐姐现在身子需要调养,妹妹就不打扰了,先行告退了。”

云烟说完话后直接朝门口退去,她到得门口后毅然转身离开了正厅,竟是没有与逢天翼有半点语言或者神情的交流。

逢天翼因着云烟的动作而愠怒起来,这个女人竟然这般无视他,昨晚因着查这事和照顾她的伤口,他彻夜未眠,今日,他为她洗刷冤屈后她竟然连声谢谢都不说便掉头离去了,她以为她自己是谁?他凭什么以为他做任何事都要为她着想?她不是想要勾引他么?为何又忽然转变了态度?她这是在欲擒故纵么?

“爷对云妹妹真好。”不知何时,上官馨雅已经走近逢天翼的身边,她在看见逢天翼握紧的拳头时幽幽地叹息了起来。

逢天翼一甩袖子粗声说道:“休得再提她!”

上官馨雅因着逢天翼粗鲁的话语吓得用手抓紧了衣襟,她颤巍巍地回道:“爷,妾身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没有其他的意思。”

逢天翼在听见上官馨雅颤抖的声音时才发觉自己太过情绪化了,这个世上果然只有云烟能够激怒他,他转眸看了看上官馨雅,随后放柔了声音扶住上官馨雅单薄的肩膀说道:“我是因着府中出了这些事而感到心寒,方才声音大了一些怕是吓着雅儿了。累了这么些时候,我扶你回房休息吧。你现在可要好好将养身子才是。”

上官馨雅没有再说其他只是点头道:“好的。”

逢天翼将上官馨雅送回了内室之中,跟着将她哄睡着后才回到他的书房之中。

上官馨雅流产之事就此落幕,骚动的王府终于再次归于平静。

几日后的一个夜晚,繁星点点,缀于丝绸般的夜幕之上,夜深人静之时,王府的屋顶之上忽然间蹿出一道黑影,那黑影在屋顶上方行了一段路后便飞身掠出了南王府。

汉林城郊的一座破庙之中,废弃佛像的旁边站着一名身穿黑衣的中年男子。

须臾,破庙门口一阵劲风扫过,一道纤细的黑影闪身进入了破庙之中,进得破庙后那黑影站立于中年男子身边低声说道:“父王,孩儿已经顺利完成了任务。”

那中年男子听后点头道:“恩,很好,你一定要谨记为父交待给你的使命,我们家族的兴旺就寄托在你的身上了。”

那黑影颔首回道:“孩儿明白。父王,我的母亲近来怎样?”

中年男子闻言斜眼睨了一眼黑衣人,他淡淡说道:“你只要听父王的吩咐,父王保证你的母亲安好。否则,你就别想再见到你的母亲了。你且去吧,记得不要露出任何蛛丝马迹来。”

“孩儿知道。”

中年男子随后朝黑影摆了摆手后,那黑影便闪身离去了。

一个时辰之后,王府屋顶上方出现了一道黑影,那黑影左顾右盼了一会儿后便闪身下了屋顶,随后身影一掠便闪进了其中一个院落之中。

待那黑影刚刚闪入房间时,漆黑的房间之中骤然亮堂起来。

房间之中的所有事物清晰地呈现在了黑衣人的面前,当黑衣人看见屋内八仙桌旁坐着的那名男子时,她的双眸直愣愣地定在了原处,眸中惊愕难言,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因为,八仙桌旁,带着寒铁般表情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逢天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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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被丈夫和堂姐联手背叛,逼她远走他国。5年后,她带着萌宝归来。萌宝则是一心想找父亲,但凡长得帅,有钱,条件好的通通都不放过,走到哪就吆喝着,“我妈妈又美又会赚钱,身材超级正的,走过路过千万别错过。”儿砸,你这样妈妈会死得很惨的。果不其然,某一天,嚣张的大总裁挡下她,“你拐走我儿子,现在居然还让我儿子帮你找各种男人搭讪,这笔账该怎么算?”“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行,看在你连命都给我的份上,我允你一个愿望。”大总裁将她逼到角落,“儿子是该添个伴了。”“……”她什么时候许了这样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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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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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贞元三年,钦天监上书曰:“今圣贤明,令太平成象。”于是十道百州,尽献祥瑞以悦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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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雨馨和郭紫彤俩人是大学的好闺蜜。大学毕业后陈雨馨应聘了繁星基金总经理陆天一的助理。第一天上班,陈雨馨对陆天一说:“兔子不吃窝边草。”陆天一:“我是矜持的男人。”几个月后,陆天一看着怀里的女孩:“兔子不吃窝边草,窝边草却把免子啃了。”女孩:“错,我没有啃,我只是征服。”郭紫彤富二代,冷小姐看着朋友的女儿都嫁出去愁,不到二十二岁彤彤经常被冷小姐拉着去相亲。女孩对男孩说:“我不喜欢家里人帮我安排我的人生,被安排的生活就是富二代的套路,我不要走父母安排的套路;我的人生我要自己安排,我要做奋二代……”描写两位大学刚毕业女孩,工作和爱情上遇到的波折和困难。诙谐幽默搞笑甜文宠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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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木叶之死亡如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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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土:送外卖使我快乐!止水:摇滚让我找到了灵魂,战争什么的,太讨厌了。照美冥:可以不穿这么羞耻的衣服?萨姆伊:这舞我跳不了,重心不稳。叶仓:疾风,这动作太……月光疾风看着从五大村子选出的村花组成的美少女组合直摇头。改变忍界从我做起。天不生我月光疾风,忍界万古如长夜!本书没有系统,一切基于火影世界大胆合理的想象!群号:8934620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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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只闲鹤,生于黑林。一代天骄,陨于神界。是看他乐到人间,还是看他杀破阴谋?我始终相信,总有一只手冥冥之中操纵这这一切。是做棋子,还是做棋手呢?